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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狂还是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体贴地替女官擦去眼泪;女官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赫连狂则是莫可奈何地轻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她。
见状,君梅衣不禁啧啧称奇。宫中是不是天天都在上演这种戏码?不然她来皇宫不过了这么一次就给她遇上了?她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说不上来此刻心头涌上的是什么感觉,月季商只觉得那股无名的嫌恶感又浮现了。
他儿女官在赫连狂的安抚下离开了,且好似要往他和君梅衣的方向走来,便一个闪身躲在梁柱的后面,想避开和赫连狂碰头的机会。
见鬼的,他在不舒服些什么?这和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赫连狂只不过是他的主子,他要怎么和人胡来是他自己的事情,对他根本不会有半分半毫的影响,偏偏他却觉得很碍眼!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靠近赫连狂,甚至下意识地排斥他,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这家伙玩世不恭得令人厌恶吧!
「咦?」赫连狂在看到被月季商丢下的君梅衣时,有些吃惊,「我们乾坤宫何时多了个这么可爱的姑娘呢?妳是打哪儿来的呀?」赫连狂笑容可掬地对君梅衣询问着,一点太子的威严都没有。
「啊?我……」眼前的男人真是帅得让人头昏眼花,君梅衣一时间支吾起来,但随即找回了思绪,「我是来探人的。请问您是?」
「探人?」赫连狂的嘴角勾起要笑不笑的弧度,聪颖的他马上猜出眼前的小姑娘身分为何。对于女子,他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妳就是君梅衣,那个别扭小子的未婚妻?」
「别扭小子?」君梅衣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别扭小子,嗯,这个词儿的确是满适合形容月季商的。
「妳的未婚夫怎么舍得放妳一个姑娘家在宫中乱走?」赫连狂的眼眸转动着,心想既然君梅衣在这里,月季商应该也在附近才是。
「为什么舍不得?难道这宫里有什么会吃人的野兽吗?」君梅衣挑高了秀眉,稀奇地问着。
「呵呵……如果我说有呢?」赫连狂神秘地笑了起来。宫廷中的可怕,又何止只是野兽吃人这么简单?
「这样啊……看来我得快快把我的夫君拎回去啰。」君梅衣半开玩七似地说着。
「呵呵呵……的确是……」赫连狂虽然这么说,但是只要一想到月季商会离开他的身边,他心头就一阵不快。
君梅衣倒是没发现赫连狂的异状,还兴致勃勃地问着:「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小女子该如何称呼?」
「在下赫连狂,在此见过姑娘了。」赫连狂呵呵笑着。
「赫连……」君梅衣马上想起,「啊!你是太子殿下!」然后马上要下跪,「民女不晓得您就是……」
改变先前的想法,这个俊美又有魅力的男人,任谁都愿意与他痛快地爱一回吧?即使最后会被拋弃。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君梅衣总算能够明白那些前仆后继的女子的心情了,因为太子殿下真的好俊美啊!
「别多礼。」赫连狂马上制止她的动作,「我可是很喜欢妳讲话时没有任何顾忌的语调和模样喔,千万则这么拘束;再说那也不是妳的错,带你来的人呢?」
他作势东张西望,寻找着月季商的身影,虽然他已经猜出月季商一定是看到他走过来时人就溜了。
「哦,您是说季商啊!他应该……」君梅衣回过头要找月季商,这才发现他老早不见人影了,「奇了,他刚刚明明还在这儿的呀!」
「刚刚?」赫连狂眸光瞬间暗下。糟糕……该不会是他在和那名女官讲话的时候吧?
唉,月季商对他的印象已经够差了,居然还被他看到那一幕,这下子要让月季商亲近他可能更是难上加难啰!赫连狂无奈地摸摸鼻子。
君梅衣随即寻找未婚夫的身影,赫连狂没有阻止她,只是轻移步伐往梁柱后面而去;果不其然,没看到月季商的人影。
「呵呵呵呵……没人教过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吗?」赫连狂愉快地笑着,双眼迸出奇异的神采。
自从月季商进宫之后,他的生命中似乎起了某种变化,是他从来没有预料过的;他也从来不曾如此在意某个人的情绪,急切地想要寻找那人的身影,热切地希望他可以停留在自己的眼前。
「看来似乎不太妙啊……」赫连狂转而望向天际,为心头隐隐浮出的答案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
「你未婚妻回去了吗?」
又是夜阑人静的时刻,赫连狂停下手中的笔,抬起眼来专注地望着月季商。
「嗯。」不是很情愿地回答着。月季商至今依然不大能谅解赫连狂独断独行的把君梅衣接进宫来的举动。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那么一直停留在他眼前,太子殿下和女官的那一幕又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他会一直放在心头挥之不去?难道说他在意?可是他为什么要在意?那名女官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但若是为了赫连狂那个可恶的家伙而在意,那更是不合理;他爱做什么是他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他不想去深思了,反正他对赫连狂就是有种无以名状的嫌恶,他就是对他的一切都看不顺眼;不需要理由,他就是讨厌他!
「能回答我你的愁容为何而来吗?」赫连狂从他的眼神中大略读出他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
只是,赫连狂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没有。」千篇一律的回答,月季商就是不想让赫连狂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愿连心中最后的角落也被他进占。
「如果没有,为什么我总是见不到你的笑?」从月季商进宫起,他就没见他笑过,虽然宫廷是个巨大的牢笼,但是他已经尽量做到每一件可以使月季商快乐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见不到他的笑容。
月季商皱紧眉头,被赫连狂那种认真和心疼的语气给搅乱了;他不要、不要、不要赫连狂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用这种眼神凝视着他,那会让他……
让他什么?月季商心头一惊,把思绪拉回,对自己莫名其妙所产生的思绪感到愤怒。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连我的喜怒哀乐都归你管吧!我笑不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管得太多了吗?」怒极生冷,月季商的口吻有如寒冰,试图和赫连狂拉出最远的距离。
「我只是不想看见愁眉不展的你。」但是赫连狂不容许他与他拉开距离,一个大步,他又逼近他眼前,「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你真的想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月季商冷哼,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刺穿赫连狂,「好,那我告诉你,你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不该召我进宫!」
赫连狂忽地停下前进的步伐,以冷静的眸光锁住月季商,「你不愿意进宫?」
从来不晓得向来嘻嘻哈哈的赫连狂也会有如此逼人的眼神,月季商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稍微隔过脸回答:「我本无意进宫。」
「是因为你的末婚妻?」赫连狂问得有些冰冷,不确定是不是有了把那个女人给除掉的念头。
虽然那个女孩儿和他所接触过的女子比起来,是那么的不同。
当他明白了自己的情感之后,为了他所要的东西,他会不畏拦阻地把挡在他面前、妨碍他的一切全部铲除。
不论挡在他前面的是什么,不管那个人是谁,就算那个人是天子,是他亲生的父皇也是一样!
「就算不为她,我也不想进宫,宫廷本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月季商不懂他怎么会把君梅衣给扯进来,「所以,请下令让我回乡吧!」
「不可能!」赫连狂回绝得斩钉截铁,心中一直不愿面对的答案在此刻浮上心头,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
「我不懂,」月季商略微疑惑地看着他,「天底下能成为护国法师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何况我进宫这么久,也未受到任何阴阳阵势的教导。」
月季商最后一句话刺入了赫连狂的内心。
是的,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要让月季商成为护国法师才将他召进宫来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来愈无法让月季商离开他的身边进入镇国寺。
要是让他进入镇国寺,那便代表月季商会离开他到一个离他很远的地方,而他对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忍受。
「既然我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又何必要留下?」看赫连狂不说话,月季商乘胜追击。
「你能离开吗?」赫连狂忽然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你没有任何放不下的东西吗?」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震傻的月季商脑中浮出的,是赫连狂那双深似潭水的眼眸;可是他用力甩头便将那双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