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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急行了一段路,遇到个岔口,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没办法分出人马探路,闷油瓶走在最前面,稍稍观察了一下形势,仅凭着经验孤身走向左边,卓林禹没有犹豫跟在身后。吴三省与众人对视一眼,眼珠转向吴邪:
“大侄子,我看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相信那小哥了。”
“三叔,听你的吧。”吴邪犹豫一下回应。
见吴邪没有反对,吴三省又看向黑瞎子,后者自是一脸邪魅的望着吴邪,吴三省叹口气摇摇头,贪心二字最是致命,想来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来,白家父子也不见得会折在这斗里头。如今这大侄子……唉!盲从的感情,只会害死一个又一个。吴三省无奈的掉转身跟上去,黑眼镜似是看懂了吴三省转瞬间眼中的深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种笑是他与生俱来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因为他从来都很自信,多活一年,不过是被人世间的沧桑多蹂躏一年,悲观与怨艾,从不适合他的潇洒无畏。
又走了约莫几分钟的路程,卓林禹终归还是从万大头身上榨出了剩下的灯油,找了个比较凹陷的地带洒下,轰~~~火势被催的极旺,狂舞着将墓道分扯为两半。卓林禹对着闷油瓶冰冷的面瘫脸款款一笑,对万大头眼中诡异的精光则自动选择无视。
众人渐渐远去,火光映射着卓林禹面无表情的脸,忽明忽暗,幽邪诡异,突然翻手上扬,一道红光闪入火中,焦化味自空中弥漫开来,腥呕刺鼻。卓林禹嘴角微翘,但凡他所认定,死神亦无权干涉剥夺……
墓道的尽头越来越窄,形状看上去像个躺倒的漏斗。一行人越走越不顺畅,到最后不得不猫腰弓背前行,活脱脱一群骆驼祥子。
沉默附合着阴郁的墓道,别提多憋屈,气氛依旧怪异,悲哀,愤恨,压抑,算计,各人的心里均都烧着一把火,与这冷清清充满着死气亡灵的鬼墓道背离却又完美的应和着。胖子见压根没人待见他,没趣的晃到吴邪身边,心下甚是可惜:多么天真无邪的阳光孩子,如今竟给糟践成这副模样。
“天真,你和小哥怎么了?看着气氛有点不对啊。”
“……”
看吴邪一直低头不语,似乎心情十分不好,胖子想想也是,白十三刚走,又走了个陪葬的,吴邪自小和他玩到大,他三叔又与白家老三关系匪浅,俗话说:倒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折了个同伴,大悲大哀的实属正常,只不过……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吴邪耳边一阵低语:
“是不是白小子最后和你说的那话,惹小哥生气了?”胖子似笑非笑,一副欠扁的样子。
“……”吴邪终于抬眼白了他一眼,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胖子有点不乐意了:”我说天真,这俗话说‘出嫁从夫’不假,毛病可不能传染啊。”一个闷油瓶就够受了,再加上个闷天真,不带这样的。
“死胖子你他妈少说两句。”潘子没好气的戳他,随即心疼的朝吴邪看了一眼,这小三爷性子直,感情犟,对人真挚,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再打击下去,人可就真的废了。
尽头处是堵一平米见方的石墙,闷油瓶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机关,不得已只好按承力点打通几个孔洞,石墙失去了承重依托很容易被炸药炸个粉碎,硝烟弥漫的墓道呛得众人不断咳嗽,较是如此,污浊的飞尘依旧无情的扩展侵蚀地带,一时间令人难过的如同置身狂风肆虐的沙漠,裸露的皮肤被割刮的生疼。
吴邪离爆炸点较近,被波及的同时下意识退后几步,却不料被谁撞了一下退错了方向,回过神时才悲催的发现一条腿业已迈出墙外,而身侧竟是黑漆如地狱般的深渊。
“啊……”吴邪惊叫一声企图稳住身形,却不想更加失衡的向外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而微凉的手掌伸了过来,吴邪仿似看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了他……
安全回到墓道内,吴邪微笑的表示感谢,抬眼,那双淡然深邃而透着淡淡担忧目光的黑眸正紧紧的盯着自己,那一瞬,他的微笑苦涩的僵在唇边,如果说命运是不可毁灭的,那么现在的他,宁愿毁灭的是自己。
愤然甩开微凉的手掌,淡淡的余温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挥不去,斩不断。吴邪心中恨透了自己,没出息,没骨气,任何谩骂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卑微的心境,居然……仍旧怀念着那种令他心跳不已的触感。
树欲静而风不止。毅然决然的想要放弃,终归还是清不尽埋藏在心灵深处的余毒吗?
“吴邪。”闷油瓶心中的憋闷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他不确定吴邪此时的反应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却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了,也许是在生气他的隐瞒,也许是在反抗他的无言,可闷油瓶也绝对相信,这里面的深意远不止这些。当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不可挽回的恶果,沉默于他,早已成为性情的一部分,此刻再一意孤行,恐怕今生都要在悔恨中度过了。只是天不遂人愿,闷油瓶理了理思绪正待开口,有人还是捷足先登抢下他的话头:
“起灵,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
闷油瓶听到声音很快从失控的意识中缓过神来,抬眼再看吴邪,早已背过身去,只留下一个落寞萧瑟的背影给他,不知是因为卓林禹的无意闯入,还是压根就不想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这样,他想要剖析的话语又只能再次深深的被腹土掩埋掉。
机会就像璀璨夜空中的一道流星,稍纵即逝,有人错过了一时的绚烂,有人错过了一世的繁华……
墓道内烟气刚散,黑眼镜突然跻身上来,朝炸开的洞口看了一会儿,这才退回身去,眼神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闷油瓶,话语中尽是挑衅意味:
“哑巴,什么时候你的直觉都赶不上大脑进化速度了?”
卓林禹闻言有些不悦,待看清黑眼镜所指,却也破天荒沉默下来,他疑惑的看向闷油瓶,眼中多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怎么了?”胖子想挤进来看看,无奈体积太大,中途便打了退堂鼓,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追根究底:
“唉,我说,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还走不走了这是?”
吴邪探头出去,稍微适应了一下四周的黑暗,视线缓缓落到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木桥上,说是木桥,不过是一架横放的软梯直通对面山体,单就没有扶手而言,便算不得吊桥了。吴邪看的心里发颤,有一块没一块的腐朽木板散乱的搭在两根绳上,恐怕走在上面比走钢丝也好不到哪儿去。再往边上看,吴邪哑然,桥端口从另一洞口延伸过去,距离他们所站的位置仅仅五六米之遥。
吴邪回过头把所见一说,吴三省顿时明白个大概,难怪黑瞎子会说那样的话,如若在刚才所遇的岔路口转向右边,说不定现在根本不用大费周章的使用炸药,眼观如今的形势,进,要跨越这横向几米的距离着实有些困难,退,熊熊大火阻路更是没有希望,更何况还有蝎子群堵在后方。
“看这架势,我们得有人先过去‘引路’了。”
“这边石壁很滑不好攀岩,而且是爬到那座岌岌可危的木桥上,如果木桥不堪重负突然断了,那岂不是要白白送掉一条性命?”卓林禹面色凝重的否定了吴三省的计划。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众人默然良久,正不知该如何动作,就听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来。”
“不行。”卓林禹和吴邪同时惊呼。
吴邪纯属下意识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算什么?明明决定放弃了,明明告诉自己千遍万遍远离追随他的目光,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的关心担心他?也许常人所说的”贱骨头”便是如此吧。人的感情有时顽固的就像飞蛾,任凭被烈火焚烧成灰烬,依旧勇往直前的扑上去,不带丝毫犹豫。
闷油瓶过滤掉卓林禹投来的怨艾目光,静静的盯着吴邪发窘泛红的脸,原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即是如此便已足够,危险,在这份关怀面前渺小的可悲,闷油瓶暗暗下定决心,等这次顺利过关,一定要找个机会与他当面谈谈。如果沉默与隐瞒会让他失去吴邪,他宁可选择将一切摊牌,即使到最后仍不能被接受,也无悔了。
麻利的在尖鞘的石块上绑上绳子,投镐,起跳,借力,空翻,一气呵成的完美动作。待成功的跳到木桥上时,脚下的木板果然已经腐朽不堪,有的从中部断裂,有的干脆滑落至脚底的深渊,闷油瓶来不及站稳,随着脚下木板的脱节身子急速下坠,伸手下意识的去抓固定木板的绳索,却不料剧烈的晃动竟令他抓不准距离感,一指之差错过了求生的机会,身体向后栽下的同时,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不远处吴邪站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