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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相离猛的甩了一把袖子,“别忘了!你除了是韩骞,还是绍央的相国!”
韩骞凝视着他,眼神中,有着比愤怒更复杂的情绪。
柳铭宇在上首冷哼一声,揶揄道:“韩大人向来直言不讳,对朕每每的言行都会予以褒贬,可谓字字珠玑啊。十年来,也真是辛苦的很。相信父皇在天有灵,也会感谢相国大人的。看来朕今日是听不到想听的答案了,我们还是来聊聊关于云州知府十年贪腐一案吧。”
那人今日将先皇搬将出来,韩骞的脸色变得铁青。
有些事情,也许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至少这么多年了,韩骞承认,他对于当年那件事,依旧无法释怀。
下朝之后,上官云在半路上拦下了柳相离。
“他,他还还好,好吗?”
某人苦笑,毕恭毕敬道:“恩师请放心,小侯爷在我那里一切安好。倒是您的风寒,如今可好?要让他回去吗?”
上官云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摇了摇头。他不想说话,冲他一笑。恰巧叶勋走过来,“相离,你手怎么了?”
刚才上朝之时他便注意到了,一时忍着没问。上官云这才注意到某人袖口下的被包扎一圈的右手。
“无碍。姑父莫忧。”柳相离说着看了一眼上官云,笑着离去。
上官云眉头皱的死死地。叶勋问他怎么了,某人只是一味叹气。
——
“你说你现在一直住在我表哥家?”
上官瑾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子,有气无力的扔进面前的湖中,“嗯。”
叶轩文走到他跟前,同他并肩坐下。“你怎么会住在我表哥家里?论相熟程度,你怎么不来我家?”
“他那日正好去看我爹。我爹生病了,见了我就头疼。就拜托他把我带到他家去了。我爹听云泽说了我带你去放马的事,他说你爹不会同意我去你家住的。”
叶轩文拍着他的肩膀,“上官叔叔想多了,我爹也就生一时的气,不会不让你来的。那你现在呢,在表哥家住的怎么样?”
上官瑾扭头,眼神幽怨,“至少最近的日子里,他们过得很太平。”
那日之后,他变乖了!
柳相离很满意,每日都会买些零嘴的带回到府中,命人把他叫去,小以抚慰。
有一次他不买账,被禁足禁食了一天。按柳相离的话说,大以惩戒!
“阿瑾,表哥这个人很好的。你住在那里应该会比住在我家好。”
“为什么?”
叶轩文笑道:“因为表嫂很大方的,会经常给你买糖葫芦吃的。”
某人脑海里一边闪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一边试想着那人手持糖葫芦的样子,他觉得左眼跳得太厉害!
“阿文,我这么久没去找你,你都在家做什么了?”
叶轩文促狭道:“我,我当然是在家闲坐了。”少年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
上官瑾白了他一眼,“你骗谁啊?哎,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想到要把你爹的宝马送给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人?”
“行了,阿瑾,先别管这件事了。”
两人一时都没了声,静静的坐在湖边,望着那斜阳下影,心思各异。
——
“回来了?”
柳相离冲着刚进门的人笑了笑。
坐在一边吃饭的女子没好气一声,“臭小子!我们就等着你回来吃饭呢!还站在那里干嘛!”
上官瑾怏怏道:“我不饿。你们吃你们的就是。”说完转身出去了。
李菁澜拍案,正要发作,收到了旁边那人的警告。
柳相离拿起碗筷,随意夹了几筷子菜吃起来。菜色一般,无甚香味,不经意间也许还会察觉一丝糊味,但他知道,还是有几分口感的。
女子见那人对眼前的菜没什么厌恶之态,心下大喜,乐颠颠的跟着吃了起来。
男子简单的吃了几口便拿过巾帕,净了口,站了起来,“雨赫。”
“在。”
“待会叫厨娘另准备出一份饭菜。”
李菁澜登时站起身,哽咽一声,“王爷嫌,嫌妾身做得不好?”
“不是。”那人未看她,径往门外走去,“吃完了,早点休息。”
☆、开门迎客(四)
“王爷……”
一步,两步,三步,四,五,六……七,八,九,…十,始终是十步的距离。
从桌边至门口,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曾只是十步。
李菁澜瘫坐在凳子上,泪水模糊着眼前的所有,只有那小小的碗口,小心翼翼的收集着她正在颤抖着的悲伤。碗中的饭菜被搅做一团,湿乎乎的一片。
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可如今,她真的不知道,她还能用什么方法,再去多挽留那人半刻。在那些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差点将整个厨房烧成一片,那是她学菜时不小心为之的。
多少次的不小心,随着她手指间的伤痕被时间包扎后,早被她一颗等待的心予以淡忘。
人们只道她是想做那人的贤妻,却也同情,那张粗鲁跋扈的面具下,是日日夜夜的苦守空闺的寂寞。
所谓的温柔,早就在那些等不尽的夜里,陪葬给了她死掉的爱情。一段由她一厢情愿期待着的爱情。
嫁过来的第二年,她便知道了,他对她,没有爱。可她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被父亲当做政治筹码送过来的。她不怨他,也不怨自己的父亲。
她爱他就行了。
总有那么些时候,只因擦肩而过的惊鸿,相识了静默许久的倾恋,从此在红尘一瞥的情渊中,无可救药的,独自沉缅…。
云层积厚,压抑了凄然的残月。
游廊中点起的盏盏明灯,在沉沉夜幕之下,粗疏的勾勒着整个成王府庄严的轮廓。
“谁让你爬那么高的?”
屋顶上的少年被黑暗中突如其来的一声给惊了一下,但随即又冷淡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下面那人没应他,光太暗,上官瑾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到底下不下来?”
少年冲他吐了吐舌头,“有点闷,我来吹吹风。不行吗?”
“下来。”平静的口吻。
“凭什么听你的!”上官瑾傲慢的说道。
柳相离轻笑,“我知道有个地方,你应该会满意的。”
晚风吹过,游廊里的灯影摇曳,间或间映上那人的笑脸,淡淡的,柔柔的。
那一刻,少年觉得,那人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然而——
“你说要带我去的让我吹风的地方,就是你家厨房?”
柴米油盐酱醋茶,四面围墙一扇窗。
再加一道门!
少年一脸鄙视的看向悠闲的靠在门栏上的人。
柳相离看着他,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小桌子。
上官瑾转过身一看,桌上罩着几盘子菜,一碗白饭,一双筷子。
柳相离走过来,挨着他道:“吃吧。”
少年抬头,“你……”
某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先坐了下来。
少年始终站着不动。
“还站着做什么,快点坐下吃。还未凉。”
少年咬着下唇,“你故意的。”
什么?
“这破厨房里现在就你身下这一张凳子,让我坐哪儿?”
柳相离这才发觉,失笑一声,将身子往侧边移了移,拍了拍那处空地。
少年鼻哼一通,当仁不让的坐下。
一阵狼吞虎咽的啪啦声。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上官瑾放下了筷子,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
柳相离用手肘撑着脑袋,看着他,笑的淡雅。
“吃饱了吗?”
你没吃饱会打嗝啊?上官瑾白了他一眼。
“说说吧。”
“什么?”
“今日的你,会不会太忧郁了?”
上官瑾破口大笑,“哈哈哈哈,说,说我忧郁,会不会,把词放错地方了。哈哈哈哈…”
柳相离哼然,当下站了起来。少年被猝不及防的失衡摆了道,吃痛的摔在了地上。
“你!”
某人俯身,施施然看着他:“这才是你该有的表现。”说完直起身子,“别在我面前露出那副黯然的表情,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也不会为难你。”
柳相离说完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上官瑾见他转身,蹭的爬了起来,站在门里朝着刚出去的某人喊道:“他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柳相离顿步,回头。
少年有着一副与他的外貌相得益彰的好嗓音,但是再好的嗓音,若带着哭腔,终是听着添堵。
“他不要我了吗?我就那么不堪!这么长时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