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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你还是好好休息,明天才能好好赶路,快点到达京城,主人就不用受这颠簸之苦了。”
薛秦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也睡不着啊。”他挂心着尹浔,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郭小白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忙着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枚药丸来,“这个给你,这是主人特制的安神药,很有效果的。”
“哦?”薛秦拈起来打量地看了看。
郭小白忙不迭地点头,只怕他不相信这药的疗效。
“那我给尹浔送去。”说着,薛秦就要上马车。
郭小白忙着拦住他,一脸无奈,“主人那里多的是,哪里还用得着你去送。”
薛秦想想,也是,把药塞进了自己嘴巴里,嚼了嚼,咽下去。
郭小白兴冲冲地看着他,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柱香过去了,薛秦那双大眼瞪得很精明。
“额,你不困吗?”郭小白喏喏地问。
薛秦摇摇头,“不困啊。”
“哎?怎么会?这是用阿唐的血作为药引制的安神药,你怎么会吃了没用呢?”郭小白奇道。
“阿唐的血?”薛秦也很是惊奇,“为什么要用阿唐的血做药引?”
郭小白古怪地看着他,“阿唐的血不是有迷魂的作用吗?你们的爹不是经常睡不着的时候就去扎阿唐的手指,取他的血饮用安睡?”
薛秦眉头拧得死死的,“我爹哪有那么变态,再说我爹睡着了雷打不醒,怎么可能经常睡不着,何况阿唐的血有迷魂的作用?我怎么不知道?”
郭小白愣了下,眼睛低下来,以薛秦看不到的角度,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一瞬,随即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医治沈沐彦
薛秦看他没说话,转身走到一旁正对着马车的方向坐下,方便留意尹浔的一举一动,只怕他半夜再有什么不适。
薛唐洗漱完回来,就看到自家大哥放着马车不睡,守在尹浔外面,靠着树干睡着了,要知道尹浔只允许萧月和薛秦两个人睡马车,这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唐放轻动作,不想吵到薛秦,爬上马车准备休息,他们在野外休息的时候一直都是如此,他爬上马车,却不进车厢,只在外面靠着睡觉。
然而他刚上马车,就感觉到马车阵阵颤抖,他有些古怪,明明他动作很轻,只怕吵到那位大爷,怎么动静这么大,再说他都上车了,怎么还在抖?
他想了想,连忙掀开车帘,只见尹浔躺在软榻上睡着,额头满是细密的冷汗,仿佛被梦靥住了,脸色白得吓人,身子不断颤抖着,带动的整个马车都在颤抖。
“尹浔,你没事吧?”薛唐唤道,可尹浔根本醒不过来。
薛唐钻出马车,想要大声唤人来,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钻进马车,抓住尹浔的手,无声地握紧。
“尹浔,你醒醒,尹浔……”
薛唐摇晃着他的身体,可尹浔都不见有苏醒的趋势,薛唐没办法,想要松开他转身去找人,尹浔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抱住。
薛唐后背一僵。
尹浔与其说是抱住他,不如说是勒住,力气之大几乎快勒断薛唐的脖子。
薛唐憋红了脸,却到底没有挣开他,由着他抱着。
尹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地喘着气,许久,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呼吸却仍然困难,脸色苍白不已。
“你……”
“别动!”
薛唐刚要说什么,尹浔打断他,颤抖的手继续抱着他,却死死不肯松开。
醒过来,尹浔头上的冷汗却更严重了,脸色本是苍白的,渐渐地,脸色一点点憋红。
薛唐当然不会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挣开他的怀抱,“尹浔,你这样不行,我去找大夫……”
“我就是大夫!你还想找谁?”尹浔喘息着打断他,“你不用管我,我只是想睡觉,我只要睡着了就好了。”
薛唐不禁懊恼,早知道刚才就不吵醒他了。
“那你现在还能睡着吗?”
尹浔不说话,他这种失眠体质,醒了哪那么容易又睡了。
薛唐二话不说,撩起袖子,想要找什么利器,可是马车里怎么会有利器,他瞧着他手上的伤口刚刚结痂,咬了咬牙,伸手就要掰裂自己的伤口。
尹浔按住他的手,他没什么力气,这会儿虚弱无力地厉害,好在薛唐没有挣扎。
“你干嘛?”尹浔问。
“你睡不着,喝我的血啊。”薛唐想也不想说道。
尹浔愣愣地看着他,不顺的呼吸终于缓缓平复,“你傻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怕给我血吗?怎么这次……”
“不然怎么办?你一直在生病,总不能让你一直这么病下去吧,只要你能睡着……”
薛唐话还没说完,嘴被人堵住了。
尹浔吻着他的唇,却不像上次那样深吻探索,只是含着他的唇瓣,仔细吻着他软软的唇瓣。
薛唐感觉现在喘不过气来的是自己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嘴上又是一痛,尹浔咬破他的嘴唇,用力地吸了口血。
薛唐痛得直皱眉。
尹浔却是松开他,对他笑了笑,然后重新躺回软榻上,闭上眼睛继续睡。
薛唐红着脸爬出车厢,走到马儿跟前,紧紧地抱住马腿。
马儿也累了,由着他抱着,没踢他。
尹浔的水土不服越来越严重,大家没办法,只能马不停蹄地向京城赶去,又过了四天,终于到了京城,郭小白忙着去找了京师最大最贵最好的客栈,尹浔却已经病倒了,一到客栈就昏迷不醒。
薛秦没顾上休息,忙着带着萧月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没有再调查什么,萧月的案子已经证据确凿,谅她也是个可怜人,又是西漠月夫人,斩立决是绝不可能的,便判了缢刑。
花净初和沈沐彦早已回了京城,不过隐藏了起来而已,尹浔难得醒来的时候,告诉了薛秦寻找他们的办法,薛秦买通了刑官,在行刑之前,将尹浔、郭小白、花净初还有昏迷沈沐彦带进了牢房。
刑官自然不敢不从,毕竟他还得罪不起太尉之子,再说萧月总是要死的,缢死或是挖去心肺,并没有太大差别。
再见花净初,他已不像当初那般潦倒,却是成熟沉稳许多,他是背着沈沐彦进牢房的,他将沈沐彦放在地上,沈沐彦没什么变化,只是更加干瘦了,只是整理得依旧很干净利落,指甲修剪得很是整齐,连指缝都是干干净净的。
许久不见,除了萧月,几人都是满心沧桑。
从踏上上京之路开始,萧月便不曾说过一句话,甚至多余的表情都不曾有一个,这会儿她竟缓缓地站起来,多日不曾梳洗,她有些狼狈,可依旧是那绝世倾城的容貌。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温润男子,轻轻地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没有说话。
尹浔仍然虚弱得厉害,这会儿纯粹靠药物强撑着,由郭小白搀扶着走到萧月面前。
“月,你可后悔?”事实上,即使她后悔,也不会改变什么,可他还是不忍心,想问一问她。
萧月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后悔,”她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嘶哑,却是难得的温柔,“我这一辈子,其实过得很好,你虽然不爱我,却是真心对我好,我有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真心爱我的人,我真心爱的人,还有一个孩子,我这辈子真的过得很好,现在,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要团聚了。”
尹浔头有些晕,他用力掐了掐自己,吩咐郭小白去准备自己需要的工具和药材。
萧月回头看向花净初,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和一个外人说话,她笑了笑,她的笑容,足以倾倒天下。
“你们要好好的。”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你们好好的。
花净初定定点头,“我们会的。”他看向尹浔,“他醒来的几率有多少?”
尹浔正在为沈沐彦施针,虚弱而认真说道:“七成。”
花净初点点头,够了,在经历过那一次失去之后,已经没有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了,反正他生,他生,他死,他死。
尹浔抬起头看向萧月,萧月对他微微一笑,尹浔皱了皱眉头,从头上拔下白玉簪,缓缓向她走近,然后,在她的微笑中,将那枚白玉簪,刺进了她的胸口。
这场治疗进行得很漫长,薛秦和花净初不会医术,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牢房外面等候,相比薛秦的焦急,花净初倒显得淡然许多。
看着薛秦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花净初不禁笑了笑,“如果治疗失败,死的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