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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脚步声远了江良才拉开窗翻进去,姑娘瞧了一眼,脸上仍是冷笑。“你们锦衣卫怎么尽是些偷鸡摸狗的货色。”
“姑娘可认得我?”江良也不同她恼。
姑娘又瞄了他一眼。“有几分眼熟。”
“半月前,我在百花楼里住过。”
“原来你是锦衣卫派来的,鼻子挺灵啊。”
我要打一开头就知道你们是无相门,你们还能跑得了么,江良心想。“我孤身一人怕是救不了你们一门……但我必须去找青言。”
“真看不出来,锦衣卫的恶犬原来都是菩萨心肠。” 听到青言的名字,姑娘的防备总算放缓了些。
江良从怀里掏出那两张纸递予她看。“你穿着这一身锦衣卫的衣裳,我如何信你?”她读完便要举了那信放到灯上去烧,被江良慌张夺下。
江良把信揣回胸前,却摸到了那枚糖玉坠子,扯下来给她看。
“你怎么会有这个。”那姑娘总算是变了颜色,有些诧异地接过去。
江良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明臣独自在桌边上坐着饮酒。
“王爷。”他忙跪下去拜。
“免礼,来陪我喝几杯。”
江良被选入锦衣卫时不过总角年纪,功夫虽好,往那群高大魁梧的男人堆儿里一站仍是显得弱不禁风。沈明臣膝下无子,向来对他宠爱有加,也是因为多了这一层偏爱,才迟迟不愿将他升为千户,免得去别处驻扎。
沈明臣亲自替他斟了酒,道:“你说酒楼里送你坠子的那个姑娘……怕也是无相门的人吧。”
江良摇头。“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青言既是孽臣之子,为什么会同无相门扯上关系。
“可惜你总算是开了窍,却遇上不当遇见的人。”沈明臣笑着摇了摇头,举杯同他相碰。
酒过三巡,话也说开了些,江良问他:“王爷打算拿那个无相门的姑娘怎么办?”
沈明臣叹了口气。“我若是杀了她,于心难安。我若是放过她,多的是人会让她比死更惨。”他又苦笑道:“我这双手早就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竟然还能说出良心二字。”
话音且落,有人敲门来报。
“王爷,东厂的人来了。”
江良闻言也是一惊,沈明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是谁漏的消息!”
“属,属下不知。”
沈明臣站起身朝门口走,将酒杯往地上一掷,摔得粉粹。
江良跟他出去,走到半路沈明臣将他拉近了低声说:“我去同东厂的人纠缠一阵,你速把那姑娘送出城放了。”江良应了,走了两步又被沈明臣拽回去补了一句。“遇到无相门的人千万别动手,立刻通知我。”
江良绕过执勤的侍卫将马牵到门外,仍是从窗户翻进去的,见姑娘坐在窗边等他,点头道:“成功了。”
“想不到这沈贼,竟还念几分旧情,也亏你想得到用东厂来激他。”
“时间紧迫,回头再说。”江良将她一只手驾到肩上,支起她跃出窗外。
两人策马到了城外,江良问:“往哪儿走?”
“往西。”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唯有星光虫鸣一路相随。
“还未曾问过姑娘的芳名。”
“我叫剪秋。”
“一剪秋水,好名字。”
“师傅起的,”剪秋在他身后道,“我爹本在京城大户人家的家中做仆役,后来朝中动乱,父亲在一场乱斗中被杀死。我娘为了养几个弟妹,把我带到集市去卖,被师傅领了回来。”
“那青言呢?他为何会同你们在一起。”
剪秋只道“你自己去问他”,不再多言。
南州城在身后渐渐远去,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里,江良停下马,生了火稍作歇息。
火堆噼里啪啦地烧着,剪秋坐在边上静静看着跳动地火苗,开口唱起了曲子。江良在百花楼也听过这首曲子,携着琵琶锦瑟悠悠扬扬穿过院子,百折千回,自是多情。今夜听得却如泣如诉,辨不清个中滋味。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作者有话要说:
☆、西出洛阳
三月春风渐暖,偷了满怀白茫茫的柳絮,在洛阳城中四散飞扬。窗外灯火正盛,楼下姐姐们的说笑声绕过几道弯,隐约传来。
青言凭窗坐着,指尖蘸了杯中的残茶,信手在木桌上勾了几笔,却是一张星眉剑目的侧脸。青言托着腮,看水迹在桌面上逐渐消散。
忽然听得楼下一阵聒噪,有姑娘急匆匆上楼来:“剪秋回来了!”青言骤然惊醒,险些打翻那半盏凉茶,忙朝楼下去。
剪秋被人团团围着,钟离见青言下来,对众人道:“快让青言瞧瞧剪秋的伤。”这才让了条路出来。
青言要蹲下去验伤,被剪秋伸手拦住。
“这么多人还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进屋去吧。”
剪秋由青言扶着,一步一瘸地进了屋躺到榻上,青言去关了门,转身回来剪秋却无事似的站着,斜倚在床柱上抱着手瞧他。
“秋姐姐,你这是……”青言不解。
“伤早便好了,我只想避开她们罢了,”剪秋走近,低声道,“江良在城北的客栈里,明天一早便要走了,你要见他便赶快去。”
青言闻言一怔,痴痴站着半天没有说话,剪秋便拉开门将他推了出去。
“伤势如何?”殷二娘见他出来,忙问。
青言这才回过神来。“并无大碍,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药铺还开着门。”话出口的时候心里都还虚着,不敢抬头。
殷二娘并无疑心。“那便去吧,早些回来。”
江良兀自在等下擦着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端水的小二,半天不见动静,抬头一望,连擦剑的手也僵住了。
青言就那么不声不响地望着他,直到他放下剑起身走近,青言才躲他似的朝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心头一凉。
青言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你为何会在这里。”
“奉命把剪秋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
“从南州送到洛阳?”
江良默然,半晌才道:“我是私心想来见你,临到跟前又怕了,不敢去寻。”
青言冷哼了一声。“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良费了些功夫才听出调侃来,青言已然走到跟前,抬头望他。他低头去吻。
南州一别,已是一月有余,青言像是又更羞怯了一般,咬着牙不肯松开。他直起身子,将青言拦腰抱起带到了榻上,翻身上去将他压在身下。
江言一面去剥他的衣服,一面从颈边朝下吻,青言低声喘息着,红着脸用胳膊遮住了眼。江言想到初见他时,演得好一副妩媚模样,现在却羞得不敢正眼看他,笑着拨开青言的手压在枕上。
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着,江良伸手从他背后一路探下去,在脊骨的尾端摩挲着。青言微微有些颤抖,江良才安抚似的在他唇上碰了碰。
进入的时候青言抠紧了他的肩膀,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消失在散了满枕的发际。他尽力放慢了动作,亲吻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进退逐渐顺畅,他用力一顶,青言旋即叫出声来,绵媚至极。江良被他勾得火烧一般,反复轻压那一点,引他呻吟不止。
青言终是抬头来索吻,主动将舌尖探到江良口中轻吮,江良这才心满意足地低头去吻他,长驱直入,唇舌交缠。
青言侧躺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衣服仍是散乱着,江良在身后伸手环他,吻了吻他的耳垂。
“青言。”江良唤他。
“嗯。”他低声应着,并不回头。
江良手上用力将他翻了半圈,迫使他同自己对视。
“你跟我一起走吧。”
青言揽着江良的脖子挪了挪位置,好在他怀里躺得舒服些,并未细想他的话有几分认真。“去哪儿?”
“去找个七王爷和无相门寻不着的地方。”
“说什么傻话。”青言轻笑。
“我是认真的,”江良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不苟言笑地看着他,“我们逃吧。”
青言就势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们又没做伤天害理违逆王法之事,为何要逃?”
“青言……我替七王爷卖命十几年,也算是偿清了他的恩情。而你亦非无相门中弟子,她们的事又与你何干。”
青言的眼神渐渐冷下去。
“我们去寻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你开家药铺替人治病,我便去山中猎些珍奇,或是当个山野粗樵……”
青言终是不忍,翻身坐起,低头整理着衣裳。
“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