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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首,陌无双轻叹:“雨夜,算了吧!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那什么雨夜的闻声,面目变得更是阴狠,直愣愣地瞪着我,扬起那大理石般雕刻的唇瓣铿然道:“相同的话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你,还不滚过来!”那模样,异常的凶煞!
我被愕得小心肝一跳也不跳,攥着衣袖没由来地怯懦地嗫嚅道:“过去就过去嘛,你凶什么凶?!好像哪个喜欢看你赤身裸体淫——”“荡的样子”四字还未吐出,那煞神已然怒不可遏地抢身来到了我的跟前,扬起手便要一掌朝我头上轰来!
“夏侯雨夜!”陌无双怒喝一声,眼明手快地截住了他的手腕,凛冽起一双墨眸,威胁式地牢牢锁住他的目光。
显然被他严肃的表情慑住了,后者不可置信地回视着他,喃喃:“无双,你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对枕边人如此!
我也被陌无双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想想自己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弄得一对同志赤目相对!我真是愧对苍天,无颜面对大地啊!想明白这些,我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夏侯雨夜的袖脚,软声道:“对不起啊,我真的是无心冒犯你啊!你就不要生气了嘛,这样公子会难做的!”我蹙着眉,做出真心悔过状,一脸期盼地抬头望着他。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半晌重重地哼了一声。复高傲地撇过头,将目光投得远远的。
见此,陌无双也收敛了一身的寒气,转首看向我。“鸢儿,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他的表情明明很严肃,在我眼里却暗含捉弄之意。我白了他一眼,做出恭顺状,道:“只要公子以后记得关门关窗放帘帐,鸢儿便非常懂事了!”
搞定了那夏侯雨夜,我顿时觉得人生艰苦至极。偷了闲,我在猎艳楼后院的小花园里捡了个干净隐蔽的地方,闭眼小憩了起来。
话说,我玉非卿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日日遇上些难伺候的主儿!这偌大的勾栏院本是咱的私有财产,普通之人要是能有这般家业,怕是早已儿孙满堂,坐享盈利了!但是我玉非卿呢,累死累活掏心掏肺地想方设法找人代理,到头来却落得个为人奴为人婢的下场!这个窝囊哟!
怀抱着满腔的愤怒与怨怼,我的思绪渐渐混沌了起来。待到我游走在睡梦的边沿时,一声低笑令我全身一凛,瞬间清醒了过来。
坐正了身子,我四下一瞧,却未发现有人。纳闷地抽了抽鼻子,我拢了拢身后的月季丛,仰身又要继续我的小憩。
“喂,起来陪我练武!”故作低沉的声音发出,一锦衣少年自花园里的假山后转出了身子,不快不慢地朝我走了来。
我昂头,支手瞧了瞧斜挂中天的金乌,撇嘴道:“这么热的天,麻烦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大热天的练武,想中暑啊!
他凑近我,乌黑的睫毛虚掩下的眸子一片清明,霸道道:“那又如何?我想要你干嘛就干嘛,你敢违抗?”一道骇人的精光射过,夹杂着君王天生的霸气与暴戾,令人畏缩不已!
我沉了脸,斜着他,不悦道:“违抗你又如何?现在是在江南苏杭,不是你的地盘!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么?识趣的尽早闪开!”在我发火之前,你丫的最好是小心些!说完,我又要闭眼。
只听他轻笑一声,神色无半点少年郎该有的阳光,凝着我涩声道:“地头蛇?你倒说说,谁是这里的地头蛇?难道是你?”眼中竟是鄙夷不屑,在他眼里,我倒像一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大白痴。
哼,这猎艳楼自然是我做主!但是,你一个小孩就想激得我泄露自己的秘密,也忒小瞧了我吧!翻了翻白眼,我将脸别开,道:“这个我家公子甚是明了,不若你自己去问他吧!”
“哼,叫我去问陌无双,简直痴人说梦!此次到苏杭,还不是因着皇叔的事!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皇帝嘟囔了一声,遂大声地质问着我。
“我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告知你?更何况,你都没将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先说?”对付小娃娃,咱就得脸皮厚一点,再无赖一些!
果然,他被我犯冲的话语弄得怒气满面。蓦地,又嘴角一松,移开目光不看我,道:“朕的名讳岂是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的?!”默了半晌,继续道,“难道你不知道当今天子复姓夏侯,名白韵?”他瞪着我,似在愤怒我不知他这个做皇帝的姓名。
“嚯,原来你叫夏侯白韵啊!嗯嗯,我叫鸢呖。不要叫我冤孽便好!”我睨着他慢条斯理地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你!”他怒目圆瞪,想是长这般大从未受过这种气吧。但偏偏眼前的小丫头不知死活,字字带刺,句句讥讽,让他很是没面子。
知晓他内心的想法,我也知自己的行为有些犯险。但俗话说,反客为主入主为先。我要不先把他制住,他还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将我欺压得死死的?想到这一层,我更有恃无恐地闭上眼,将他屏蔽在外。
也许实在是受不了了吧,夏侯白韵袖袍一摔,果真愤愤然走了。我倒落得清闲,身子一翻,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美美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bl啊,有问题的全砸过来!
☆、深夜行
要说我白日睡觉,并不只是因着疲倦,更重要的原因是:晚上我又得干一件不甚光彩的事儿——盗书!
黄昏将至,我匆匆跑回院子,躺在床上等待变身。
然就在此时,一叩门声惊起了我一身冷汗。目光一凛,我沉声发问:“谁?”
听出了我稚嫩的声音,陌无双温和的声音破门而进,飘进了我的耳朵。“鸢儿,开门。我有事和你商量。”
冷哼一声,我懒懒地趴在被子上,瓮声道:“我已经宽衣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才懒得理那人,他就像一块牛皮糖,粘人得
紧!
他哦了一声,遂道:“那我去找你表哥商量得了!”说完,便走开了两步,复又折了回来,询问道,“鸢儿,你表哥病得这般严重,你为
何在他屋子里睡着啊?”
我一愣,暗骂他怎么这么婆妈。但又不得不扯谎道:“表哥他外出就诊了。我一时迷糊走错房间了。”顿了顿,我扯着喉咙吼道,“我又
不和表哥做亲密的接触,管那么多干嘛?”
半晌,他又哦了一声,接着便无声地离了去。不多久,疼痛袭来,我变回了原本的玉非卿!
骏马疾驰,迅如闪电,快若惊雷。夜色肆意,将远处的群山吞吐,略略只见了个青墨色的轮廓。我执鞭疾驰,从城郊的山道上向官道上驰
去。其实,猎艳楼本在城中心的闹市,而我今夜要上去拜访的地方也处在临郊。这几夜来,我夜夜外出刺探,终于落实了苏杭城郊的巨富方
员外收藏了一本不俗的武林奇书。至于其具体名字,恕我低能,实在未探察出来。
至于我为何要从城中心用轻功行至山道,又从山道策马赶往目的地,便是身为怪盗于天机的唯一弟子入门那天得到的一句金玉良言:惑敌
为先,谨慎下手!
要做盗,必得保证自身的安全与稳妥。如此才能次次出手,次次得胜!而且,我也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让别人探到我猎艳楼来啊!
少顷,我勒马驻足,望着不远处华灯初上的气派府宅,纵身跃进了路旁的大树上。踏着树枝,慢慢地向方府摸了去。
夜,愈发地静谧无声。
待方府的书房熄了灯,方员外将书房落了钥,在下人的引领下去寻他某位姨太太时,我不由勾唇笑了笑。四下无人,方府仿若一只休憩的
巨兽,沉浸在了甜美的梦想中。
我翻身从书房外的长廊的梁顶上跃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移向了书房。掏出我甚为得意的开锁伙计,我三下两除二便弄开了那把掌心大的锁
。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我侧身隐进了书房。
要说这地方我也来了几次了,虽然古玩珍品是不少,布置得也算独具一格,但现在我实在无甚心思去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轻车熟路地,我
寻到了那珍玩横陈的木架,熟练地按了一下其右下角的按钮。
砰!一只暗格自底盘处弹了出来,里面正静静地躺着我所要的东西。心头一喜,我抓上那本书塞进了怀里,并换上了一本与之相同样式的
书本。将一切恢复为原样后,我退出了书房,伸手刚要开门离开时。只觉面前掌风一盛,一记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面门夺了来。心
下一凛,我立马侧头躲避。却不想他这一招乃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