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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暧清楚自己的实力,绝对不会这么干。
自废武功,不会有任何结果。
云暧嘲道:“我看靖国公也求的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陶宴趴在床上回味着那个吻,觉得可以管三天不用吃饭了。
小皇帝那时候不但没有反抗,反而眼睫毛颤颤的闭上了眼睛,隐隐约约的张了嘴。
那嘴皮子冰凉又软软的,简直是美味可口的不行,真是好想好想吃了他。
过了几日,云暧又来陶大人府上,陶宴已经能哼哼唧唧的瘸着腿儿爬。身上的伤结疤,陶大人裸奔了许久实在有些丢人,勉强穿上了衣服。
陶大人见着皇帝陛下就眼前一亮。
云暧终日一副正经脸,老气横秋的,平日却喜欢穿浅色衣裳,各种粉嫩,像个小娘们似的。上一次穿了个鹅蛋黄,美的陶大人心里猫抓似的,今天又穿了个石榴红。
明媚嫣然,衬的脸色雪白嘴唇鲜艳,陶大人已经荡漾的找不着北了。
“刘静想要北伐石皋,陶大人怎么看?”
陶宴一脸痴汉样盯着云暧嘴唇,眼睛里摇荡着色眯眯的淫光,心思完全不在话题上,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伐石皋做什么……臣觉得靖国公出不了兵……陛下你怎么眼睛这里有颗痣?以前臣怎么没看见……”
说着说着就伸了咸猪手去摸,云暧打开他手:“此话怎讲?”
“好像是说,这个痣长在眼睛尾巴上,有桃花之相,长在眼睑下,则情路波折,陛下的这颗痣长在两者中间,这个,这个,臣也不好断定……”
云暧脸一黑,就要发作,陶宴若有所思又说:
“不过靖国公北征,跟陛下这个痣却没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想出兵,当初帅兵入主洛阳赶走段荣的时候就该趁势一鼓作气,当时没能这么做,现在各方力量已经稳固,他再想出兵可就要处处受牵制,困难重重了。”
云暧道:“那陶大人以为此时该怎么做?”
“靖国公会让人替自己出兵,或者云州,或者长安,或者河北,他如今已经大权在握,绝对不肯再退让,放弃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云暧有些犹豫,授人兵权容易,到时候想收回就难了。
到时候北方一平定,或者云州或者河北或者长安,必然又会有一方坐大。
云暧道:“恐怕又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陶宴已经满足不了意淫了,软绵绵握住皇帝的手开始抚摸,身子使劲的往人家身上贴,销魂不已飘飘欲仙,云暧沉吟着思索,突然脖子上一湿,才发现这厮已经窝在自己肩膀软的没了骨头。
“陶宴!”
陶宴闷哼了一声,两只手握着皇帝胳膊,强行去索吻:“刘静一向固执,却并不是愚蠢之辈,陛下既然无能为力,尽可以由他去,他若事败了,就是陛下的机会来了,陛下正好借机剪除他。”
云暧道:“他若胜了呢?”
“他胜不了……”陶宴已经收紧了双手,瞅着他红润的嘴唇,张口。
云暧一扭头避开,随即站起来,将袖子一收:“陶大人!好好说话!”
那只陶宴跟个黏虫似的坠在皇帝身上就不放,云暧刚站直了又给他拽的坐了下去:“陛下别急,臣曾经与刘静共事过,还有很多意见没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
☆、欲望
这个蹬鼻子上脸的东西,云暧简直想抽他两巴掌抽醒他。
陶大人这是色迷了心窍,又兼长了胆子,于是犯起浑来越发的肆无忌惮。时而鲜侑褚不樊等人在,说着正经事,他也一双色眼直往皇帝身上瞄。后来鲜大人跟褚先都表示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皇帝面前开始说他的坏话。
于是皇帝也恼了,不来看他了。
陶大人孤独寂寞,连着两天不见皇帝,几乎要害了相思病。
无奈人在床上下不得,走三步路就腿疼,每天哼哼唧唧鼻子出气。
陶宴养了月余的病,呆在家里虽然时不时发骚痛苦,然而精神头还不错,伤势恢复的奇快,这一日刘静府上来人,请陶大人去。心知这十来年,两人梁子结的大了,装失忆回避都不是办法,总有一天得面对面喝这杯茶,陶宴也不啰嗦,收拾整理了一下便去了。
小厮问:“大人去见靖国公,不需要备一份礼随身?”
陶宴给他一提醒,又郁闷:“本大人穷的叮当响,哪有礼给人送。”
“那大人也不能这么空着手去。”
陶宴本来没想这么多,这么一说,不得已又返回去,掏摸着两块金锭子,皇帝赏的,直接上刘府拜门去了。
刘静正伏案翻阅着尚书台录来的奏章,这人对公务是个一丝不苟的严谨,堪称呕心沥血的辛勤。陶宴不敢打扰,垂了手立在一旁等待。
其间他意外打量了一眼刘静,发现对方鬓间有了星星白发。
刘静今年不过四十岁,然而近些年殚精竭虑于朝政军务,诸多事情当头,老的很快。陶宴刚认得他时这人还风华正茂,意气昂扬,是个洛阳城出了名的风度翩翩美男子,可怜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典型的思虑过多未老先衰。
这人一辈子在争一辈子在辛劳苦干,吃过苦头,而今爬到了这个地位,却仍旧只是换了个位置干苦力,除了熬白头发,没得过半分好处。
陶宴眼里,这位靖国公就是个骡马命。
有笔账目出了问题,刘静耽搁了些工夫,下人送来的饭菜放坏了又退回去,新送来又凉,如此三次,等到他终于放下文书,陶宴已经站的要打瞌睡。月色浮上柳稍,陶宴挨着窗站,熏香不带劲,给蚊虫咬满脖子包。
刘静这才注意似的,仓促招呼,要他随意坐。
下人问:“大人,饭菜还需不需再换?”
刘静问:“长絮用过饭了?”
陶宴饭点都给他耽搁了,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惭愧道:“还未……”
刘静便让下人备了两副碗筷,又添了个菜,一起送来,刘静斋素多年,食案上一份过了水的调了蒜汁的青笋,一份生藕,一份番豆角,夏日里倒不是怕凉,而是放多了会不够鲜,于是也是新换上来的。
吃的东西简单,另有一份醋调的薄荷叶。
事实上靖国公还真是常人比不得,这府上厨子好的人泪流,连宫里都难比,几样小菜就着米饭吃的陶宴胃口大开。又喝了几碗的素汤。
而刘静倒只是挟了几筷就放下,一如既往的无食欲。
刘静突然问陶宴:“你的婚事如何?”
陶宴懵懂道:“什么婚事?我不曾听说。”
“我听闻赵王栩有意让你为婿,再者你家里,你娘没有为你准备?”
陶宴道:“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刘静道:“你年纪不小,该收收心老实了。”
陶宴不知道这位什么时候关心起这档子破事,兴致缺缺道:“我成婚也是耽误人家姑娘,害人害己,没什么意思,我娘也不指望我抱孙子。”
刘静叹道:“你还是这么固执。”
陶宴脑子里有些混沌,刘静叫他来,难不成就是只来唠这个嗑?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背了一身铜皮铁甲,本准备着要好一番唇枪舌战,哪知刘静的反应莫名其妙。
陶宴给这团棉花糖弄的有些不清不楚。
“这跟固执没有关系,是我本性顽劣罢了。”
刘静看着面前这个青年,高大的身材瘦的只有一副骨架,五官冷硬容色苍白,疲倦中残留着三分狡黠。
陶宴早已经没有了十年前初出洛阳的那一身鲜活的少年灵气,见人依旧是眼神活络未语先笑,不大正经,但骨子里已经疲惫了。十年光阴,老的不光是自己一个,两人间是恩是怨还是仇,早已经说不清了。
上一次在延春殿,刘静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的。然而既然舍不得打死他,了不得只能自己退一步。
然而又不能放过他,于是只有重新把他弄回自己身边来做事。
他是自己的人,刘静看不了他跑太远或者干脆跑偏。
“你的伤可好了?”于是刘静问了。
“有赖靖国公的关照,已经好了。”陶宴诚恳答。
“看你气色不好。”
陶宴干笑:“最近上火。”小皇帝躲着老子,不上火才怪。
刘静道:“你到我这里来,过去的事,咱们既往不咎,我派你去西北,出镇长安,往后你只需听我的安排,不用再去宫里伺候了。”
“别——”陶宴连忙打断,“我乐意进宫去伺候。”
“至于长安,靖国公派谁去都比在下好使,陶宴能力鄙薄,担不起这大任。”
刘静拍案怒道:“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