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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宴放下药碗,看了看赵吉又转向云栩,目光倦怠疲惫道:“赵王爷,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云暧寝殿内的暗室。
云栩道:“陶大人摒开旁人,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现在只有你我,陶大人请讲。”
陶宴跪地拜了一拜,云栩吓住,连忙扶他:“陶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王当不起。”
陶宴道:“臣今日说的话,实有大不敬之处,只是眼下除了赵王爷,此事不能同他人提起,在下以为赵王爷同陛下乃是一心同德,所以敢冒死以闻。赵王爷,此时事关重大,在下才德微薄,不堪重担,只盼王爷能明知。”
云栩对陶宴一向有好感,并且也当不起他多礼:“陶大人不需如此……”
陶宴道:“我怀疑陛下的病,不是病,是中毒。”
云栩大震,愣住了,扶他的手松开。
片刻瞪眼:“为何这样说!”
陶宴道:“陛下的症状,我看不像是病,倒像是房事过度给掏空了身子耗竭了精元。”
云暧生病也是给他那日在马车上逗的泄了身,回了宫就一病不起,难怪陶宴当时抱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反应奇怪。
云栩怒道:“信口胡言!陛下才十五岁,不到弱冠之年,一向守身严谨,我从未有听说他沉溺女色,更没有丝毫房事不当之说,你这叫什么话!”
“正是因为如此!”陶宴道,“陛下一向谨慎自持,素来身体康健,如何得这样的毛病?赵王爷难道真以为陛下只是风寒就能重病如此?陛下现在的症状,哪里像是简单的风寒?”
陶宴自然不敢将那日马车里的事说出来,只能大体说个如此:“在下知道王爷必不能信,有人谋害陛下,在下拿不出证据,王爷自然可以当在下放肆妄言,将我拿出去治罪。只是陛下的性命,王爷还请三思,”
云栩脸色衰败,惊恐道:“这种话让谁信……这是弑君啊……”
陶宴目光炯炯直视着他,锐利望到他眼里:“谁不会?靖国公?”
嗤笑道:“赵王爷经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会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吗?”
“可是……”
云栩为人一向保守谨慎,看起来毫不惹眼,但心气绝对不低,凭他由一个舞姬的儿子走到今天,成为洛阳首屈一指的实力派王爷,陶宴就绝不会小看他,陶宴道:“王爷,这洛阳是云氏的洛阳,不是姓刘的。”
“陶宴身微言轻,人单力薄,否则也不至于将这话同王爷说,自己就去查办了,而今却指盼王爷能站出来。此事复杂,在下也只是猜测,至于什么毒,谁下的毒,如何下,在下统统不知道,得靠王爷。”
等了一会云栩没表态,陶宴行了礼辞出。
稍时候云栩也出来,像云暧请了安,问了问太医,冲陶宴颔了颔首,出宫去了。
陶宴看小皇帝那惨白的小脸儿,没有丝毫血色的嘴皮子,脆弱的像个玻璃人儿,真是疼的悔的心都要碎了。
云暧不舒服,皱着眉□□,陶宴抱着他靠在胸口,手往他小衣里去,摸着他又是一身湿汗黏腻,胸口腰腹腿间湿透。
陶宴小心翼翼的拿水又给他擦拭,换过污衣。
他睡中滑精,下身顶端部分已经有些红肿,陶宴手过去,怀中的身体便抖个不住。陶宴尽可能小心的给他穿了裤子。
云暧一动不动闭着眼,不知何时眼泪流出来。
泪珠子一串串的,陶宴抱着他安慰,给他擦着眼泪:“陛下?哭什么呢?不要哭了,没事儿。”
这小皇帝如花似玉的个模样,这么一哭,陶大人心就碎的一片一片的,那个疼啊。他老陶心已经够狠够坏了,可是对着这么个玉人儿般的小皇帝,怎么舍得……
还是个小孩子,发育都不全呢,却遭这种龌龊罪。
陶宴抱着小皇帝,抚摸着他肩膀,心里要惆怅死了。
云暧无声流泪许久,最终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口气,眨了眨眼睛,陶宴将指尖给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
夜里无人,对着灯默坐,他声音虚弱叫:“陶宴。”
陶宴答:“臣在。”
“白日你跟赵王说的话,朕听见了。”
“……”陶宴只得垂眼默了。
云暧哑声说:“蠢货,那暗室,是用来听壁角的,不是商议机密的,墙板透气儿的,打哈欠都听得见。”
陶宴眼垂的更低:“臣愚钝……”
“这件事,放过去,朕知道了,不要查了,云栩,也不许他再查,今日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陶宴立刻跪下:“陛下!”
云暧眼神凛冽起来:“按朕说的做。”
陶宴还要争辩,云暧责问道:“查?不说查不查得明白,就是查明白了又怎样?查白明了,难道朕就能下旨把他办了把他杀了?不过是给他一个兴风作浪的借口和机会而已。”
陶宴还要说话:“陛下……”
云暧转头瞟他一眼,那一眼几乎看的陶大人背心冷汗阵阵头皮发麻,再转回脸他神色目光皆冷:“你出去罢。”
“臣……臣……”
陶宴突然想起马车上的事,小皇帝醒来后丝毫没提,好像从来没有这桩事发生,简直有点不正常。自己不小心弄的他一病不起,这都哭的梨花带雨了,竟然没有找他算账。
“你还有事?”
陶宴心有点虚,给他一呵斥,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没了,臣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出宫路上,陶宴越想越不对劲。
其实刘静走到这一步,陶宴是从中推了一把的。
虽然他绝对无意支持刘静,但他当初决定要杀云崇,确实是在给刘静修桥铺路,现在云暧跟刘静水火不容,他陶宴脱不了责任,小皇帝当了这一出,一想起这现状原由乃是云崇之死,肯定会对他恨的牙痒痒。
更主要的是,皇帝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鲜侑面前,他陶宴已经将话说出去了,现在云暧直接一句不追究装不知道……皇帝不追究,靖国公可就要追究了到时候随便一问,是谁在皇帝面前进的馋言……
靖国公这么一追究起来,云暧决心要站在刘静一边,那不就得同意他陶宴是馋邪惑主,诬陷中伤靖国公,挑拨人家君臣关系,然后把他交出去当炮灰……哦!不!不要这样!
皇帝这是要弃车保帅的节奏?小皇帝干起没义气的事情来那是一回生二回熟,他陶宴要成第二个云崇了?
操!我当这小皇帝是不记仇,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子呢!
幸亏自己够聪明脑子转的快,否则等到小皇帝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了阎王殿他就能跟云崇那鸟玩意儿抱头痛哭了……
陶宴立刻反身又杀进宫!
当初劝云暧自断臂膀放弃云崇他可是说的振振有词,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陶大人立刻知道什么叫心头滴血了。云暧闭目睡着,眼睫毛一颤一颤,陶宴赶上去,扑通一声就跪在床前:“陛下!臣——臣——”
云暧脑子里全是刘静,他没心情听陶宴说话,也不睁眼,疲惫道:“做什么……”
陶宴眼睛转了转,突然张口结舌哽住。
做什么?这个要怎么说?怪就怪自己多嘴,云暧选择跟刘静妥协,难道他要哭着喊着让云暧去斗?
那不是劝皇帝自杀吗?云暧要听他敢这么不识好歹没眼色的乱说话,不一刀先剁了他才怪。
陶宴又想一砖头拍死自己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陶长絮!
云暧见他久久不答,睁了眼睛望过来,目光黑荧荧的仿佛有水,陶宴脑中乱成一坨屎,急中生智,抓住云暧一只手就唏嘘流涕:“臣怕陛下踢被子!唯恐陛下受了凉伤了龙体……”
云暧抽回手闭上眼:“没事就赶紧滚。”
陶宴依依不舍:“陛下……”
你就不能疼老子一点吗!老子好歹对你忠心耿耿,他娘的,你家那位鲜公子脚踏两只船的货,你给他当个宝的疼!我老陶为你掏心掏肺,比不过他一个手指头珍贵!
太气人了,有这么偏心眼的主子么!
陶宴可怜巴巴:“陛下……”
“出去。”
陶宴愤愤的咬牙出去了。
陶宴出了宫立刻往云栩家去,家人说王爷出去了,去哪了?靖国公府上。陶宴头皮一紧,这个云栩真是行动迅速啊!让他查皇帝的病,他转眼跑刘静府上去做什么!
陶宴站在靖国公府外的风中凌乱,觉得自己要被坑死了,这个云栩嘴皮一翻就能卖了他。
云栩从刘府出来,陶宴横手一拦:“赵王爷。”
云栩看着陶宴等他说话,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