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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运用的药材去治一般的士兵。因为,他是耶律哲风的正君。
这样想来,患病的人就只可能是某位将军。
“是哪位将军病了?”
“是,哦,不是,不是的……”老军医心虚得紧,下意识地回答了‘是’,等反应过来才急急否认。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大夫,您今天是怎么了?”之前那句是随口问的,可眼下,觉得不大对劲的齐傲扬开始认真了。
“没、没什么……”两眼紧张兮兮地瞄着齐傲扬,老军医拼命地摇手乱摆。“真的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
若真是没什么,老大夫的反应为何如此反常?
他不相信。老大夫分明是有意瞒他。
可,老大夫为何要瞒他?
即使让他知道了是哪位将军病了,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呀!除非是上头下令不得外传。否则,老大夫根本没必要瞒他。能下这样命令的,估计就只有耶律哲风了。
莫非,是耶律哲风病了?
“是……他病了?”齐傲扬三分怀疑七分肯定地凝住老军医。
“微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求正君您别问了!”脸色一变,老军医两眼尽是惊惧与哀求。
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老大夫放心,我不会再问了。”
此刻,他可以断定病的人就是耶律哲风。也只有耶律哲风,才能让老大夫如此谈之色变。既然已经知道,他就不会多此一举去为难一位老人。
“谢谢正君谅解。”老军医松了一口气,露出感激的表情。
接下来,齐傲扬如往常般与老军医进行医术经验交流。可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他却走神了十几回,这是以往未曾出现过的。
“正君,您今天的精神头似乎不怎么样,不如……先回去歇歇,有空再来?”老军医终是忍不住提出了建议。
“那……好吧。”齐傲扬也明白,他眼下这状态的确不宜再与老军医谈下去。
自打刚才无意得知耶律哲风病了,他心里就莫名地不安起来。频频走神,皆因是想到生病了的耶律哲风。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担心他么?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担心耶律哲风呢?可,若不是在担心他,他适才又为何频频走神?
“木加,将军是怎么病?现在病情又怎样了?”出了医帐,走了一段路,齐傲扬终于忍不住转过身,问向身后跟随着的人——木加。
好吧,他承认,他该死地的确是在担心耶律哲风。
“这半个多月以来,将军夜夜守着您,白天又忙着战事,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结果疲劳过度,就病倒了。至于现在病情如何,奴才一直跟着您身边,也就不大清楚了。”
“不如……”
木加语气里带上了一些期盼。
“正君您亲自去瞧瞧?”
他跟随将军好多年了,除了那已不在世的老夫人,他从未见过将军像重视正君这般重视一个人。将军虽有过不少公子,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玩玩而已。只有眼前的正君,将军才是真正地投入了感情的。
虽然将军的身份无比尊贵,但他看得出来,将军一直很孤独、很寂寞。如今,将军终于找到喜欢的人了。可惜,对方——正君,似乎不怎么喜欢将军。不忍看将军继续孤独寂寞下去,他唯有主动帮将军一把了。
“夜夜守着我?”一石激起千层浪,齐傲扬平静了半个多月的心湖翻起了滔天巨浪。摇着头,他下意识地否认:
“不、不可能的……”
“奴才是说真的,若您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将军!”木加急道。
“不、不用了……”心烦意乱的齐傲扬不敢再面对木加,转身即快步往主帐走。
第六十二章意外(下)
耶律哲风夜夜守着他?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齐傲扬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木加白天里说的话,他是信了的。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有好几次的夜里,他半梦半醒中曾看到耶律哲风温柔而深情地瞅着自。那时,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忆起耶律哲风当时的模样,他的脸不禁微微发热,心口也慢慢热烫。
他开始相信,耶律哲风是爱他的了。
那他自己呢?对他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还没来得及理清,帐外就传来木加着急的声:
“正君,将军的病情不知怎么的忽然恶化了!”
什么?!
急急忙忙下了床,齐傲扬随便披了一件外衣,散着发就疾步走了出来,抓住了木加的手臂,问:
“怎么回事?传军医了吗?”
瞅着齐傲扬的反应,木加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正君还是在意将军的,他白天的猜测没出错。其实,将军的病情根本没恶化,只是为了证明着急心中的猜测,并替将军创造与正君相处的机会,他才骗的正君。
装出一脸无奈与担忧,他继续道:“传了,可将军把人给轰走了。”
“把人轰走?!”齐傲扬不可思议地盯住了木加。“为什么?”
不会是讳疾忌医吧?
“嗯!”木加重重地点了头。“老军医要给将军针灸,可将军从小最怕的就是被针扎了,于是就把人轰走。”
虽然将军病情恶化是假的,老军医被轰走也是假的,可将军怕被针扎,却是千真万确的。为了将军未来的幸福,他唯有把将军的最高秘密也抖出来。
耶律哲风竟然怕针灸?
齐傲扬哭笑不得地放开了木加。“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是啊,别看将军平时脸色阴沉的样子,一旦病了,就会像孩子一样的。”木加继续添油加醋。“老军医说了,将军的病不能再拖了,要不,您去劝劝?”
“我?行吗?”
“行的!如今,也只有您说的话,将军才听得进去了。”
“那……我试试吧。”
——木加阴谋成功!
齐傲扬来到议事帐时,耶律哲风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缓步走近,他坐上床沿,瞅见对方瘦了一圈的脸,不由微微心疼地抚了上去,叹息道:
“你这又是何必……”
不经意摸到耶律哲风的脉搏,发现脉象较为平稳,一点也不像是病情恶化,反倒更像是病情快要痊愈的状况。又细细地把了把脉,齐傲扬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木加果然骗了他!
转身就要离开,床上的耶律哲风却睁开了双眸,伸手拉住了他,央求道:“别走……”
其实,早在齐傲扬抚上他的脸时,耶律哲风就醒了。只不过,他太震惊,不敢相信齐傲扬会主动来看他,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才没有睁眼。待到确认着急不是在梦中,对方却忽然收了手要走,他才急急睁眼开口留人。
从没瞧过耶律哲风如此可怜兮兮和低声下气的模样,齐傲扬心软了,不知不觉用上了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
“你继续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他本来就比耶律哲风要大上近十岁,加之对方没了平时的那种强势,显得有些小孩子气,他也就不自觉地把他当小孩子了哄了。
耶律哲风也不在意,黑眸闪闪发亮,他继续央求:“你陪我睡,好不好?”
“陪你睡?”齐傲扬脸色一变,声音立即变得冰冷,还参杂了一些厌恶与讽刺。“将军何必装得如此辛苦,你的要求我根本违抗不了。”
他想不到,耶律哲风竟是在演戏!
“不、不,你误会了,就只是睡觉,绝不干别的!”耶律哲风急急解释。
“将军,你没必要再往下演了。”齐傲扬根本不相信。
“九儿……”神情变得委屈,耶律哲风放开手,转身背对齐傲扬,黯然道:“不愿意就算了,你走吧。”
齐傲扬没有走。
惊讶地上下大量对方,他动摇了。
木加曾提及耶律哲风一生病就会变得很孩子气,而孩子气的表现之一就是在生病时想要别的人陪他睡觉。莫非,耶律哲风适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深深地凝视床上的人好半响,最后,他默不作声地掀开了锦被,躺到了对方身旁,闭上了双眼。
他,选择相信他一次。
感觉身旁多出一个人,耶律哲风一脸惊喜地回转过来,眼光开始变得炙热。
太好了,九儿相信他了!
“九儿……”他激动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要叫我九儿,我本名齐傲扬。”眉头皱了皱,但没睁眼。
“扬儿……”耶律哲风这下更激动了……九儿竟然主动告诉他真实的姓名!
齐傲扬顿时满头黑线。睁开双眸,他望向对方。
“不要叫我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