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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修文靠着床栏低着头。
邵越低下身子,看到的,却是颜修文死灰般的眸色!
他握紧拳头,突然站起身子抱着颜修文,声音里再也没有往常的平静,“颜修文,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颜修文,颜修文……”
闲王府中。
黎景缓缓拆开沈楚熙眼上一层有一层纱布,狭长的眼睛在微微颤动下睁开。
“楚熙?”黎景伸出手在他面前摆动。
沈楚熙一把抓住他的手。“楚熙,你能看到了,是吗”
沈楚熙摇了摇头,他把头放在黎景的肩膀,“没事的,景儿,有你在就可以了。”
“老头明明说可以的,楚熙,我们去找他吧,还有时间的,好不好”
沈楚熙抱着黎景不让他动,“没事的,本王有你做眼睛就可以啦,没有几天就要出发了,你多休息休息,先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黎景捧住他的脸,“我想让你看见我,看见孩子。”
“我们的孩子一定和你一样俊俏,你的模样早就印在本王心里了,永生难忘。景儿,你没去过军营吧,这次,本王就带你见识见识男人的天下!”
“呵,你不怕吗?”
“本王活着一世早就知足了,本王怕的呀是没有及时行乐。”沈楚熙说着,贴在黎景身上的手开始色眯眯的滑动。
“王爷,天还亮呢。”
“啧,闭上眼,天就黑了。”
黎景招架不住沈楚熙耍流氓,在他又要吻上自己的时候推开他,拉着他的手放在腹部,小声道“他会不舒服。”
沈楚熙一脸痛心疾首,“怎么这么小就开始和本王强爹爹了!”
黎景一手拍到他身上,“胡说什么。”
“啊,本王想起来了”沈楚熙和黎景并肩躺在床上,“景,你觉得颜大人如何?”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黎景仍是把脸朝向他,“什么意思?”
“唔,颜大人和我那将军兄弟,他们……算了。颜大人有身孕了,是邵越的。本王在想,颜修文那般聪慧和灵秀加上邵越的刚毅沉稳,他们生下来的娃定也是不差的,刚好能配上本王的宝贝儿”他边说边摸着黎景的肚子,“本王寻思着要不然咱提前订了亲,省的,哎哟,景儿,你打我做什么?”
黎景翻身坐起来开始着衣衫,“沈楚熙,你真不愧是闲王,太闲了!要吃晚食了,不想让你的宝贝儿饿着,就快些起来。”
齐硫早已经回来了,至于任郁冼,就放任他在辽国飘荡吧,他爹礼省部也在这次刺杀中受了重伤,一把老骨头估摸着也扛不了多久了。
离出征前第八日,邵越和沈楚熙正紧张的安排着所有事宜。齐意跟着颜修文,在身边保护和照顾。齐尔、齐午、齐玖、齐十一留守国都,在宫中保护皇上。齐绮、齐逝同邵越等人远去出行。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宫中总有人押着粮草先行数日了。文武试中挑选出来的武者和文臣留守朝中,听候皇上指令。
似乎所有的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但邵越却知道最重要的事还没有做。
五月初,人间芳菲乱,佩阳的各处开尽了百花,清风一吹尽是尘香满面。
颜修文常常靠坐在床边看书和发呆。因为从左肩到胸口的伤口,他的左边身子并不那么灵活,并伴随着撕裂的疼痛。
纵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和邵越却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就连见面,都是在颜修文熟睡的时候,邵越才会出现。
吃过早食,水墨便去开始熬颜修文的药了,是安胎药。那些伤药,他喝的很少很少,大多数都是趁着墨儿不注意倒在床下了。
颜修文吸一口气压下因久坐而身体的疼痛,捧着书望着窗外发呆,外面鸟儿鸣叫,清风吹柳。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了。春都过了大半,他却总昏昏沉沉的留在床上,留在屋中。
颜修文摩擦着已经有些凸出来的小腹,明显的感觉到了腹中硬物的存在。这是他的孩子啊,和他同呼吸同心跳,和那个人血脉相连的孩子,就这样鲜活的存在自己腹中。
第九十一章
颜修文发呆的空闲,有人吱的一声打开了门。他侧头望去,却只是和进来的人四目相对继而沉默。
颜修文移开视线,邵越大步走上前,把手中柔软的玄黑色棉布制成的披风裹在颜修文身上,把长长的青丝从一边拿出垂在胸前,带上发帽遮住大半张脸颊,颜修文就被全部都密密实实裹了进去。
颜修文任他横抱起自己在怀里,不动不言不闻,沉默的靠着邵越的胸膛。
“坏蛋,你要带我家公子去哪?”水墨刚走进院子,就看见邵越抱着个不用想都是他家公子的人。
“既是主子,不需要你管。”邵越冷冷的俯视水墨。
“就算是主子,也是我们家的,坏蛋,你放开我家公子……”水墨放下手里的碗物,扯开袖子要打架的模样。
邵越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绕路。
“你回来,不准带走我家公子!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尽,你不能”水墨半句话随着邵越的转身噎在喉头。
颜修文用右手拨开一点发帽露出清瘦的脸颊,苍白着脸,“我、没事……”邵越等他说完后便抱着颜修文大步走上了停在将军府外的马车。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柔软的垫子,邵越坐在垫子上曲起一条腿,让颜修文斜靠在他身上,一只手从身前揽住颜修文的腰腹,防止因马车的晃动而碰住伤口。颜修文低他半头,这样的姿势刚好能靠在邵越的怀里,就连拥抱也是这般契合。
“睡会儿吧,半个时辰就到了。”邵越拉过一边的薄衾盖在颜修文身上,低头对他说。
颜修文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行的很慢很慢,车中的静谧与车外的热闹成了明显的两个尘世包裹着两个人。邵越低头便能吻上颜修文的发丝,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邵越的鼻尖。他一动不动,从身前揽住颜修文的手却早已感觉到了不同。
前些日子还平坦的小腹随着孩子的生长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了凸起,尽管还看不出来,但邵越手心下的弹性和硬物的触感让他的心却如同湖水般柔软。
齐意在外面小心的驾着马车,竭力避开车马和颠簸。直到马车外突然静了下来,他停下马车,退到十里之外隐藏自己的身形。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邵越没有立刻下来,他又等了一炷香后,怀里的人才缓缓清醒了过来。
“我们到了。”他给颜修文裹上披风,抱着他下马。
等颜修文看清眼前的景色时,邵越才从这一个多月的伤病后看见颜修文脸上一个浅的的几乎透明的笑意,然而,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们正在一处山谷的最高处,眼前,是成片红叶碧桃婆娑。粉色的重瓣层层招摇,不似寻常桃花的单薄,更有樱树的热闹。深红色的桃叶托着千层花朵,在清风中欢笑嬉闹。山谷中,能隐约看见用幽绿色搭建而成的小屋,门前的小溪透过阳光发出晶莹的光芒。
邵越把颜修文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右手,身后是枣红色的马儿悠闲的低头吃草。颜修文闭上眼睛,仰起头,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荫落在他的脸颊,苍白的面容在满谷的碧桃下映出浅浅的粉色。
邵越牵着颜修文的手缓慢沿着一条小路下到山谷。
幽静的竹子制成的小屋冒着淡淡的轻烟。邵越带着颜修文推门进去。
屋中,青色的竹子制成的木床从上面铺成淡绿的轻纱,把木床朦胧的遮了进去。屋子的正中间,放着梨木棱角的桌子和简单的椅子。
邵越牵着颜修文让他坐桌边等候,自己到旁边还冒着热气的灶台端来两碗用白米、野菜、瘦肉熬成的不甜不咸的米粥。颜修文看着邵越,邵越点下头,他才缓缓抬起右手拿起碗边的白瓷小勺舀了一口。
有野菜的清香和白米的柔滑,切成丁的瘦肉煮的很烂,混着一口白粥下去几乎尝不出来肉的味道。颜修文安静的一口又一口吃下大半碗的瘦肉粥,便不再动了。
“吃好了?”抬头间邵越便已经把自己碗中的粥吃完了。
颜修文点点头,邵越拿过他的碗一口把颜修文还剩下的小半碗米粥倒进嘴里,然后转身拿着两个青瓷碗走到井边打水清洗。
颜修文转过身子,从大开的屋中看着邵越在院中忙碌,眼中是淡淡情绪流转,最终却慢慢化作平静。
邵越舀了清水,用内力加的温热端给颜修文,待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