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军,呜,我错了,将军呜……”小孩跪行爬到邵越的脚边,“将军,我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张诚,逃兵何罪?”邵越轻声说。
张诚咬咬牙,“叛徒之罪,上至长官下至士兵皆以当众杖毙!”
“将军,呜呜,将军,我错了,将军”小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邵越的长袍。
游哥维持着被邵越踹到在地的姿势,听见邵越的话,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时间营帐哭声、叹息、沉默。
颜修文快步走过去把小孩扶起来,张诚怕邵越生气赶忙去拉住颜修文,颜修文朝他笑笑,示意不要紧。
他走到邵越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把国家都担在肩上的男子。
邵越死死的盯着颜修文,像一条毒蛇望着猎物,在下一瞬间就至他为死地,“你想要为他们求情吗!”
颜修文用带着心疼和柔情的望着这头愤怒的猎豹,嘴角绽开安抚一笑。
他转身望向躺在地上的游哥,“我记得大楚军律中记载,当兵两年,奉银三两白银,第三年,五两白银,四年以上十两。”他声音柔和中带着坚定,“每两年招兵入伍,新兵招际退伤残老兵和服兵役满四年的可自行去留,对吗”他看张诚,张诚点点头。
颜修文接着说,“每年夏初除战事吃紧外,均会勘察人数,。我记得从上次四国侵扰大楚边境到现在已有快半年,我想就算当初推迟的人数到现在也会查清了吧,大楚不勉强任何一个人去当兵,也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士兵和家属。”
他的声音很好的平息了营帐中紧张绝望的气氛。
邵越看着颜修文的背影,眉头稍缓,眼里露出几分惊喜意味。
“在军中军龄四年以上的或伤残、或战死、或失踪,其家属每年均有五两纹银,对吗,游哥。”
游哥的眼中露出惊恐之意,他颤抖着手,嘴里说不出话。
张诚赞赏的看着这个一身青衫长发披肩文文弱弱的男子,步兵营帐纳闷的挠挠头,不明白什么意思。
颜修文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怕是那游哥想要利用军中的规矩,一方面让自己远离战场,另一方面还想为家中增添银两,他以为只要他逃了,自己可以偷偷摸摸回家,又可以拿朝廷的钱,安享生活。
颜修文相信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想家是真的,也相信每个人都是怕死的。
可是,若利用这每个人都有的软弱之处,那国家谁开保卫,百姓谁来安抚,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何谈想家!
“将军,我错了,我错了,将军”游哥跪在地上朝邵越一下下磕头。
纵然他的额头很快流出了血,但仍是拦不住冰冷的话语。
“我不会杖毙你,因为你不配接受军人的刑罚。张诚,带他下去,明日当众断了他的一条腿,丢出军队,让他好自为之,此外所有的俸禄全部收回冲公。至于你”邵越看向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瘦弱小孩,“谅你如伍不足一年,杖责三十。但身为军人,没有自己的见识,受人惑乱,军心不稳,罚你兵役五年,直到战死,再则五年内没有任何升职之机,你可接受?”
“我、我接受,谢、谢将军和大人。”小孩慌乱的向邵越和颜修文磕头,脸上已经不再啜泣,眼里流露出恩泽和激动,狠狠擦干自己的眼泪。
后来,这个曾经当过逃兵和被罚五年没有任何升迁机会的孩子成了邵越唯一的一个传人,兵阵谋法出其不意,带兵领将深得人心,从军二十年,屡获奇功。他曾对人说过,我这一生只有一个长官,就是邵将军,因为他,我知道了一个人活着的责任和担当,他虽不常言语,但却用行动表示了对国家和百姓的热爱,以至后来大楚能同一天下平定四海,正是有了许多像他一样刚强坚毅并且有坚定信仰的人。
第二十四章
张诚许顺子押着二人走了出去。
天边已有些朦朦胧胧的亮了,犬狼隐约的吠声从远处的村庄传来。
邵越维持着他们离开的姿势坐在案前一动未动,低头凝视手中的利刃。
黑色的长袍虽经一夜但仍然平展蜿蜒的垂在地毯上。
颜修文站在他身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等天亮就是离别了。大军归境,他这个将军却不能回去。颜修文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军营的热爱了,高官利禄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还不走”他的声音平缓没有任何波动发出丝质般的顺滑冷凝的字。
颜修文想了想,小心走到桌案边,“我想留下来。”
“呵呵”笑声从邵越的胸膛发出,有些沉闷和悲凉,“颜大人,你想要什么。”
颜修文垂下眼眸,“将军,修文想要的,你能给吗?”
邵越嘴角浮起一抹嘲笑,他站起来从另一边拿过一壶酒,“会喝吗”
颜修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低着头苦笑一下,压下心里的失落,“恩”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邵越说着倒出来两杯酒,递给他。
颜修文双手小心翼翼的捧杯,眼神随处飘飞,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偶尔看两眼他。
邵越把金属琉璃就被贴在唇边,一仰头便是一杯酒。
他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倒酒,喝得甚是凶猛。
“邵将军,空腹多饮酒对身体不好。”颜修文一只手挡住邵越的动作。
邵越轻笑一声,他推开那只手,用一种缓慢又带着冷漠随意的声调,
“颜修文,我真好奇你是怎样的人。”
朝廷上,处事不变。才艺上,广览群书。
军营中,字字点精。相处中,大胆小心。
远处,有人烟开始升起,燃了一夜的烛火嚓的一声灭了。
清晨的阳光还不足以照亮营帐,营帐内是深蓝和浅黑的光阴,邵越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角落。
颜修文低头凝视自己白皙的双手,片刻后,他带起头,脸上带着温润宁静儒雅的笑,
“那,你可愿去了解?”
有号角声从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开始在营帐外想起,光怪陆离的影子投在营帐上。
邵越站起来,走到营帐口,他掀起营帐的门帘,没有回头,他脸上挂着一丝嘲笑,像是在笑颜修文,又像是毫不在意,冰冷的话语从刚毅的唇边吐出,“我不愿”。
声落,人走。
颜修文脸上的笑在邵越转身后,变成了深深的苦笑,他在邵越的身后用手轻轻按住闷疼的胸口。
“所以,颜修文想要的,只能是奢求。”
蜀川的此时正在下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发出猛烈的沙沙声音,又在屋檐上挂下万千水帘,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形成急切的涟漪。
午后,黎景捧着一本书坐在窗边,静静凝望窗外,突然有风吹来,他才突觉自己竟是发呆了很长时间。
低头看看手中的书,《内训》二字讽刺的写着。
给出嫁的女子看的书,让他一个男人看吗?!
他眼睛微微眯起,想起几日前陆续送来的秀女图册,尽管老王妃让人小心的收着,但又怎能瞒过他。
呵,把沈楚熙故意带走让他们不能相见,趁机羞辱自己?
黎景知道瑄王对沈楚熙有养于之恩,但是,这不代表自己的忍耐没有限度。
让他学女红,他学了,让他学服侍人,他学了。
纵然这样还不可以吗!他只是想平静的生活。
黎景想起那坐在紫金殿上朝自己微笑的少年,他暗暗想是不是自己选错了?也许……
“轰!”天边突然响雷大作,房门被猛力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雨中,衣衫尽湿,发丝凌乱,雨水不断从沈楚熙的脸上滑落,映出他一身狼狈。
“王爷?”黎景倏地站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沈楚熙一言未发,苍白着脸大步走入房间,也不顾自己身上的雨水一把把黎景抱住怀中。
“楚熙?你怎么回来了”黎景抚上他的胳膊,纵然被雨水淋得透湿,却能感觉到皮肤上滚烫的热度。
黎景想看看他怎么了,却被沈楚熙死死抱着动弹不得。
“楚熙,你怎么了?”他双手抱住沈楚熙,双手在他背脊上轻轻安慰,“先把衣服换掉好不好,这样会生病的。”
沈楚熙身体僵硬,他缓缓放开手靠在桌边让黎景给他褪下湿衣服。
黎景带着凉意的指尖刚碰到沈楚熙的颈项,就被他拉力拉过去抵在桌子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