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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转过头来,笑着看白若水,“白王殿下是不敢与人家打赌吗?说起来也是,那萧未央本就不喜欢男子,被白王胡搅蛮缠,现下听得白王殿下要离开,不知道该有多庆幸,又怎么会来呢。白王殿下不用说也是输了,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与人家赌呢!”
“五弟!”那厢四皇子吓得是面如土色,“你,你当真要挟持白王?你——这样子一来,两国必将势成水火啊!五弟!你昏了头不成!”
“一边去!”那红叶一脚踢过去,把那四皇子的马吓得倒退三步,马上的四皇子险些跌了下来,“我只是与白王打个赌,他赌输了,自愿跟我走,又何来挟持之说?”
那四皇子更是骇怕,“你,你,你这是逼迫人——”
“啧。”那红叶笑容可掬,“人家只是邀情郎一起游山玩水,三五月之后,白王自会死心踏地跟着人家,又何来逼迫之说,白王,您是现在就认输呢?还是直接就跟人家启程呢?”
“本王——”白若水气得指着那红叶说不出话来,寻思几秒,又冷哼了一声,神情恢复之前的冷然,“五皇子也不用激将之法,本王与你下这个赌便是。”
“哎呀呀,白王殿下您对那萧未央真是好。”红叶看看日头,“那……人家现在就派人送去?”红叶便要将那书信递往身边一人,白若水伸手截下,“慢着。”
“白王殿下这是不信任人家吗?”红叶泫然欲泣,“人家好伤心。”
“本王就是小心眼,你又能奈我何!”白若水趾高气昂,将那信抛到被制住的三十侍卫中其中一人,“喏,赶快给本王滚去萧未央府上!跟他说本王快要死了!他如若说不来,给本王当场踏翻了他的尚书府,就是拖,也得把他绑在马后拖过来!”
萧尚书府。
一向温文尔雅、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户部尚书拍案而起。
“简直欺人太甚!”
“老,老爷?”萧府管家正端了茶水进来,就见自家老爷大吼一声,气得脸都白了。
萧未央回头见了大管家,“你来得正好,速速派人备轿,本官要出门一趟。”
那管家连忙跑出去。
不多时,尚书府一辆轻轿匆匆离去。
本就隐在萧府旁边的十几个人一跃而起,跟在后面。
那轻罗小轿并未往城外去,而是往宫中方向急行,追击的人望了一下,嘴边露出了笑容,对手下一人道,“快马报五皇子,萧未央往宫中去了。”
十几人之首颇不以为然。
不就是一个小小尚书嘛,听着了白王被人抓住,吓得魂不附体,猜也猜得到他哪里敢独自前去,急急跑去宫中搬救兵是真,五皇子用得着这么担心?
*** *** ***
“老爷!老爷——您当真要去救那白王?”萧府后院,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那马匹的脖子,“老爷,您要三思啊。”
“没什么好三思的,本官没那么多时间。”现下已是日过巳时,那五皇子在日出之前便已出发,少不得已经走了好几百里路,饶是再好的马,要它不到三个时辰内赶过去,也要累得够呛。“本官之前就想的没错,先抓住了人再说,留着那白王在京里大摇大摆处处留情,只是夜长梦多的事情。”
“老爷!怎么就这么变笨了呢?”老管家急急劝解,想要自家主子悬崖勒马。
然而那萧未央一夹马腹,马如离弦之箭般就奔了出去。
留得一个老管家在家里喃喃自语:老爷,您可知道,你这一去,就再也见不着老奴了。
那白王有什么好的呀老爷……明明老爷您喜欢的不是那种人……
要老奴侍候那白王殿下,老奴想愿侍候那种主子哪……
北渡亭。
红叶殷切地为白若水倒茶,“白王,未时一过,您就得跟着人家走了,就再也喝不到这儿的茶水了,白王您可得多喝一点噢。白王陛下你看人家多体贴啊。”
白若水气呼呼端起一饮而尽,口中怒骂,“那萧未央磨磨蹭蹭,搞些什么啊!为什么还不过来!”
“哎呀,白王您就别想他了。人家不是说了嘛,他是骗您的。”红叶可是笑得眉眼弯弯花枝乱颤,“这下子死心了不?人家对你可是真心的。”
“去!”白若水别过头,“连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本王没兴趣。”
“白、若、水!”那红叶一下子气得脸全红了。
“等你再长个十岁,本王才会考虑,所以,死心了吧。”白王殿下再风流的时候也是有原则的,一不碰不满二八少女二不碰已有夫家之妇。
那红叶又是男人,啧,第一个踢掉。
未央啊未央……你可知,本王为了你,破了多少例啊!
你还不快快给我滚到本王面前!本王现下好伤心啊!
本王被人如此凌辱,你难道就不难过吗?
本王的护卫都被抓了啊……好凄惨……
那红叶气得抓了那茶杯就往地上摔,“人家已经一十有三了!白王!”
白王殿下吓了一大跳,“你?”
五皇子傲然挺胸,“怎么?不信?如何?”
“那前年本王见着你时,你不刚满一十二?”白若水大骇。
“嗯哼。”五皇子叹息,“就在人家情窦初开那一年,人家见到了白王……”五皇子恍恍然陷入绯色回忆中。
那一头白若水望着手中的茶水颇为感叹。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本王怎么会惹上这么恐怖的少年……
*** *** ***
近午时的时候,那轻罗小轿在离宫门不远处被人截住了。
一直跟着的几个人显露出来,将刀架在轿夫颈上,为首之人在轿前道,“萧大人,五皇子有旨,请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轿内没有人回应。
“请尚书大人下轿。”
轿内没有一丝回音。
那领头的人蓦然感觉到有不对,一个上前踢开轿帘,轿内空无一人。
“糟,中计了!”对着剩下的人大叫一声,“快,跟我追上去——”
“五弟,你累不累?”
“滚开!”
午时,北渡亭内,一早起来赶了很多路的人脸上皆有些疲倦之色。
“五弟,你渴不渴?”
“滚开!”
虽然休息了近两个时辰了,然而现下正是日头正烈的时候,又是夏末之时,骄阳似火,一个个都又累又乏了。娇贵如五皇子白王,均是金枝玉叶,又如何忍受得了,早早便派人在树下搭了帐,都躲进去休息了。
“五弟,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滚开!”
五皇子红叶仍为半个时辰前白王的话耿耿于怀,积了一肚子的气。
那萧未央算什么东西!只是凭着比他虚长几岁,就可以得到白王亲睐?
他红叶虽然年少,然而论起风花雪月之事,他有什么比不过那萧未央的?
“五弟——”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红叶站起来,恨恨地将脚边的石头踢开,“砰——”一声正中那屈吟脑袋,望见那屈吟积了两汪热泪,这才消解心头一口恶气。
然而还不死心,又磨磨蹭蹭地去了白王帐下,“白王殿下,人家跟你一起歇息。”
没进帐还好,一掀帘,就见得白若水正抓狂地将那帐内锦被帘都抓得毛絮飞起,“萧未央——本王不杀你!本王誓不为人——”
红叶闻言刹时转怒为喜,哈哈大笑,“让人家帮你杀吧,白王殿下,人家可是乐意之至——”
“!”白若水惊见死对头进来,立刻端整脸色正襟危坐,“进来为何也不通报一声?”
“人家想见您嘛,这还要通报?”红叶蹭蹭蹭,蹭到那白王身边,“看起来,白王殿下对那萧未央很是失望哪。”
“本王何曾说过?”白若水脸色严肃,“本王相信萧大人。本王有难,他萧未央定当赴汤蹈火赶过来救本王的!”
“白王凭什么如此断定?”红叶嗤之以鼻。你白王殿下方才不还气得直骂那萧未央,眼下倒成了贞节烈妇般了。
“凭着本王——”白王倏地哑然。
说的也是,本王凭什么那么笃定萧未央就巴巴地赶过来救本王?
毕竟,本王整得他那般凄惨。
早知今日,本王前几天就不跟那萧未央吵了。
白王殿下此时,当真是有些后悔了。
那红叶犹在一旁添油加醋,“人家听说当初萧大人对白王可是恨之入骨?白王殿下您当初还撂下狠话让那萧未央孤寡一生?人家还听说,当初湖太尉之女本是就对本朝户部尚书心生眷恋,结果因白王一时之气,这头亲事八字还没一撇,人家小姐就被你白王乱凑给了一个将军,那种武夫本是莽人,如何照顾得了娇娇怯怯的一女子,湖小姐出嫁之时那个伤心啊,萧大人听闻了此事,还颇为唏嘘呢。这下子好了,您一走,他就可以细挑慢选,在京师里挑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有那种女子和诗作曲,举案齐眉,每日真是蜜一般甜,那萧未央现在说不定正在府中偷笑呢。”
“滚开——”白王气得几乎要伏案大哭。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