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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弘衣眉头一皱,对他道,“你先带佟夫人去县衙,将佟夫人和这小丫鬟都看牢了,除了我,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我去去就来。”
那捕快点点头,“头儿,可是要去找张公子?”
罗弘衣笑了下,道,“正是。”说罢策马而去,行了一会儿,又倒了回来,问向佟夫人,“夫人,能否告诉下官,以往你与表少爷绑走佟府人的时候,都是带到哪儿去的?”
佟夫人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罗弘衣也笑道,“下官有很多方法让夫人告诉我,只是直接说出来会比较轻松罢了。”
佟夫人死口不说,罗弘衣眼神略有无奈。
半刻钟后,罗弘衣再度上马,离开了十里庙。
就在离十里庙三里远的地方,有个乱葬岗,附近的贫贱村民或流匪所杀的无名尸都会抛到此处,周围全是小土丘,植满了树,阴森诡谲。罗弘衣下马,徒步上山,一座座土丘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土丘上发现了张奉之。
张奉之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上沾了不少血,他正盘膝闭目坐在地上,脚边是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他身边还有个被绳子绑着的青年,那青年正是隆清。
罗弘衣心头一紧,赶紧朝他跑了过去。
“奉之!!”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张奉之脸色略显苍白,听见他的声音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瞳直直地看着他,罗弘衣道,“你没事吧?”
张奉之点点头,指了指被塞住嘴巴的隆清,“人帮你抓到了,他来找我要账本,我骗他将我带至此处,这丘上有几个土坟,你找人来挖,应是佟府丢失的那几人的尸体。”
“你有没有受伤?”
见罗弘衣不但没有照自己说的话去做,反而关心多余的事,张奉之略皱了皱眉,道,“我没事,你先照我说的做。”
罗弘衣不依不饶,“你先脱了衣服让我看,看过没事儿后我再照做。”
张奉之疲惫地闭上眼,“别废话。”
“你脱不脱?”
“不脱。”
“不脱?”罗弘衣咬牙切齿,道,“好,你不脱,我来帮你脱……”说着动手撕扯起张奉之的衣裳,张奉之连忙抬手去挡,两人一招一式慢慢动起了真格,一个怒火攻心,一个莫名其妙,招式也渐渐凌厉了起来,彼此不分上下。
张奉之道,“你已见到了,我还能跟你对打,一点事儿都没有。”
罗弘衣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奉之,你瞒了我多少东西,这般身手,怎么可能是个区区管账的?你在追云堡中到底有多高的地位,我在追云堡分部时就感受到了,为何要瞒着我!你对自己的身手就如此有信心,或是对我就如此信不过吗?!”
张奉之内心苦笑,却更是莫名其妙,“弘衣,你……”
“罢了。”罗弘衣悲凉地笑了下,停住攻势,“既然你不愿意,我又何必勉强于你?”
一把提起隆清,驮在马背上,罗弘衣回头道,“奉之,其实你不必如此,不就是查个户籍吗,你不做这些事,我也会带你去浊刀署的。但是……唉,我并非不知你的打算,却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你可知为何?”
张奉之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跨|上枣色马,绝尘而去。
11、十一章
张奉之有些莫名其妙。
他本认为罗弘衣一骑会按照他信中指示到乱葬岗来接自己,哪知罗弘衣竟不顾自己,拎着隆清上马就走了。
他眨了眨眼,对此很有点接受不能。
乱葬岗到县城内少说也有二三里路,张奉之大战方歇,又与罗弘衣对打一番,纵然体力再好,也无法这么快就能恢复力气,但也不能总留在乱葬岗这阴气森森的地方吧。二三里路走下来倒是没什么,张奉之不怎么在乎,他只是觉得,或许自己对罗弘衣了解的还不够。
一边走,他一边想着罗弘衣的事。
走到县城时,天已经全黑了。
张奉之走在街上,循着灯火漫无目的地走着,过了好一会儿,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
青年带着熟悉的域外口音在他身后喊道,“张哥——”
回过头,就看见提着一个大红灯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边喘气边冲他笑。差不多半个月没见,吴昭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见张奉之停下来等他,吴昭感动不已,又撒娇似的喊了声“张哥。”
张奉之表示听到了,点着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昭一听,脸忽然黑了,气愤道,“那个罗弘衣太他妈过分了!若不是我在城门口遇上他,他说任务在先,就把张哥你落在城外了,我还不知道这小子看着挺纯良,实际上是个混蛋!居然敢把张哥给落下,愣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哼哼,被我抓住这个把柄,看他以后还有啥理由缠着你……”吴昭自得地笑了笑,语气又亲切起来,继续啰嗦,“哦对了张哥,刚才我一直在城外找你呢,你怎么就自个儿先回来了啊?”
张奉之面无表情道,“我又不知道你会来找我。”
吴昭恨恨道,“捕头又怎么样,敢轻慢张哥,回头兄弟去揍他!”
张奉之微微摇头,“罢,不提他。”转而想交代吴昭一些事,却见吴昭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
吴昭哆哆嗦嗦,伸出手指,又不敢指向张奉之,只好自己捏着自己的手指,“张张张张张张哥……你居然……居然没有帮那死小子说话!!”
眉毛一挑,张奉之奇怪道,“我以前常包庇罗弘衣?”
吴昭委委屈屈道,“哎,张哥,这可不是我说的……”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索性可怜兮兮道,“张哥你没发现么,自把那愣小子捡回来以后,以前在你心里是追云堡第一,现在我看啊,愣小子占去了你大多心思呢!”
“是么……”张奉之微一沉吟,细想吴昭的话。
吴昭打铁趁热,又道,“是啊,自从那愣小子来了,张哥你总使唤我做那下人做的事……”
张奉之抬头看他,微笑道,“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吴昭小声道,“得看人……”明显看出张奉之眼里没有笑意,吴昭赶紧打住,看了看天色,这夜无月,连星子也少,他扭捏地看着张奉之,“张哥,这儿始终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回客栈吧……”
张奉之亦看了看天色,“也好。”
两人回到佟府附近的客栈,店小二殷勤上前招呼,店内客人三三两两,快到打烊的时间了,可到这时却还能拿出一桌像模像样的饭菜招待一天没怎么吃过饭的张奉之,见吴昭笑得得瑟,张奉之心知这小子又砸了不少钱。
他板着脸,对店小二道,“去拿笔墨来。”
小二愣了下,却也是个机灵的,狗腿地去问掌柜要笔墨,来时还捎带了几张宣纸。
张奉之从怀里拿出本蓝绸封面的书,翻开。
吴昭正好奇地凑过去看,随即脸上蹭蹭蹭变红了——那、那那不就是那日马车上张哥正看着的春宫图么?
只见张奉之将那本书翻到空白的页面,提笔,细细勾勒描绘出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两名不着|寸缕的男子,上下交叠,水乳|交融,那啥,和那啥啥……
吴昭目瞪口呆,对着满桌子美食,忽而没了胃口。
张奉之却老神在在,勾勒完后,薄唇轻抿,似是不甚满意,又在两男子身边散落的锦被上勾了两只活灵活现的鸳鸯,这才罢笔。又将那本春宫图往前翻了几页,细细看了,这才抬头看向吴昭,目光严肃道,“打点县衙时咱们就花了百余两银子。搜小倌馆你一共领了二百两银子去打点。救罗弘衣,少说也用了三五十两,你打赏给店家的比用在弘衣身上的钱还多。到如今,你在这家客栈里也花了至少十两银子吧?”
吴昭愣在原地,没想到话题会转得如此之快,一时不能适应。
张奉之道,“你可知,普通人家过一个月,不到一两银子都足够了?”
吴昭愣着摇了摇头。
张奉之叹了口气,“吴昭你跟着堡主,自然不明白钱财来之不易。”
“不是……那个……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