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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镜想了想,失落的摇了摇头,“我不想,而且你也不会让。”
习清慕道,“确实是这样的。”
简单的两句对话,司空镜面上的兴奋神采又隐匿了,“所以,今日你出现是来跟朕说永别的?”
“是这样的。”习清慕应道。丝毫没有给人任何幻想的机会。
“那么朕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司空镜正色道。
习清慕凝神听着,“陛下请说。”
“你不是神,别太自信了。”
“我会尽力的。”
那是他们最后的对话,这一别和那一年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真的永诀,习清慕不会在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习清慕是半垂着头的,依然,在习清慕背对着司空镜的时候亦还有一个清冷的声音轻缓响起,“如果可以,请对清阑好点。”
司空镜听罢并未应声,只是点头。
青衣在阳光下闪耀着翡翠般的朦胧光芒,人渐行渐远,风中残花落地又被卷起,周而复始。霎时间,燥热的风也变得清和,司空镜也不禁的往前走了两步。
人影已经消失了,往日的画面却历历在目。纠结、懊恼、还有恐惧,都紧紧的绕着司空镜的视线,绕花了眼,又晕了头。
“陛下。”叶琰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搭在司空镜的肩上,“您不会是打算在这个时候选择丢下我逃跑,或者是带着我一起沉沦吧!”
司空镜有些诧异的回身,始终未说出话来。
叶琰浅笑道,“恭贺陛下喜得龙子!”
“阿琰……”不知是感动还是什么,司空镜竟然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得紧紧的握着叶琰的手,互相对望着,是暖昧也是对峙。
“凉州,让我去吧!”叶琰请求道。“与湮国相对,我希望能和陛下一起!”
“好!”司空镜用力应道。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回答,更是一个承诺。
听到司空镜的回答,叶琰又浅浅的笑了笑,笑容只到眼角又消了下去,同时叶琰也垂下了脸,默默的退了下去。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像是失落,也像是后悔。虽然父兄都差点夺取了他的生命,可最后他依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他想不明白,父兄若是要杀他,为何不再狠一点,只要再狠一点他就可以真的离开人世,离开纷扰。
活下来,是侥幸,还是其他的什么?
如果真的不是侥幸,又还能是什么?
坠下不见底的悬崖,全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给予他生命的人,也是给予他最大伤痛的人。
恨与爱的缠绵不休,恩情与仇怨的纠葛不清。面对与逃避都让人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行人携伤夜归来,小儿怒指君无情
在叶琰出行的前一夜,习清阑回来了,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一经半年未见的人归来,并且还带着一身的伤,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不喜出现在人前的人。
夜里挑灯,叶琰也有些睡不着,便坐在灯下沉思,温柔的擦拭着那柄已经许久未动过的剑。
忽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声音很小,似轻风拂过,叶琰以为是司空镜来了,便带着些沉重,轻缓的抬头,入门的却是一个黑衣人,染血的黑衣给人一种湿哒哒的感觉。滴在地上的血却是清晰可见,触目生寒。
叶琰急忙扶住了黑衣人,黑衣人指了指床,叶琰便扶着他躺下了。正当叶琰要冲出去叫御医的时候,黑衣人拉住了叶琰。
“在这样你会死的。”叶琰道。
习清阑满不在意的道,“要死早死了,不差这一时片刻。驻守凉州的钟棋已经投降湮国。破了雪狸山,湮国大军将直达梨姜都城。”
叶琰道,“知道了,我去叫御医。”
叶琰施展轻功穿梭在皇宫中,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这事是早早的就传到了司空镜的耳朵里。当司空镜紧着赶来的时候,御医已经在施救了。叶琰与一群宫人静候殿外。
司空镜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是习清阑回来了。”叶琰凝眉道。
“他怎不先来见我?”司空镜也有些纳闷,习清阑对他的心,他是明白的,什么事能让让习清阑瞒着他。
叶琰道,“他受伤了,他不想让你担心,伤得很重,若是不能熬过今晚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知道了。”司空镜轻叹道。让宫人打开了门,轻声走了进去。叶琰也跟了进去。只见一群人忙不暇接,司空镜罢手禁止了众人请安,远远的看着命悬一线的习清阑。
看了片刻,司空镜又离开了房间,叶琰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他受的什么伤?”司空镜屏退了所有人,向叶琰问道。
“有多种暗器,剑伤刀伤,还有羽箭……”叶琰说着从白袖中取出一支羽箭,羽箭呈现纯白色,只有半截。“这是梨姜的箭,我发现的时候,这支箭就插在他的后背心。入体不算很深,让他侥幸逃过一死。”
“朕要他活着。”
“他不会死的。”
夜,漫长的好像再也亮不起来了一般。忙碌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重伤过后,流血过多,又长途爬涉,疲惫不堪,可这些都没能让习清阑晕阙过去,他艰难的呼吸着,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的难堪。
司空镜就坐在他的床沿,手掌落在他的额头,“有些高烧,你好些休息。”
习清阑似未听到般的合上了眼睛,良久咽喉里憋处了一个“嗯”字。
司空镜又道,“你要说的,侯爷都跟我说了。”
习清阑依然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那你睡着,我在这看着你。”司空镜道。这个人从小就跟着他,而他能给人家的却只有黑暗。
天亮了,是在等待与煎熬中亮起来的。
司空镜未早朝,也未给叶琰送行。他一直守着这张床,看着那张似已沉睡的容颜。常年呆在黑夜的苍白,僵硬的面孔,还有刺痛人心的伤痕。
司空镜不自觉的紧握住了习清阑的手。往日种种和今日画面,还有不可预知的未来,纵横交错,有后悔,也有自怨,更多的还是惊恐与惶惶不安。似习清阑这样的人,这样的年纪,他本来应该策马驰聘与草原之上,陪伴在他身边的应该是美丽且善解人意的姑娘。
可事实呢,有人将习清阑交到了他的手里,而他却只给了人家孤独和黑暗,如今让他面对的明枪暗箭,接受的是生与死的挣扎和煎熬。
“清阑,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可曾后悔过?”司空镜问道,他知道,习清阑一定没有睡着。像习清阑那样的人,除非是真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否则就一定会保持清醒。
“为何要后悔?”习清阑依然是闭着眼睛应道,“没有人逼过我,一直都是我自己的在选择。”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司空镜很满意,司空镜痛苦的笑了笑,同时想到了叶琰。轻轻地拍了拍习清阑的手,“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侯爷。”
虽然这样的话习清阑并不少听到了,可当他又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心酸、心疼。
走出了房间,面对明艳的阳光,司空镜慵懒的伸了伸手,捋了捋长袖,仰首往前走了两步,向宫人询问道,“侯爷身在何处?”
“回陛下,侯爷早早的就已与大军出发。”一个生的秀美的宫女应道。
司空镜闻言,面色显得更加沉重了。原来,自己竟然忘了今日是他出行的日子。昨夜一夜未眠的他,今日一大早又踏上了征程。
越想,司空镜越觉得后悔。
人,思绪不宁起来总是会遗忘很多事。
“是朕糊涂了。”司空镜轻声道。对刚才回话的宫女招了招手,道“随朕去水楼走走。”
“是。”宫女有些恐慌的应道。
水楼,是一个空虚而又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这个宫女很荣幸,得见旁人终生都不可能见到的圣地,并且还得到了在这里住下来的特权。
司空镜道,“以后你就负责打扫这里吧。”
宫女闻言有些迟疑,但更多的还是惊讶,依然跪谢道。“谢陛下!”
“以后朕会很少来这里,在逍遥侯回来之前,朕或许也不会来。可你要记住,这里的一切都不可损坏,也不可有任何的改变。在这里,你所见到的任何东西都不可向其他人说起,从此,你也不可离开这里半步。”司空镜将话说完。
宫女也不敢问为什么,只是遵循这命令。
司空镜绕着水楼走了一圈,然后便离开了。
刚回到自己的宫殿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烦人。只听外面的公公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