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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合上房门,百里香印就看见在门口等候已久的司空镜。
司空镜并没有出声,给了百里香印一个眼神,百里香印跟着司空锦走去。两人在绿篱外停下。
司空镜问,“当真没救?”
“既然担心,刚才为何不随我一起去看看。”百里香印略带神秘的问。
“他一定不希望我知道这个消息。”司空镜道。
百里香印两手抱在胸前,轻松笑道,“我只是说我救不了他。没说别人救不了。”
“谁能救他?”司空镜又问。
“百里香一。”百里香印道。又将那个椭圆的黑色瓶子递给司空镜,“瓶中药水能清洗去他眼中残血。早晚一次,每次两滴,我虽救不了他,但至少还是可以治好他的眼睛。”
“百里香一是谁?”司空镜接过药瓶问。
“我哥哥。”百里香印道。“只可惜了,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
司空镜紧锁的眉头又紧了几分,他从未听过百里香一这个名字,更不知道百里洋还有两个儿子。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事竟然那么多。天下在手,而他却悬挂指尖,随时都可能从自己手中消失。
百里香印又道,“线索倒是有一条,不过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一年前,湮国太子被人当场捉奸,梨姜镜王爷被困沙场,就是那一夜,他在沙场出现过。”百里香印回忆着,已经久违的记忆又一次从现脑海。
月夜,他一袭白衣如雪,衣袂迎着夜风上下翻滚,在寂寥的仅剩尸骨和蛆虫的沙场,他看到了一个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因好奇便走过去瞅了瞅,那人回头瞄了他一眼,同时一根银针向他飞射了而来。银针插在他的心口,入体三分,百里香印当场惊住,若是那人在用力一分,只怕自己的小命当场就给报废了。
“你是谁?”看他缓缓走近,百里香印紧张后退。
“是你?”那人疑虑的看着他,手指转动,手法巧妙。抽出了插在他心口的银针,未带出一点血迹和疼痛感。
“你认识我?”百里香印问。
“我叫百里香一,是你的亲哥哥。或许父亲并未提起过。”那人说话的语气清凉,皎洁的月华覆盖着大地,似薄薄冰雪,寒气侵蚀着百里香印全身。
等百里香印反应过来之时,那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已经远去,只见半空中一抹似白狐的影子晃过。百里香印也紧随而去。月下,一人骑着黑马一路狂奔,也似在追着那白狐跑。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哥哥。为了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他询问了自己的父亲,确定自己有一个叫做百里香一的哥哥,只可惜当他问及自己亲哥哥的下落的时候,他的父亲却哑然无言,摇头叹息。
“翻遍天下,我也会将人找出来。”司空镜捏紧了拳头,百里香印道,“只怕是你还没翻遍天下,他就已经死了。”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回望着木屋,神态哀凉,绞心般的痛狠狠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百里香印提了提箱子,“找到我哥哥的时候记得帮我传句话,告诉他我要成亲了,让他来喝喜酒。”说罢,百里香印又顿了顿,接着道,“所以这次的医药费我就不收了。”
司空镜抛过一锭银子,道,“话我会帮你传的。”
人刚走不久,房门又被推开了。
叶琰刚刚入睡,睡眠很浅,一听开门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别动。”见他翻了个身,司空镜急忙跑了过去,轻扶住他,“好好躺着,会好起来的。”
“公孙玉呢?”叶琰无力起唇,声音极小,说完几字便开始断断续续的喘息起来。
司空镜心疼的握住他的手,“他也在休息,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到时我让他来看你。”
听司空镜这么说,叶琰才勉强放下心来,下巴微微的点了两下。因内力被完全封住,根本就使不出力气来,每动一下都觉得疲惫至极,刚说两句,睡意又上了头。
他紧握着司空镜的手,动了动唇,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司空镜回握着他的手,强忍着泪,“好,本王陪你……永远也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欲借浊酒解千愁,不若坦然对甘苦
躺在他的身侧,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沉沉的呼吸,司空镜心痛的揪成一团,好像正被一双无情的大手揉捏着。
“阿琰”司空镜将唇贴在他的耳畔,轻轻的咬上一口,浅浅的品尝,不忍松开,也不敢索要太多。
虽已疲惫不堪,倦的连眼睑都挣不开,可他的脑子里依然模模糊糊的无法真的入睡,清晰的感觉刺激着全身,曾经都化为泪水流了出来。泪顺着眼角流下,流入了耳。司空镜皱着眉头,连呼吸都屏住了,两人都默默的承受着。心里都知道彼此的痛,可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无法给彼此更多的安慰。吻去泪痕。司空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无声的哭泣,泪从眼缝中挤了出来。
良久,忘了有多久,他在司空镜的怀里睡了过去。感觉到他的呼吸没有那么大的起伏后,司空镜不舍的放开抱着他的手,侧身躺在他的身侧,哪里也没有去,他只想陪着他。他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没有百里香一这个人,他也相信奇迹会出现。自古以来,奇迹那么多,他相信已经几百年没有发生过的奇迹会在这一年里现身……
哀伤无声,风吹花落,寂寞的伤愁随风飘摇。司空镜一直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入睡,除了这张床,他哪里都不想去。
“陛下。”习清阑轻轻地晃了晃司空镜。
司空镜转过身,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下了床,看了眼叶琰,然后才跟着习清阑离开。
“什么事?”离开了房间,司空镜低声问道,生怕声音大了一点就会吵到里面的人。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儿的担心和惊慌。
习清阑道,“幽儿来了信,陛下离京的消息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以侯爷现在的状态看来,并不适合启程。”司空镜道。“你先回去带我处理朝政。”
“陛下!”习清阑颇无奈的看着他。
司空镜又道,“帮我写道旨意,封幽儿为后。”
习清阑闻声面色微变。刚才他的眼神只是有些嫉妒,现在已经不知用何来形容了,是惊讶,是恐慌……幽儿本来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只因有几分姿色,会玩点心眼,被司空镜看中,收入王府,被封为侧妃,对于一个这样的女人来说,能陪司空镜走到今天已经很幸运了。可此刻,司空镜竟然要封她为后,这无疑又要闹起一场风波。
可细想片刻,习清阑又明白了。要想压住这个还没有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更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比这更能吸引人的嘘头,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司空镜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习清阑,“虽然做的并不是很像,但也能把人骗过去。”司空镜又叹息两口气,看着习清阑犹豫的接过面具,司空镜上下打量着他道,“你要偏瘦一点,也要矮一点,戴上面具的时候多套两件大衣,脚底多垫点东西,若非必要不要说太多的话,也不要有太多的行动。以免暴露,京中留的都是一群老狐狸,不可掉以轻心。”
习清阑咬牙应下,布满血丝的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男子,“如果他真的好不了……你会如何?”
“他会好的。”司空镜道。说这一句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叶琰真的会好吗,全身上下十二处大伤,无数小伤。虽然每一道伤都离致命点差上半分,可那么多的伤,怎会不要人命……他的父亲真是狠心。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假死过一次,投靠过敌国一次,可那并非他的本意,而他的父亲却不闻不问的就往他身上赐了那么多的伤,想要活活的折磨死他。每每想到这些,司空镜都全身生凉。
“你先去吧,路上小心。”司空镜手握栏杆,木栏被他捏的嘎吱嘎吱的响。习清阑走下台阶,只听‘咔’的一声巨响,声音缠绵悠长。干枯的木屑似雪花般飞向天空,然后飘落在地。
他十三岁就跟着司空镜,如今已经十九了,再过段时间就二十了。他曾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司空镜的人,可今日一见,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六年了,六年前他亲眼看着司空镜和习清慕用最无情的方式告别。六年后的今天,他看到了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