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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吕妍对上刘卓深幽的眸子,“异,谢谢你。”
刘卓低低的一笑,显得很愉悦,“你喜欢就好!这几日真是苦了你,你替我挡的这一剑,我刘卓今生必铭刻于心,定不负你。”
吕妍心一沉,在刘卓面前,她如此阴暗的一面怎能与他相对,当初她暗中给刘卓下了药,才会导致刘卓后力不济,否则以刘卓的武功怎会打不过。
“娇奴。”刘卓的声音很轻,很柔。
“异,我……我其实没你想像的那么好,我……”吕妍看着刘卓炽热的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我信你,你什么都不用说,好好休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京山上香。”
京城里忽然流行起一首歌谣,先是城外的庶民、乞丐,后来是玄阳城里的孩子,这歌谣简单,听过的人忍不住揣测那歌谣里的人是谁。
梁王府书房,刘卓拿起案几上鲁萧呈上的歌谣,细看了一遍,问道:“先生可查出这歌谣里的人是谁?”
“前朝大儒孟常安,这歌谣上的事迹便是孟先生生平事,只是这位大儒在史记上一笔代过,隐世于陇州后更是无人知晓其原因。”
“看这孟先生似是一位懂占卜之术的能人,而且歌谣后半部,也说出其隐入陇州的前因后果,若真是如此,此人也是一位值得景仰的圣人。”
“世人对孟先生生平事毁誉参半,不过孟家家规中有一条却很突兀,‘可行伍、行商,不走文人之道’。自此孟家败落,孟家子嗣多走行商之道,只不过孟家血脉于此,还是有大部分人善文墨,在陇州当地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
刘卓听后沉默。
鲁萧不动声色的端详了刘卓一眼,说道:“孟家有一女,承了其先祖的才能,其才貌当年闹得整个陇州沸沸扬扬,只因为家族祖训,被迫匆匆下嫁为他人妾室。”
“嫁给了谁?”刘卓挑眉。
“吕煦。”
鲁萧话音一落,刘卓脸色一变。书房里非常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刘卓拿着宣纸的手忽然握紧,“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在这个时候出现这首歌谣,显然有人要借此歌谣有所图谋,依某看来,殿下可不必理会。”
刘卓沉默了一会,语气坚定的说道:“若能借此机会能为吕家造势,我必会出手,先生可有妙计?”
鲁萧心中一沉,前一段时间为了吕姑娘闹腾了整个京城,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如今明明知道是吕姑娘所为,还要出手帮助于她,果然是痴人一个,待将来吕姑娘入了府,这梁王府怕是改姓吕了。
鲁萧没有出声。
刘卓看向鲁萧,“先生可有顾虑?”
“若殿下一心想扶起吕家,某倒有一计,吕煦如今已是尚书之职,前途无量。若要让吕家能迅速在玄阳城站稳脚根,就只能从孟氏着手,孟家乃是行商之族,孟氏原本是妾室,提为正妻便有些勉强,来了京城,难免遭人笑话,若孟氏能得到皇上的浩命,吕家不但能迅速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同时吕姑娘也贵不可言了。”
她不是心心念着能与他齐肩么,表面上她总是那么的沉稳、淡然,其实她内心还是很在乎的吧,她与他之间的地位和身份,始终在她心中膈应,若是如此这些给她又如何,只要她开心。
“多谢先生指点,今日便传话与几位大臣,递上折子,明日早朝时众臣几番言辞,依着父皇的脾性,应能成事。”
鲁萧在心头叹气,说起来梁王若想做的事,必能成事,性子虽刚烈了点,却也不是一个不懂圆滑之人,只是这心思却用错了地方,若能为梁王府筹谋一番,梁王府哪是这番光景。
今日是吕府入京的好日子,先前刘卓派了家将护卫去接,入京的排场应该不小,吕妍躺在床上想着,可惜这么好的日子里她吕妍却只能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真想去看看,大半年光景没见到双亲,也不知他们可好?特别是母亲,解了毒定是伤了身子,也不知吃了千年人参后可有调养好?
就在吕妍心情郁郁之时,妙真从外匆匆进来,脚步轻快,进来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吕妍像箭一般的奔了过去,然后把妙玉给挤开,接着跪坐在吕妍床边,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吕妍,欢快道:“女郎,你猜我今日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吕妍顺着她的话,妙真活泼,妙玉手巧,她都喜欢,只是今日不能亲自去迎接双亲,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妙玉猜测道:“可是梁王府的兵卫威武了一把?”
妙真摇头。
“那就猜不出来了。”
妙真看着吕妍满脸期待。
吕妍想了想,说道:“梁王府的兵卫还不算,莫非羽林卫不成?”
妙真点头。
吕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好妹妹,你就别卖关子,快说出来。”妙玉激动的求饶。
☆、吕府返京
“好妹妹,你就别卖关子,快说出来。”妙玉激动的求饶。
“进城的时候,是梁王府的兵卫没错,个个金甲着身,手持长戟,在阳光照耀下让人睁不开眼睛,当然是威武的。可是比之更威武的便是满身黄金甲的羽林卫,是黎公公宣旨来了,所以让满京城里的权贵都想不到的事,今日便在城门口发生了,玄阳城的百姓闻讯赶来,把城门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咱吕家可是再风光了。”
“宣旨?”吕妍莫名的看着妙真。
“你再不说完,女郎可就罚你了。”妙玉白嫩的小脸上激动的通红,一双凤目更是焦急的看着妙真。
妙真吐了吐舌,“黎公公宣旨,原本以为是给家主加官进爵,却不想是给咱们夫人封诰为淑人,当场把各大世家与权贵吓了一跳,如今怕是满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了吧。吕家领完旨,却被玄阳城的百姓围着,车队走得甚慢,反倒府中的单骑最先回来,才禀报了管事,我在管事的那儿打听的。而且——”
“而且什么?”妙玉焦急追问。
“而且梁王殿下发话了,殿下以女郎名义给家中奴仆每人恩赏二两银子,让大家也沾沾喜气。”
“每人二两银子?”妙玉瞪大眼睛。
“喽,我俩的在这儿,我已经领来了,这是你的二两银子。”妙真笑的合不拢嘴儿,翻开绵帕,里面的确躺着几棵碎银,拿出二两递到妙玉的手中。
想不到刘卓会为她费这么多的心思,她尚未入府,便已为她在府中立地位,听完这些,吕妍原本平静的心起了涟漪,世人都说梁王寡情性冷,却不知他却有着一颗至真至诚的赤子之心。
吕妍望着眉飞色舞的两人,接着看向那窗外的白云。她是有心为吕家造造势,免得母亲进京时被人看不起而心中郁郁。她当初只是略失小计,出了一首歌谣,但她从没有想过图谋这么大,这中间又是谁在暗中帮她呢?难道是刘卓?可他向来不在意这些虚名,真的会是他么?
在黄昏的时候,刘卓来了锦瑟宛,吕妍以为他今日不会来,今日为了吕家奔波,如此辛苦,可他还是来了,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会过来瞧上一眼,御医也是仔细又仔细,吕妍如今左肩虽然疼痛,却比刚开始好多了,隐隐还觉得肩上有些发痒,御医说剑伤愈痊便会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再三嘱咐她千万别去碰那儿,忍一忍,再休养两三天可以下地走动走动。
经此一遭,吕妍乖多了,御医说的话她都记在心上,即便她不记在心上,刘卓每次前来也会重复一遍,有时候看着他,真是很难想像,一向清淡的梁王会变成一个话唠,吕妍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刘卓,不用说,今日又将是一番叮嘱了,吕妍靠在床边,腰间垫着一个软枕,明澈的眼睛看着刘卓不厚不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看着看着,她的脸微微一红,他所说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可听明白了?”刘卓见她这幅神游天外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啊……”吕妍回过神来,脸颊更红了,忙转移话题,“异,我的腿麻了,成日躺在床上,腿脚都僵了。”
刘卓心疼的看着她的腿,接着在室内寻了一遍,却没有看见半个丫鬟,也不知妙玉妙真去了哪儿,他脸颊一红,说道:“如此,我帮你揉揉吧。”
刘卓毫不犹豫的隔着薄被为吕妍揉起了小腿,吕妍红着脸看着刘卓那宽大厚实的手,明明是握剑练剑的好手,却干起了这细腻的活计。刚开始力道有些重,见吕妍蹙眉,便轻了几分,很是小心翼翼。
像他这种练功夫的人,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