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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卓听后,看向郑氏,脸上担忧的问道:“母妃可是身子不舒服?”
“无碍,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这点小毛病算得了什么。”郑氏咳了两声,饮了口茶。
正好刘卓也尚未用午膳,郑氏听后,便吩咐小厨房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母子俩一起用膳,餐间气氛融洽,母慈子孝,羡煞旁人。
刘卓心事沉沉的吃完,却一直未见安于出现,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他看向郑氏,就见她细嚼慢咽,尚未落筷,他只好耐心的等待着。
许久,一顿饭吃完,还未见安于带着吕妍进来,他开始心生疑惑,看着饮着花茶的郑氏,动了动唇,又压住。又等了一阵,刘卓再也按捺不住,看着郑氏问道:“母妃,不知安姑姑怎么还未曾回来,可是寻不着吕姑娘?”
郑氏“哦”了一声,似乎才想起这事儿,忙向一边的宫女吩咐几声,宫女出了殿去寻了。
“再等等,皇儿,吕姑娘在宫中吃得好住得好,或许这会儿去了哪儿玩去了,安于一时半会没找着也属正常,这朝云宫这么大,寻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刘卓这么一听,心更加紧张起来,他起身说道:“如此,孩儿去寻寻,或许能遇上。”说完,便要转身,郑氏脸色一变,又猛的咳嗽起来,咳得甚是凶猛,刘卓忙回身,扶住郑氏,担忧的问:“母妃可还好?”
郑氏缓过气来,“无碍,老毛病了,身子骨不如从前,容易着风寒。”
“还不快去叫太医。”刘卓冷肃着一张脸向宫女命令道。郑氏忙制止,“太医看过了,吃了几幅药都未见功效,倒是比以前好了些,就是不见好彻底。”
“若不然让吕姑娘为您把把脉,她懂得医理,定能冶好母妃的病。”
郑氏不咳了,眼睛看着刘卓,然后说道:“她只懂毒,未及能成医。”
刘卓脸上微微一变,他想起祈山之行,她的确只懂毒。
快到晚膳时分,按理刘卓必须要出宫了,可安于去寻吕妍,却半天未寻回,连带先前去寻找的宫女也未曾返回,这回刘卓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向郑氏告罪,硬要亲自去寻寻不可,看这样子,郑氏无法,又要唤宫女去寻,这次刘卓也要跟着去,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安于忽然进来了,身后两位宫女扶着吕妍,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吕妍脸色苍白,似生了一声大病,全身上下无力极了,眼皮都是合着的,若不是鼻孔还有出气声,脚下还能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真以为她已不醒人世。
☆、我要嫁你为妃
刘卓上前,不动声色的打量两眼,见她身上并无伤痕,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外,没有别的异处。
郑氏吩咐宫女送上软榻,把吕妍靠坐在上面,吕妍睁开眼睛,就看到刘卓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像在做梦似的,吕妍有些不相信,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脸一红,站直了身子,回了座位。
安于解释道:“吕姑娘不知怎么的,今日染了伤寒,我去时才发现她正发着高烧,忙遣人去叫了太医,喝了一记汤药,才好了一些。”
郑氏听后,语气有些委屈的说道:“皇儿还不相信母亲,若不是这会儿见着了,皇儿怕是误会更深了。如今皇儿大了,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心心念着的也没有母亲半点位置。”
刘卓听后,忙起身跪下请罪,想起刚才的猜疑,愧疚不以。
郑氏见他这样,宽心了不少,亲自上前扶起他,“皇儿还记得母亲便好。”
“皇上驾到!”
就在几人说话之时,殿前传来话,几人忙上前迎接。
刘哲进得殿前,看向刘卓的方向,脸色一肃,他果然在此,几日前才下的旨意,几天不到,就硬闯了宫门,打伤了羽林卫,若不是黎若海发现的及时,怕是又是一起宫廷闹剧,流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刘哲扶起郑氏,拉着她一起坐在上座,先是看到软榻上的吕妍,他眉头一紧,问道:“吕姑娘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可有叫太医?”
安于一行人脸色俱是一变,郑氏柔声道:“吕姑娘昨夜染了风寒,今日请了太医诊了脉,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便会病好如初。”
刘哲点了点头,昨夜如此单薄的身子,又在湖边吹了冷风,倒是他疏忽了。他收回目光看向刘卓,神色不悦的说道:“皇儿今日为何要硬闯宫门?可是要违逆朕?今日在殿前与羽林卫大打出手,目中无人,可有半点皇家风范?”
刘卓跪下,没有开口为自己陈辩,低头未语,这边郑氏却有些心忧,忙在一旁解释道:“自上次皇上下旨,臣妾整日忧心沉沉,近日又染了风寒,思儿若渴,积郁于心,病也未见好转,安于见我这般,便把这信息悄悄告诉了皇儿,皇儿知道后,便硬闯了宫门,只想见臣妾一面。”郑氏说完,便起身告罪。
刘哲原本恼怒的面容,见郑氏柔弱无依,脸色舒展,忙扶起她,看着这张容颜,想起了昨夜,又想起郑氏刚进宫时的模样,想起当年年少的时光,转眼之间,都有二十来年了,然而眼前之人却与当年无异,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却老了。他伸手抚上郑氏的面容,郑氏柳眉凤眼,眼中点点星光。
“如今身子骨可有好些?”刘哲关切的问。
郑氏含泪垂头,点了点头,便借势依在他怀中,“皇上这几日不来,臣妾心中惶恐。”
“朕今夜就在朝云宫就寝。”刘哲拉着郑氏坐下,这几日心中阴霾一扫而空,眉眼也开了,看着座下刘哲说道:“皇儿先起身吧,你若是只为看看你母妃,禀明原委便可,朕也不是一个不近人情之人,今日这样的事情,皇儿以后可不能再犯,看在你母妃的份上,朕就免了你的宫禁,皇儿以后行事可不能再鲁莽,皇家威严不可失。”
“儿臣谨尊父命,铭记于心,断不会再犯今日之错。”刘卓说完,却没有起身,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吕妍的方向,又看向郑氏,正好郑氏也正看过来,他正要出言让吕妍出宫,郑氏便说道:“皇儿若无其他事情,母妃与你父皇还有话要说,你且退下。”
刘卓还是未起,安于忙上前拉起他,几位宫女围着把他推了出去。
吕妍被人扶了出来,她今日关了幽禁,若是安于再晚来一步,她已窒息而死,看来郑氏是对她下了杀心的,好在刘卓硬闯了宫门救了她一命。
吕妍被人扶着穿过游廊,刚要入侧殿小道,刘卓便站在拐角处,一袭青袍,上面还能看到揉皱了的痕迹,此时他挺拔的身姿站在那儿,剑眉下一双深遂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来到近前,刘卓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宫女们放下吕妍退下,却并没有走多远。
吕妍站稳,刘卓上前一步刚要扶她,她便侧开身子。
刘卓皱了皱眉,关切的问:“你的身子可还好?太医怎么说?”
吕妍苦笑了一声,看着刘卓,“感谢你还能记挂着我,今日若不是梁王殿下,我吕妍今日怕是已无回天之力。”
刘卓皱了皱眉,“母妃已同我讲了,你伤寒未好,母妃定当照顾你,你入宫本就是为我母妃解毒,她喜欢你还来不及,这宫中闲杂人多,你千万别多想。”
吕妍摇了摇头,撇开话题,问道:“今日朝中可有什么消息?”
刘卓面上一喜,“倒是忘记把这事儿告诉你了,今日父皇湊准了你父亲返回京城,任职户部尚书一职,满朝文武都未曾想到,正好近几日朝中举荐之人甚多,各有各之考量,唯独未曾想到你父亲。”
吕妍心喜,今日所受苦楚,似乎也值得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刘卓面前,感激的说道:“前几月我在宫中也略有耳闻,你为我父亲的事情尽心尽力,为了我父亲能返回京城出了不力,我真的很感激。”
刘卓伸手拂开她额前头发,就见一双明澈的眸子正看着他,他面上一红,低声道:“你本就是我府中之人,还分你我不成,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若遇上什么,我心中也会不安。”
吕妍没有避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她轻启朱唇,语气坚定的说:“我要做你的王妃,我不要做你的妾。”
刘卓一震,按理他应该生气的,可是心里为何却是欢喜的,他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语气故做清冷,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若不能嫁予你为妃,我宁愿不嫁,我若不能与你比肩而立,我宁愿离开。我喜欢你,刘卓,你以后的人生就由我来陪伴。”吕妍说完,期盼的看着他,她的眼里没有卑微,有的只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