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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你父亲,三房的二姑娘入了贵人的眼,那二姑娘的兄长也不差,年轻轻轻敢独自一人去江南陇州借钱,若是放在你兄长身上,哪敢出门半步,只会在家胡乱挥雇,结交一些纨绔子弟。唉!”
“娘!”吕薇年纪虽然只得十四岁,但这一刻她那认真严肃的表情却不似一个十四岁的姑子该有的,她看着刘氏,道:“娘,父亲若要立平妻,那平妻之位只能是娘亲您,我说到做到。”
刘氏一愣,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看着她一下子就长大了,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她终究有了依靠,她才慧过人的女儿啊!“我们这一房终究只能靠女人,娘亲只希望你能择个好人家,拉你大哥一把,别让他再这样颓废下去,伤了你父亲的心,若是……若是能与贵人结亲,当然是最好不过,若不然,娘亲也会寻机会为你筹谋一番的,薇薇大了,要学会忍耐。”
吕薇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往刘氏的怀里噌了噌,道:“娘,您别担心,女儿倒有一计,您看如何?”说完便伏在刘氏耳边轻轻低语了两声。刘氏听后一惊,既而沉思了一会,许久才道:“此计甚好!”母女俩笑了起来。
清晨,吕妍正在整理药材,先前放风的碧玉匆匆从外进来禀报,原来是孟氏来了。吕妍忙收起药材,整了整衣装,迎了出去。
孟氏一身绛紫的裙装,一双凤目柔水含情,她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吕妍见状,开心的问道:“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孟氏拉住吕妍的小手往里走去,边走边道:“娘亲收到李别驾夫人的请帖,今日与你刘姨娘一同陪她去往祈福寺上香。”
“娘!”吕妍心中欢喜,想不到一直高冷的李家居然主动贴近她们吕家了,这样父亲在梁州城里呆着也不会那么难过,有了李家必会有张家,还有许多梁州里的世家们,这一世的处境真的要变了,那么她母亲的遭遇是不是也会改变?
“时辰尚早,我放心不下,过来瞧瞧你可也闯祸!”
“知道了,娘,您放心。”
送走孟氏,吕妍便火急火了的换上了丫鬟的衣裳,俩人又在锅炉边抹了一把脸,便与碧玉偷偷地溜出吕府。
这次她没有去药房,也没有去当铺,她直接去了柳巷,出门一路走来,极是谨慎,生怕被人跟踪。俩人是绕着弯儿,经过闹市,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走进柳巷的。
柳巷是梁州城里有名的烟花场所、歌舞伎坊,空气中迷漫着胭脂水粉的味道,如今正是上午,街道两边安安静静,大门紧闭,若是晚上,必是客朋满座,欢声笑语,乌烟瘴气吧!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有这么一个人,能改变吕妍的大半命运,是的,她今日便是来寻她的,上一世她是鬼婆的心腹,她唤阿奴,这一世的阿奴只能是她吕妍一人的专属品,鬼婆休想染指。
俩人走了好长一段路,街上行人很少,吕妍主仆两人又事先抹黑了脸蛋,看不出真容,此时一身丫鬟服饰走在大街上,并不引人注意。
许久,来到一处与外面隔隔不入、破烂不堪的小院子,吕妍停住,她四下望了望,便径直往里走去。来到大堂前,也算不上大堂,那屋顶上一个大窟隆,地面上积了一滩雨水,室内昏暗,一眼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吕妍定了定神,看到角落里曲展着一人,睡在毛草堆里,那里是唯一干爽遮雨的地方。吕妍抬步往里走,碧玉忍不住拉住吕妍的衣袖,不安的道:“女郎,如此腌脏的地方,还是由奴婢代您去吧。”
吕妍拍了拍她的手,大声说道:“碧玉,我既然诚心来此,求才若渴,岂有嫌弃之理,人生在世,遇知已难求,遇人才更是难得。”话毕,吕妍一瞬不瞬的看着角落里的人,那人微微动了动,若不是她仔细注意,完全发现不了,她勾起嘴唇,阔步往里走去,便是经过水滩,她也是毫不犹豫的跨了过去。
来到那人旁边,先是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吕氏,特来求才。”
稻草堆上的人一动也不动,若不是之前吕妍看到她那轻微的颤抖,她也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如今这人这个样子,还真是落魄至极,哪有上一世那风华绝代、誉满京城的美丽模样。
吕妍未恼,接着说道:“我既是来求才,也是为阁下送药的,我这种药不但能解百毒,还能解那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一抹便灵,百试不爽。”话音刚落,草堆上的人儿猛的爬了起来,她激动的抓住吕妍的衣袖,一旁的碧玉却尖叫起来,然后晕了过去。
吕妍接住碧玉滑落的身子,放于一旁,然后站起身来,俯视着阿奴,如今的她真是面目全非,像枯草一样的头发遮住她半张脸,唯一的一双乌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也难怪碧玉会惊吓晕倒,若不是吕妍前一世知道她的身世,对她比较熟悉,又见过不少世面,怕也难以不恐惧。
“你……你说的……说的是真的?”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住吕妍的衣袖不松手。吕妍看着她焦急又渴望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柔声道:“我从不说假话,今日寻到你,也是你的造化。”
她就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吕妍,许久没有说话,忽然她松开了手,用膝盖挪开两步,谨慎的问:“不知贵人屈尊来此,所为何求?”
☆、孟氏中计
不愧是她吕妍看中的人,到得这个时候还有理智去思考。吕妍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蹲下身来平视她。吕妍伸手抚开她额前的刘海,一张丑陋无比的脸露了出来,右边大半张脸是一层一层快要脱落的皱子,又有一小部分露出乌色的嫩肉,就是这样的一张面容,不知她是如何忍辱负重活到今日的?正在吕妍细看之时,阿奴往后一仰,躲开了去,刘海瞬间履盖,露出一双戒备的眼睛看着她。
吕妍把药丸放在掌心,端到她的面前,问道:“你敢吃吗?我说你吃了这颗药丸,你就能恢复你本来的容貌,你要吗?”
她的视线停留在吕妍的掌心中,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看了许久,突然拿起她掌心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吕妍淡淡一笑,“你倒是一个挺识实务的人,果然没有看错人。”
阿奴抬起头来,眼神冷冷的看着吕妍,“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场小女孩的玩乐而以,不知阁下受何人所指?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承了你的情,请说出条件。”
吕妍收起笑容,站起身来,俯视她道:“没有人能指使我,你既然吃了我的解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阿奴脸色一变,冷冷一笑,“还真是个狂妄的小姑子,你父亲没曾教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吕妍并未恼,依旧道:“你是什么人,我内心最是清楚,我的解药也并不是白给的,药中参了一种毒,能修复你面容的同时,在每月圆月当头没有我给的解药,你将会七窍流血而死。”吕妍刚说完就听到她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冷。
她是个谨慎的人,但她也是一个大胆的人,她不怕别人利用她,不怕别人陷害她,她担忧的是别人无缘无故的好,这种人若利用得当,是一个极为重情的人,亦如前一世,她追随着鬼婆,即便后来鬼婆不在了,吕妍对她再好,但凡对鬼婆要守护的韦氏有半点心思,她都不会帮她的。
“我也不要你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只不过想找个人帮我行商理财,获得财富,而你却是我寻觅许久的人。”
“你又是如何这般肯定我有行商之道?”阿奴疑惑的看着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子,她明明还未完全长开,身量也不高,可就是这样的看着她,显得是如此的高大、沉稳,她忽然愿意去相信她。
“来此之前当然是有打听的,听传前头的杨家包子铺是你出的主意,如今客如云来,还每天只卖一定数量的包子,直弄得街坊们一大清晨就来排队守候了。当然这些与我所想的相比,还算不得什么,我要你做的,不是开起一两间包子铺的事。”吕妍俯身挨近她耳旁低语了两声,阿奴脸色一变,惊讶的看着吕妍,半晌才问道:“您的心思还真是不小矣,我不知自己能不能……能不能——”
“你能,我相信你。”吕妍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只是为我,也是为你自己,你难道不想着回去复仇么?你给我积累财富,我给你荣华富贵,将来衣锦还乡,不管你要如何报仇,我都支持你,给你权力。”
就是这样一段话,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她稚嫩的脸上,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