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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妍又放回不紧急的行列,当拿起第三本时,刘卓按住了吕妍的手,剑眉下,幽黑的眸子研究的看着她。
吕妍想了想,便道:“异,你既然想留在京城,我便跟着你留在京城,将来不管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将来的事,再说父皇不是还在么?只要父皇在,咱们便可一直安然无恙。”
刘卓目光一黯,拿起吕妍放置一旁的密函,直接在上面批下:“准。”盖上他的兵符印章。
“异……”吕妍不解的看着他。
“我若不能保全自己的妻儿,父皇也不会放心我的,我想即便我这样做了,父皇也会原谅我的。”
“异。”吕妍含泪扑入刘卓怀中,“可是这并不是你的本意,这样的你根本就不会开心,你不用强求自己,你可以不用强求的。”
刘卓抱着吕妍,眼眶也润了,他是不愿意这么做,可如今再不这么做,将来连尚未出世的孩子也未必保得住,如此连妻儿都保不住的男人还算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吕妍开始踏入锦华殿的书房,书房后劈出的耳房,她便整日躺在那儿,除了给刘卓分门别类处理密函,便是拿着一本书打花时间。
这日,刘卓上早朝未归,吕妍坐在书房里正悠闲的看着书,护卫通报,鲁先生与刑先生求见。
吕妍愣了愣,便应了。
两人一身素袍进了门,看到吕妍端坐在书案前,上前跪下行礼,吕妍赐坐。
刑瑞看了看鲁萧,见鲁萧一副要说你就说的面孔,于是咳了一声,开口道:“王妃娘娘,刑某有一事不明。”
“你且说。”吕妍放下手中的书,语气威严的说道。
☆、京城要乱了
“就是前几日鲁先生交给刑某一份密函,刑某见上面妙计连生,当是鬼斧神工,刑某有些不敢置信,便想前来问问娘娘。”
吕妍忍不住含笑,看着刑瑞道:“哦?如此你觉得此计应是谁出的你才会相信?”
刑瑞脸色一变,忙起身告罪,“怪刑某一时喜极过头,糊涂了。”
吕妍敛色,“坐下吧,你们说说,这几日可有什么动作?”
这时鲁萧发话了,“娘娘既然能想出此妙计,而且也交与某,自然不能辜负娘娘一番厚意。”
“先生果然懂本宫。”
鲁萧接着说道:“我们打算在府中挖出一条密道,先通往福来客栈,那里虽在东正街,但那店面朴素,不招人眼,到了东正街只需走过一条街,拐进萧王府,萧王府内有一条许多年未曾通行过的密道,直通城外。”
吕妍微怔,萧王府,是刘卓谋反的皇叔,当初谋反被捉,抄了家,那府宅一直记在官薄上,皇上一直未曾开口赐给谁,便这样闲置了二十几年了。想不到萧王府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
“鲁先生又是如何知道那条密道的?”吕妍忍不住问道。
鲁萧面色微暗,似想到了一些不好的陈年往事,默了许久才道:“当年家父在萧王府当差,萧王被抄家,家父也离开了萧王府。”
吕妍看着目光痛苦的鲁萧,“陈年往日,便不用再提罢,本宫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鲁萧听后,默默起身,向吕妍伏身行礼:“多谢娘娘不弃之恩。”
“谈何弃与不弃,上一辈的恩怨,便不用再提了,相信梁王殿下与本宫是一样的心思,殿下一向惜才,视鲁先生刑先生为最亲近的人,事事都与两位商量,两位便会明白殿下之用心。”
鲁萧恭敬的行完礼,才坐回原座。
言归正传,吕妍想着那条密道的事,问道:“此密道还需多长时间?”
鲁萧面色一正,回禀:“加急修建估计得一个半月,梁王府靠近皇宫,地下通道必须绕行,否则破地了整个玄阳地的地下排水沟渠系统,不但让人发现,还有可能会踏方,露出马脚。”
一个半月,不知还来不来得急,唉,吕妍叹了口气,这计谋她应该先想到的啊,那魏王与太子之间的计谋便可以在这之后实施。
“娘娘不必烦恼这时间上的问题,某同刑先生商量过了,如今得先稳住魏王,太子自是不会动摇,怕只怕魏王有所行动,因此先前的计划,刑先生早已缓滞,只待地道通了后,便可加紧实施的,算算日子,就今年上半年,这京城怕要变天。”
吕妍目光一凝,这鲁萧说得也直,毕竟当今皇上还在,好在这屋里都是自己人,书房外是妙义与一群心腹,黎管家无法靠近。
“如此就麻烦两位先生了,那地道的事还是尽量早些,若不然,挖窄小一些,事情紧急起来,先由一部分人进入萧王府躲藏起来,届时分流也不至于走不急。”
刑瑞一拍大腿,脸色大喜,“妙计,妙计,那萧王府杂草丛生,荒宅一座,但那府下的地道却非常宽敞,倒可先入住一些人,只是此事滋事体大,不可走漏一点风声,这先去的人,还得细细挑选才行。”
吕妍点了点头。
鲁萧与刑瑞退下,吕妍静坐在案前发呆。两日前她还决定放手,不再实施这个计划,自那夜刘卓亲口说愿意,今日她又参与了其中,想起刘卓,吕妍心里打了个转转,还是暂且不告诉他吧,由他以他的方式去处理,这暗道也只是一条不时之需的退路,算是双重保障。
转眼过去了大半月,刘卓这几日公务忙得不可开交,有时整夜整夜的未睡,吕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半夜醒来,又披衣下床,看着刘卓忙碌的背影发呆,其实刘卓有时也并不是在处理政务,他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沉思,时常是吕妍站在耳房门口,挑帘默默地看着他,他挺直的腰背,静静地坐着,一双眸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样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直到天边露白肚,刘卓动身上朝,吕妍只好放下帘子躺在床上装睡,直等着刘卓回屋,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才匆匆离去。
帮着刘卓处理政务的事,刘卓怕吕妍累着,这几日不再让她动手,所以吕妍也不知道刘卓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几日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怦怦直跳,老是手心冒汗,也不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马上有什么事要发生。
吕妍有时还坐立不安,只要刘卓下朝未归,吕妍便会心情焦燥,分外着急,总是派妙真守在府外候着,随时遣人回来禀报。直到看到刘卓安全无恙的身影,吕妍的心才落到实处。
最近两天吕妍再也呆不下去,便把鲁萧与刑瑞叫了过来,问了朝中的情况,鲁萧脸色一肃,道:“皇上怕就在这几日,这便是我俩所担忧的,因为密道尚未挖好,而且若没猜错,只待皇上病危传入朝廷,魏王定会举旗造反,与太子夺嫡,战火燃烧整个京城,梁王府厄运难逃。”
鲁萧两人走了,吕妍吩咐膳食司做了糁汤,再点了几道丰富的菜,就守在书房坐立不安的等着刘卓下朝。
往日里处理了政务从皇宫回来,还能陪着吕妍用午膳,可今日不知怎的,吕妍越是着急,却见不到刘卓回来的身影,如今已到申时,却还没有刘卓回来的消息,吕妍开始慌了,她站起身来,吩咐护院首领派了护卫骑马去接殿下,护卫首领见吕妍焦急的表情,当下便迅速的派了人出府。
终于在太阳落山,晚霞染红天边的时候,刘卓一脸疲惫的归来,看到吕妍焦急的站在锦华殿的门口,心下一甜,忙疾步上前。
“娇奴,你怀有身孕也不在屋里休息,出来作甚?快回去好好躺着。”
吕妍见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没说什么,便由刘卓扶着进了书房,关了门,吕妍呼了口气,轻声道:“异,今日回来的晚些。”
刘卓目光一暗,叹了口气道:“父皇已卧病不起,前几日我忙便是忙着此事,父皇让我在民间寻一位口技如神的异人进宫,训练了几日,父皇再也承受不住,不能早朝,为了稳住局势,由这口技异人模仿父皇的声音上朝,朝上拉了帘子,说父皇有恙在身,不能见风,总算捱过了两日。如今养心殿是陈质把守,父皇由我母妃亲自服侍。”
已经严重至此,吕妍大惊,这能保住几日?魏王如此深沉,能瞒得几时?吕妍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刘卓见了,忙上前扶住她,接着打横抱起,把吕妍抱入耳房。
“叫你躺在床上,你偏要下床,太医说你不能操劳,我一直不想把这朝中之事告诉你,就怕你多想,今日听到,你也不必着急,有我在,我必保你母子平安撤出京城。”
吕妍拉住刘卓的手,不理他絮絮叨叨的声音,紧紧的抓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双眸焦急的看着刘卓,道:“异,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