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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妍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便派妙真去寻了黎管家,把人安置在另两殿当中,殿没有取名,待明日梁王殿下再取不迟,但里面该布置整理、人员配制还得按着侧妃的份例来行事,相信黎管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刚才在大门处停滞,居然要黎管家来鸾栖殿问话,黎管家就应该知道来人的身份。
吕妍坐在雕花紫檩木大床床沿,身子未动,可心却有些凉,似乎刘卓来不来已不重要。
刘卓心急,明明前殿客人极多,皇上一早就携皇贵妃娘娘回了宫,他也就绕了一周便寻个了缘由装醉被人扶了下去,从锦华殿到东三殿本就不远,走至半路,刘卓身子猛的站直,把刘质吓了一跳,就见刘卓轻松的甩了甩胳膊,含笑道:“今夜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怎可以喝醉?”说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绯红。
陈质很想大笑,还是憋住了,的确一向冷情的殿下能有个洞房花烛夜实在不易,想到这儿陈质更加的想笑,见前面的人有些迫不急待的往前阔步走着,全全不顾王爷形象,陈质在心里切了一声,亦步跟随在后。
刘卓没走几步忽然又停住,回头看了陈质一眼,道:“左羽林大将军,你还要跟到几时?”
陈质一怔,面色有些尴尬,他刚才完全是无意识的跟着,只怪平时跟惯了,平时他的起居不都是他打理么,倒是忘了从今以后他身边有了王妃打理,况且今夜还是王爷特别稀罕的洞房花烛夜。
刘卓见陈质一愣一愣的,叹了口气,语气一肃:“别再跟着我了,以后我也不用你服侍了,以后我身边也有人了。”说完,喜滋滋的往前走,再也没看陈质一眼。
陈质看着刘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到今日他才发现一向严肃的王爷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还真是稀罕的洞房花烛夜,还真是稀罕的“我也有女人了”,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想到这儿,陈质顿了顿,自己虽然有几个红粉知已,却没有成亲,身边也没有一个照顾自己起居的女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刘卓轻松的脚步进了鸾栖殿,可鸾栖殿却静悄悄地,他微微一愣,也没太在意,梁王府一向都静,并没觉得不妥。从前殿进入后寝房,一路见到几个丫鬟婆子恭敬的守候,到了房门前,刘嬷嬷携众丫鬟候在那儿。
吕妍也不知静坐了多久,直到红盖头下露出一双嵌宝靴履,精神才猛的一振,直到刘卓挑起她的红盖头,她才慢慢抬眸,就见刘卓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眸里尽是欢喜,明亮得如那星光,让人沉醉其中。
两人就这样含情对视,后面响起刘嬷嬷轻轻的笑声,惊醒了两人,刘卓双颊一红,忙回过身,把喜秤放回锦盘里。
吕妍红通通的脸烧得有些头痛,今日看到一身红衣的刘卓是如此的俊美非凡,一向冷郁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眉眼似乎都含着深深情意,整个柔和的轮廓在吕妍眸中就像在梦里。
刘嬷嬷见两人不言而喻的情愫,眯眼含笑却不点破,她带领众丫鬟持盛有金银钱、杂果的金盘来到账前行撒帐之礼,祝新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撒帐礼毕,接着在刘嬷嬷的带领指导下,又行了交卺礼,两位新人似乎都很紧张,刘嬷嬷说什么便做什么,交换酒盏新人对饮,饮讫,掷盏并花冠于床上,盏一仰一合,大吉,众人齐声道贺。
妙玉这边掏出红包为众人送上,几人道喜退了下去,妙玉妙真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甜如蜜
房中只剩两位新人,吕妍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刘卓先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吕妍发了一会呆,便低低一笑,阔步上前抱起吕妍,缠入臂中,没有放下,他那清澈流动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着怀中之人,珍之重之舍不得放下。
他先是俯首闻了一口,喃喃:“你真香。”
吕妍此时已双颊烧红,头脑有些发懵。
刘卓坐在床沿,却并没有急着放下吕妍,而是囤出一只手来,拂开吕妍额头刘海,指腹滑过她的眉眼,看得认真,看得欢喜,从上而而下,直到唇辨,指腹停在上面舍不得移开。
“我们终于成婚了。”刘卓呢喃,一双又大又厚实的手捧起吕妍的面容,手掌中练剑的茧子刺激着吕妍敏感的神经,每每滑过一处就像着火似的让人难受。
刘卓低头,两双眸子痴迷的对望着,他先是吻了吻吕妍的眉眼,又轻又柔,像那羽毛滑过,拔乱了她的心弦。吕妍不知不觉的伸出藕臂缠住刘卓的脖子,送上粉唇,吕妍无意识的攀附在他的身上,女人独具的柔弱与娇软的身躯,无端端让人觉得心疼,大概刘卓只要轻轻用点力气,便能把她揉进身体里或者一折便断。
明明两人抱得这么紧,可是还是觉得不够,明明刘卓可以用力,可以把怀中之人揉捏成任何形状,可是他的双臂却不听自己的指令,就是这种错觉,明明胸前挂着柔软的娇躯,却让他无处下手。从未尝过云雨之滋味,总是带着探索与渴求,只见他双眸从痴迷慢慢变得不再清明,到最后双眸炽红,额上冒出冷汗,低吼一声,刘卓瞬间把吕妍压在了身…下,倒入床内,右手一挥,鸳鸯红帐落下,掩去一室绮旎。
初尝雨露,食髓而知味,这一夜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天边露出白肚,吕妍才沉沉睡去。
陈质明明已是左羽林大将军的人物,抽了空却只想往梁王府跑,不为别的,就是习惯,比如今日,他换班抽了空,正午时分便跑来梁王府报到。刚入明德堂,就见府中家臣及幕僚门客刚从议政厅过来,个个面露忧色,见到陈质,家臣莫子敬带着几位便走了过来。
莫非殿下还没有起身?陈质看到这些人的脸色,心情就有些古怪起来,西郊校场放了三天假,如今京城局势有些微妙,府中门客自是忧心的,只是一天也不放过,也不合常理了,陈质想起昨夜梁王殿下说的话,摇了摇头,估计这兴头还不是一两天能下去的,苦了这些忠臣了。
“陈将军好。”莫子敬行了一礼。
陈质抱拳回礼,心下想为殿下辩解几句,便道:“各位都是殿下的忠臣,都是为了梁王,只是梁王刚成亲,大伙也该给个小假期吧,别追得太紧。”
莫子敬年纪五十上下,是郑家拔过来的老臣,说话是有份量的,也难怪这些家臣食客派他来做代表。他眉头一紧,道:“陈将军既然在宫中当差,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此事可不是小事,若梁王再不有所主动,肯怕被别人抢了先机。”
陈质知道,他今日前来也有此心思,平日圣上一向身子不太好,最近忽然加重,昨日携皇贵妃娘娘来到梁王府,不只是为了祝贺,而是为了掩盖他的病情,所以昨日是来去匆匆,其实是身子骨受不了。梁王府一不是正统,二没有兵权,若圣上有个什么,梁王府便是夺嫡下第一个牺牲品。
陈质点了点头,莫子敬见了,便道:“如此,大伙不如去议事厅商议,刚才黎管家已去了后院,这会子应该也快来了。”
鸾栖殿,吕妍的身子动了动,却发现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压在她的腰间,整个身子被刘卓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她抬眸侧过头来,刚好瞧见那光洁的下巴,想起他平日里说话时下巴抬起,一股傲气与清冷。再往上看就见他俊美的睡容,剑眉下双眸紧闭,睫毛一根一根的铺在上面,就这样静静地不抬眸不说话,感觉像个大孩子。想起他昨夜的勇猛,双颊一红,这种滋味她从未曾体味过,上一世一味去讨好,似乎从没有这般享受过。
吕妍伸手抚过他的眉眼,正要往下,纤手忽然被他捉住,明亮的眸子张开,里面流光溢彩,似能把人吸引进去。吕妍抗拒了一下,身子微微一动,才知道下面还连在一起,昨夜他新鲜贪…欢,两人最后是怎么睡觉的都忘记了。如今被吕妍那无意识的一动又撑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厚重的鸳鸯红帐内,看不到天日,不知晓时辰,寝殿内又有丫鬟专门照顾着灯火,此情此景,与昨夜没甚区别。
吕妍上一世是知道这云雨之欢的,自然不太沉迷,可刘卓却是头一次,年青气盛,食髓知味,自然……是有些贪恋的。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式又动了起来。
正在两人还未尽兴之时,外间响起了刘嬷嬷的声音,两人忙顿住,就一会刘卓额上冒出了汗珠,肤色红得发烫,紧紧搂住吕妍,很是不快的问道:“何事惊扰?”
“启禀殿下,黎管家来问话,议政厅的事务尚未处理,不知殿下几时可去?”
刘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