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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块给的人,他负了他……
福恒眸色微深,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心伤,还是欣慰至少永铭知道他福恒爱他永铭,但……“负”字何其自私?他福恒何曾允许过?
“不知道你与我们老爷,何处、何时相识?”福恒手里拿着玉,眼睛在看,嘴上不禁问,明知道问清楚也无法抹杀,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已经是永铭生命最重要的人的事实。
“八年前,我记得那年刚好是他初任两广总督那年的夏天。”女人低语时,低垂的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刺痛了福恒的心,好似一针一针地扎在他心窝。
八年前,的确是他福恒被迫滞留在广州,留任两广总督愤愤不平的时候,他记得那时主张把他留在那里做一品大员地永铭,拿着上任的圣旨,亲自来说服他不要任性,大局为重……
永铭来的那段日子,他正是踌躇满志想回京大展宏图的时候,面对他的质问,永铭意外的好,他福恒说要干嘛,永铭都依他,无论自己是挑刺,还是任性,就连亲热时,永铭曾经坚决不答应的姿势,那些日子,永铭也一一满心应和——他幸福得感觉像在飞,梦里飞……原来都是有预谋的,他福恒没答应要结束……他就擅自决定……
“那年,奴家正好和父亲和亡夫押镖去到广州府,遇见总督大人时,正好是傍晚,那日下着雨,雨很滂沱,而“总督大人”却独自一人在滂沱的大雨中站着。”好似丢了魂的皮影戏线偶!
女人低低地说,说久了就有些恍惚,似回到了那日的相遇_
又似乎看见了那个雨中的伫立的美男子,一身华服,却像个痴情被抛弃的汉子在雨中买醉,失魂却不落魄地仰望着苍穹,渴饮雨水一般,闭着眼,但是他睁开眼,突然望向自己的方向时,她就不由得爱上了这个迷离、身份不明的男人,仅仅一瞥,她就再也不能移开眼,为他眼中那种伤,那种蛊惑——至今难忘,重来一次,她爱他依旧。
拾起一段记忆,就会淡去另一段记忆。
“独自一人淋雨?”为什么不记得?
福恒不记得永铭来时,他让永铭离开过自己半分,更别说会舍得永铭在雨中一个人淋雨,就算自己被淋千百次,他也不会舍得让永铭那么痛苦的一个人留在雨里——
他们淋过一次雨,但那是在海边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他要带永铭离开,永铭却突然从身后抱紧他,主动吻他,吻得很大胆很放肆,就像紧接着他们在海浪中,好似冲破桎梏地忘我,好似大浪回归大海的畅快淋漓——他无法抗拒永铭,永铭要做的,只要不离开他,他都全力以赴,全心投入……
“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来不说,后来当夜他就生病了。”
女人继续自己的故事,沉浸在回忆,想着自己经历着平生第一次押镖,与劫镖,以及第一个那么出彩的男子,在群男子中鹤立鸡群的气质,笔挺的身姿,温文尔雅的笑意……还有那悠远的萧声,总似在说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爱情故事——可谁知道她与他的故事也那夜的曲子般,相聚难相守!青人……为什么他偏偏是爹爹口中的青狗!
“你……你照顾他?”福恒切齿,永铭生病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知道?明明是他的地盘上……
“……”女子低下头,似是默认。
其实女人想说他身边有很多仆人,根本不需要她服侍他,他只是生病,所以在那商家堡多逗留了许多时日,因差点被人刺杀,才被他的侍卫强行带走。
“他告诉你,他叫做福康安?”福恒试探,不懂永铭何以春风一度,用自己的名字干什么?
女子摇头,低低地说:“他只说他在家排行老九,喊他阿九就好。”
福恒点头,永铭对外人素来是这么说的,皇子的身份会有诸多不便。
“那你如何知道,他是福康安呢?”他福恒自认与永铭没啥夫妻相,兄弟相更不可能。
“是……那些……那些兄弟会的人说的!”女子喃喃的,想说不认识那些企图刺杀男人的人,但是父亲偏偏认识。
“兄弟会?”兄弟会是好听的,两广的兄弟会都是反贼,打着光复前朝的口号,明面上是忠于前朝,其实为首的那个太子就是假的。
福恒一听,脸色发青,因为那个所谓的前朝最后遗脉,就死于他南下的刀下,是他亲手取下的首级,呈上京城的。
“恩……”女子被福恒突然站立的身姿吓了一跳,倒不是胆小,而是世人皆知福总督在两广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围剿兄弟会,一家家满门抄斩,凡是有牵连的人家都死于刀下,那年的秋天,据说下的雨都是红色的。
“他们对永……对我们老爷做了什么?”猪都知道,兄弟会恨青人,尤其恨他福康安入骨髓。
担心永铭吃亏,就是永铭负了他——
福恒矛盾地发现他还是无法恨永铭分毫,他爱永铭,就像被巫术蛊惑的傻瓜,无论永铭做了什么,他都爱他,都还在想他——明明爱得全身都在痛,想得想发疯,如果这其中有恨,也是因为他爱他,爱得太深,太久……也太绝望!
“刺……”杀!女子好在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福恒怒目而瞪,杀气陡升的场面,也把女子吓得着实不小
福恒心一紧:“后来如何?”那些侍卫不少都是他福恒亲自挑选的,他们吃皇家的俸禄,没道理不尽心尽力,护永铭周全。
“没事!”女人低语,对福恒脸上的紧张丝毫不为意。
她记得,那些侍卫很厉害,以一当十,十几个侍卫愣是带着他冲出重围——只是他被人强行架走了,临走时还想带着她,而她不能,也不可以丢下父亲跟他走!这一别……不曾想竟就杳无音讯。
第十七章
梦里花开如云,美女妖娆。
他端着酒樽笑,余光循着身上美女身躯缓缓而过,嘴角的笑渐冷。
美人裹素腰、眉目姣,流目盼,不笑也是千般娇——他永远也不能模拟的娇……
他低眉抬眼,远处的永铭衣冠楚楚,眉眼嘴角都是午夜梦转的风流笑意,只是这眼底的笑,眸底的人影,没有他……
他抓住永铭,压住永铭,想问个究竟,但永铭只是淡淡地笑说:“康安,我只爱女人……”
永铭说:“我爱那个女人,我想和她一世一生做夫妻,养儿育女……”
“我不同意,我不允许,我不会放过你——”他在梦里紧紧地把永铭压在身下要证明的自己的所有权。
“我们不可能……不允许的……”
“可能的,没有不可能的!永铭……”相信我!
“我不爱你了……”永铭在他的怀中垂下那双蛊惑了他半生的眼:“太晚了,我有孩子了——”
“我不答应,你是我的——”福恒想把自己融入永铭的身体里证明他爱着永铭,但一用力,却发现梦中他怀中的永铭变成了廊柱。
福恒在梦中回头,只见永铭正在那厢把手中的胭脂玉套进了那女人的颈项,二人膝下一对小小的“永铭”在绕膝奔跑,喊着“阿玛、阿玛——”……
“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汗顺着福恒的脸颊滚滚而落,他抱着被子撕扯,明慧、宝婵等人在床畔着急地拉着福恒的被子哭,想唤醒因醉酒被抬到明慧房里,好似被下了咒,从熟睡开始,就始终在噩梦中叫喊的福恒。
“爷——爷——”梦里,福恒梦见永铭在那厢要带着那女人和孩子走,自己却被院中的女眷拉扯叫喊着无法追过去,情急之中,他在梦里大喊:“我要杀了她——”一面猛力挥手挥开了身畔的瓷枕。
“啪——”
清脆得一响,瓷枕滚落于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一响。
“永铭——别走!”福恒一惊,梦中只见他颈上的玉落了地,碎了一片……
明慧心一怔,脸色微微青白——又是这个从新婚夜就困了她十几年的名字。
“在呢!”宝婵习惯地回答,手拉着从床上正坐起来的福恒安抚,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事,但是上月那个女人把孩子送进福府,宝婵心里就约莫知道,福恒在担心什么了。
“我只喜欢你——”梦里福恒梦见自己不顾一切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但梦醒了。
福恒抓住宝婵的手还要说什么,只是一睁眼,发现自己周围又是人,明白自己这是又做噩梦,只是今日酒醉失了体统,喊出了声把人都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