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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淡了几分，甚至面色有点难看，好像被人提起了不愿意为外人所知的**。
左右四看特别是注意了外面的动静之后，她才低声禀道：“母亲，你提起石榴我才想起来，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向您禀告，哎，昨天晚上，我命人将她杖责了一顿。”
不等蒋氏问及原因，司空破晓马上接着说：“这丫头真令我失望了，白白疼爱她一场。不守规矩冲撞主子不说，她还说她是母亲您的人，有您罩着，别人都不敢把她怎么样。”
“母亲一向将府邸管理的很好，赏罚分明，怎么会容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怕她惹到您生气，昨晚我才会重责的，放心吧，母亲，以后她就不是一等丫头了，我只让她到院子里打扫，没机会到主子面前耍横了，她不会再惹到您生气了。”
依旧是天真烂漫的笑颜，童稚无知的话语，此刻蒋氏望着司空破晓还略微有些稚气的小脸，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使力的感觉。
这还是将军府里的任由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刁蛮任性的二小姐吗？瞧瞧她这小嘴，说的多动人啊，明明就是她无理取闹的打了人，反倒都是她这个当家夫人的错了，是她，在帮她这个主母管教下人。
这要是旁人听了，还以为她这个主母多不贤明，送给庶女一个托大的丫鬟，找她的不自在。
石榴这一年来也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过她终究是自己的人，就这么的被二丫头给收拾了，说出去，可是她这个主母没有当好家。
瞧瞧二小姐现在的样子，从她进门以后，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思维在行事。
蒋氏忽然开始惶恐起来，以前只怕看到的都是表象，司空破晓让自己以为将她已经控制住了，疏于防范，才会没有一早就将这个碍眼的庶女给除掉。
不过现在也不迟，出去上香惹了事，被人……这还是发生将军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会有如何的后果了。
“母亲，你，你没事吧？”
听到大女儿关心的问候，蒋氏才知道刚才不小心泄露了心底的得意，笑了出来。
面容一整，正色道：“没事，晨曦，你是姐姐，对妹妹要多加的关爱哦。”
又问候了几句，俩姐妹一起嘱咐母亲，要好生休养多加照顾自己的身子，然后才一起离开了。
等她们离去之后，蒋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意味深长了，王妈妈眼尖，看见内室踱出来的男人身影之后，欲出口的话语却变成了：“夫人，你对二小姐可真好，依老奴看啊，你对大小姐都没这么上心呢。”
“破晓人好性子活泼，我喜欢她，当然会对她好了。”高贵优雅的姿态，得体含笑的话语，怎么看，蒋氏都是一位成功的当家主母。
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哼，也就你会这么说，我就看不出那丫头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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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取而代之
“也就你会这么说，整日里把她宠得就是不像话，我就看不出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的。”司空亮的声音，洪亮的在内室中响起。
果然，是将军已经起身了，蒋氏连忙转身凑上前去，“将军，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一声，我好进去伺候呢。”
这倒不用，戎马一生，司空亮大半辈子都是在沙场边关度过的，早就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身边连一个小厮都没有。
他的伤口经过昨晚的休养，加之本身身体底子好，已然康复许多。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于是就自个儿穿戴完毕走出来想要透透气了。
王妈妈机灵，察觉到大将军的身影之后，早就领着一般丫鬟婆子的到屋子外头候着了，不会碍着大将军的事，就算他走出内室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目前整个将军府除了王妈妈和蒋氏，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大将军其实已然回家了，是在家里养伤呢。
“芷柔，我知道你的人好，明明那丫头不是你亲生的，你怕外人说三道四，对她反而更是不一般的好。可是破晓的性子哪里像个姑娘家，你啊，根本就是将她给宠坏了。”司空亮板着脸，非常严肃的教训着。
子不教父之过，没能让宝贝闺女长成大家闺秀一品淑女的模样，一直都是他心里最深刻的遗憾呢。
而看着面前貌似严父的大将军，蒋氏心里像是被针尖扎了一般，一阵阵的刺痛。
虽然他嘴里是在训斥着，眼神却是含着一丝笑意，还有那话语里，包含着多少宠溺的意味。
说到纵容，只怕大将军您才是罪魁祸首吧，如果不是有你的带头鞭策作用，府中众人，谁又敢把二小姐教养成无法无天的刁蛮公主？
而晨曦呢，乖巧听话，努力地按照各种大家闺秀的标准去做，严格要求自己，不论什么事，势必做到最好。
一心一意的，只想得到父亲的认可、赞赏的目光；可是大将军您呢，一年才回来一两趟，忙中抽闲的，只会去教训那个不听话的二女儿，完全忘记了，一旁那个一脸期盼的听话女孩，也是你的亲闺女。
让蒋氏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有一件事，那一年，晨曦才八岁，略微懂事的小丫头。刚刚学了一些刺绣的入门功夫，正好大将军回府休养，心里头想着要讨父亲欢心，花费了一日一夜的功夫才修好了一条牡丹花的手绢。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且还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小姐来说，这是极为难得的了。晨曦高高兴兴地拿着手绢给父亲端详，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大将军能够不吝啬的施舍一言半语的。
司空亮刚刚将手绢拿捏过去来不及细看，却只见，那个讨债鬼生的二小姐也跟着跑过来了，一下子扑过来抱住父亲的双腿，要他抱抱。
“破晓，你从哪里来，搞得像泥猴子似的？”
司空破晓刚刚跟丫头小斯在园子里捉迷藏，弄得一头一脸的灰土，司空亮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是马上就蹲下身子，轻柔地用手帕擦拭着破晓脸上的泥污。
用的正是，司空晨曦费了好大心血才绣好，正眼巴巴等着父亲表扬的那条手绢。
大将军这样的做派自然是伤了小姑娘的心，当时，司空晨曦就哭着跑了出去，完完全全忘记了要顾及大家小姐的风度。
虽然事后司空亮特意送了小礼物给晨曦算作补偿，也派人去解释了，他一个大男人粗枝大叶的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小女儿脸上脏了顺手帮她擦拭一下，却也不能完全的消除大女儿心里的隔阂，从那以后，司空晨曦与父亲之间的关系，越发的不见那么亲密了。
这样的事情多了去的，眼见得自己最疼爱的大女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虽然出落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