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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大,更不要说一口气吃掉几千只羊。”她有些迟疑地说,“不过我始终认为,这世界上绝对不存在能一口气吞下几千只羊的怪物……”
我问她:“那您觉得羊群是怎么消失的?”
宋姨迟疑着说:“我在想,它们会不会是掉入了草地的沼泽中。因为沼泽有时候会大规模塌陷,是有可能将羊群整个吞进去的。”
猴子点点头:“这个确实有可能。”
我说:“当年的生产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宋姨说:“生产队首先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们将羊群消失的草地整个挖开来,发现草下全部是结实的土地,并没有沼泽。这样一来,藏民对于怪物的传言反倒更加相信了。生产队派人调查了很久,怎么也查不出来原因,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第六章 草原怪物(2)
这时,草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怪叫,惊得几只水鸟扑啦扑啦飞了起来。
宋姨有些恐惧地抬起头,看着周围苍茫的草原。草原上雾蒙蒙的,几只老鹰低低飞着,周围显得压抑而紧张。
我小声问:“这个陷阱,应该是为了抓它用的。”
宋姨摇摇头:“要是真有那样的怪物,是抓不到的。这是牧人让喇嘛在草地上刻的驱鬼符,让那个怪物不敢来人居住的地方。”
猴子踢了踢,草地上露出了一块鹅黄色的玉石。这并不是天然形成的石头,中间有一个孔,两边薄,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号的玉石铜钱一样。这玉石看起来像是古代的钱币,不过这草地人迹罕至,怎么会有钱币?
我说:“这地下会不会有古墓,钱币是从古墓里冲出来的?”
我这样说,是有一些根据的。爷爷曾说过,开封附近有座夏朝古墓。黄河改道时,河水将古墓行宫冲开了,黄河滩上冲出来好多这种刻着图案的古怪石头。有人说是古董,也有人说就是长着条纹的石头。当时当地的村民不懂,就用那些玉石片打水漂了。你还别说,那东西分量沉,还薄,一次能打十几个水漂!后来有人去省城卖牛,赚了不少钱,也卷起脏乎乎的袖子去古董街逛逛。他看到玻璃橱窗里陈列着许多古人祭祀用的玉璧,还有琮、璧、钺、环等物,当时吓了一跳。这些东西他见过,他们在黄河滩上捡到的那些用来打水漂的石片就是这东西!他赶紧请教了一下掌柜的,险些背过气去——这些不起眼的石头是商周时期的玉琮,是古代祭祀的玉器,是良渚文化的代表性文物。他们当时随便打水漂的一块石片,都能换几百头大水牛!
宋姨摇摇头,说:“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里以前像是有座庙,这个陷阱就是用庙里的佛石建的,说是可以降伏魔鬼。”
我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神秘的小喇嘛,忙问她:“这里还有没有寺院,寺院里还有没有喇嘛?”
宋姨说:“这里的寺院早就倒塌了,更不要说喇嘛啦!”
我好奇地问:“藏民不是很信佛教吗,怎么庙塌了也不修,还要做成陷阱呢?”
宋姨脸色有些不好看,淡淡说了声:“那就不知道了。”
猴子仰头看了看前面皑皑的雪山,说:“这石头应该是从山上被冲下来,下大雨的时候顺着河水过来的。”
我大为吃惊,那雪山上竟会有古墓里的东西,难道说雪山中还藏着一座古墓不成?
吃惊之余,我向四下一看,却发现草根处有不少疙疙瘩瘩的小石粒,黑糊糊的,像是炼钢后炉子里倒出来的废渣。这里怎么会有废钢渣?我顺手捡起来掂了掂,沉甸甸的,不像是石头。我将这些渣滓上的黄泥擦干净,才发现这些金属粒黄澄澄的。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并不是废钢渣,而是一些被提炼过的金矿石!
黄七爷跟我讲过,采金人在自然界采到的叫作原金,说白了就是金矿石。原金还要提炼出渣滓,才能算是真金。这个有很多种方法,一般会在金矿石中加入适量水银,将黄金粘起来,再用炭火蒸掉水银即可;也有人用王水溶解了金子,再进行提纯。
我手上这些东西,就是被提炼过的金矿石!
远远望去,前面连绵起伏的大山中,有一座大山明显要高出群山不少,呈元宝状。黄七爷说过,这种馒头一样的山叫“扣金山”,就是个聚宝盆,底下扣的都是金子,是最出金矿的大山。
这样看来,若尔盖草原中还真隐藏着一座金山。这些废弃的金矿石就是来自那座山上,如今却又被雨水冲到了这里。
我看了看猴子,他正和宋姨低声说着什么,明显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将金矿石扔回草丛中,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大山、皑皑的雪线。我有些怅然,不知道自己这次来这里是不是错了。
过了一会儿,猴子大声说:“宋姨,我们先走了,谢谢您送我们,我替我母亲谢谢您了。”说完鞠了一躬,带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很久后,我回过头去,发现宋姨还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们。
我见她还不走,便朝她挥了挥手。
看见我回头看她,她并没有挥手致意,反而转身离开了。
我忍不住问猴子:“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为什么不在她那儿多待几天,让多吉送我们过去?”
猴子望着远方茫茫的草原,说:“你不觉得这个宋姨有问题吗?”
我说:“不会啊!我觉得她对咱们挺好的呀,给咱们带了那么多吃的,还让家里的男人送我们。”
猴子却摇摇头说:“老白,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说的话有问题?”
我一愣,说:“哪里有问题?”
猴子说:“宋姨说她是因为家里穷,吃不上饭,才去参军;后来又跟藏地的牧羊人放羊,才学习的藏语。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有什么不对?不是跟藏族人学的,难道是跟你这个猴子学的?”
猴子说:“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当年那个时代,大家都没什么文化,穷人家的孩子根本没机会念书。藏地的牧民更不要说了,好多都不认识字。但是你听她刚才说的话,大方得体,文字准确,这像是个牧羊女能说出来的吗?还有,在这里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个汉族人,多吉又不会说汉语,她的汉语能力应该早就退化了。但是你看,她的汉语一点儿也不磕巴,就像是每天都在说一样!”
我也愣住了,仔细想想猴子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不仅在语言上,我看她待人接物都有一些大家气质,很像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庭中出来的女子,还真不像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后来的牧羊女。刚才在问到她年龄时,她也明显有些慌张。刚才我没有想到,现在听猴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确实有些问题。
猴子刚才和宋姨说话时情真意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很感激她。但是没想到,他心里却早已开始怀疑宋姨了。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城府了?
我本来想和猴子说说日记的事情,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
我看着猴子的背影,他闷头朝前走着,步子坚定而沉重,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怎么越看越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猴子了呢?
虽然宋姨将草地形容成地狱般恐怖的地方,但是我们一路走来,遇到的都是绿油油的草地、烂漫的油菜花,并没感觉有什么可怕,反而觉得是难得的美景。
翻过小山后,进入草地的腹地,传说中的恐怖草原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原本茂密的水草渐渐稀疏起来,远远望去,草地上到处都是臭水泡子。水泡子里寸草不生,只有几根光秃秃的芦苇或树枝,突兀地竖在那里。水面浮动着一层泛着白沫的厚厚绿苔,有的水泡里还漂着几只泡烂的羊尸,腹大如鼓,上面嗡嗡飞舞着几只苍蝇,看起来让人恶心又烦躁。
我和猴子也谨慎起来,手中拄着多吉给我们削的手杖,边试探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在沼泽中行走,手里一定要有根探杖,好探寻坚实的地面或泥水较浅的地方,不然很容易就会陷到无底的沼泽中,可能连呼救都来不及,人就直接没影了。
我们行走的地方虽然是沼泽,但是雨水混合着泥水,极度泥泞。一脚踩下去,往往也要陷到脚踝,要费很大劲儿才能抽出来,至于鞋子早成了泥鞋。我看看脚上浮着一道道恶心绿苔的水,想着还是别洗了,就先这么忍着算了。
我原本以为所谓的草地就是这样,后来的经历告诉我,我太小看了草地,也大大低估了红军的能力。
没有亲身在【‘文’】草泽上【‘人’】行走过【‘书’】的人,【‘屋’】怎么也想象不到草泽的可怕。
草泽上到处都是泥潭、陷阱,甚至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