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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谷泉夭恨不得弄死他的表情,立刻转口道:“我们回去吧。”
“小侯爷说他会来找我的。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又是羽苒,你就别傻了,他顺着这下去找乐付雨,他们才是有缘无份的情人。”
壬訾逍指着那条像着山崖的小路:“这条路虽然很危险,却是一条捷径,能够直达京都。你应该想得明白,乐付雨在演戏,而羽苒明知道其中真假,还是要陪着她做戏。”
“这两人,一个演,一个陪着演。”
“那我还是要等他。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壬訾逍说着就要去抱她,却被她往外推。
几番挣扎,壬訾逍终于气愤的一拳捶在树上,手指被捶出血,顺着湿润的老树皮蜿蜒而下。
雨滴簌簌下落,叶子也被打落下来。
“你他娘的怎么就那么傻,你装可怜给谁看?他不会怜惜。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想的是乐付雨,而不是你,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你。”
“乐付雨虽然马车坏掉了,乐正王府那么多人,连个千金小姐也保护不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是他还是抛弃孤立无援的你去找乐付雨。谷泉夭,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那夜羽苒饮的诗为谁?”
“相思皆是戏中唱,又何妨蒹葭苍苍。相思戏中唱,蒹葭苍苍,多么炽热的感情。”
“不怕天老地荒,不怕海枯石烂,管他草木生长,管他岁月无情,只愿陪君醉欢三千场。这首诗是羽苒作给谁的,你比我清楚。”
壬訾逍气的不轻,指着空气骂道:“羽苒那臭小子找人来找我,因为他自己佳人有约,找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所以你该信了吗?可以跟我走了吧。”
看着愣了半晌的谷泉夭,壬訾逍将乱了的湿发弄到耳后,很温柔的笑道:“小泉泉,我们回去吧,去吃好吃的,望江楼都给你订好了一大桌子饭菜,对了对面就是赌局,吃完了就去赌,赌完了就继续去吃。”
“嗯。”谷泉夭点头。
壬訾逍拿着披风给她裹住,换了一辆马车。
走的时候,看见车夫还坚守岗位。
壬訾逍道:“你也回家去吧,你很有责任感。没有逃跑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公子,我走了,小姐,我的任务完成了。”
“回来。”壬訾逍喊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车夫冻得哆哆嗦嗦。
“羽苒那小子给你多少钱?”
“二百两。”
“那好,你去逍遥王府领两千两。”壬訾逍道:“你本来不用守着这位小姐的可是你守了这么久,代表你很有责任心,逍遥王府邀请你当专用车夫。”
“谢谢,谢谢公子,这是小人的职责。”
谷泉夭伸出一个手指头:“两千两?”
“小泉泉,你不识数吗?那是一……”
“奥。”谷泉夭在披风里伸出两根指头。
“小泉泉,你这样很不礼貌的。没事干嘛说别人二呢?”
谷泉夭:“……”
谷泉夭在马车内换了干爽的衣服,一脸疲惫。
“訾逍,你混蛋,你干嘛把我衣服给扔掉。”那衣服是羽苒给她准备的。
“小泉泉,那衣服已经破了,皱了,所以扔掉吧。我给你买好的,老子穷得只剩下女人与钱了。”
看着那衣服,谷泉夭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回去。
如同,丢掉是一颗心。
早已,满目疮痍。
☆、天生犯贱呀
在谷府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帘子上绣了漂亮的百合花,开得太繁盛,仿佛要将车身压塌。
车里的人被扶着下了马车。
高贵,端庄,秀丽,宛若天人,那么多美女,在她的面前也只有暗自伤春的嗟叹。
她是那么那么的美丽,美得多看一眼就是亵渎。
白皙凝脂的脸,娇艳欲滴的唇,款款端庄的步伐,仪态万千的姿容。
乐付雨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病如西子胜三分。
只是谷泉夭不愿意承认乐付雨是美人,她看见各种美人。
蛮横骄纵如谷海菱,冰冷绝美如白夜如,娇小可人如她的母亲,只是这么多美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乐付雨的。
乐付雨的那种美,往那儿一站就有种倾倒天下的姿势。
乐付雨笑:“看了一夜的雨不错吧?”
“让开。”谷泉夭沉声道,她很讨厌这种被人嘲弄的感觉。
尤其是乐付雨,那弯弯柳叶眉,笑意清浅,仿佛遗世孤立的红罂粟,放肆的绽放,放肆的生长,看见的都是那种恶毒的果子,美丽的外表。
“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只不过换了马车就让你输的一败涂地,谷泉夭,你拿什么跟我争?”
乐付雨大笑,笑声久久回荡,张狂的,恣意的,肆虐的讽刺。
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就所有的人都别得到吧。
究竟是谁欠了谁?谁错过了谁?
谁为谁销魂蚀骨,谁为谁相忘天涯,谁为谁生死无话,谁又为了谁背影潇洒……
“乐小姐,有事日后再聊,我们没空陪你。”壬訾逍护着谷泉夭要进府。
“谷泉夭,你看你多可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羽苒他陪了我一晚,压根就没有提起你。”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我已经建议二殿下纳你为侧妃。你一个□□生的女子,能当侧妃已经很抬举你了。”
“你真是疯了?”
乐付雨得意的笑,仿佛很欣赏谷泉夭此刻的面容:“你很恨我吧,那就痛快的恨吧,痛苦的恨着着,因恨我而活着,多么美妙!”
“我一点也不恨你,真的。我为什么要恨你,我要用我所有的生命去爱一切爱过我的人,没有功夫恨你。”
谷泉夭虽然狼狈,但是很能逞强:“我的夫君一生只能娶一个老婆,我若成了二殿下的妃,那么你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与我共事一夫。”
“那我等着,等着你来送我下地狱,如果你不来送我,那我就送你一程。”
“小泉泉,你别担心,我就是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二殿下的。”
“他敢娶我,他娶我,我就杀了他。”
“做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暴呢?要温柔知道吗?”壬訾逍附耳笑:“直接阉了他。”
谷泉夭看着壬訾逍:这货,不想活了吧。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昭春殿,碧空万里。
“什么,付雨,这话也是你能说出来吗?”宗嘉琪诧异。
美貌女子掩唇笑,眼神飘渺,就连笑容都很假:“三妻四妾不是男人的梦想吗?再说,你本来就是皇子,佳丽三千任君采撷。”
“为什么是谷泉夭?”
“因为,与谷府联姻,谷家才会一心支持你,三朝元老与镇北大将军不都是您的囊中之物,您离皇位不是更近了一步吗?”
“我只想问为什么?”
“因为你当了皇帝,我也是皇后不是吗?”
“啊……对。”宗嘉琪仿佛想起来什么:“你确实是皇后,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怎么不像?”女子笑,好看的眉角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怎么会不像呢?”
“你以前温柔善良,谦逊端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那么现在呢?”
“现在都变了。”宗嘉瑞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变得专断,甚至……”
“甚至庸俗?”乐付雨轻笑,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激荡,最后化作不甘的叹息,可是那一声叹息谁也没有听见最后随风而去。
“不是,付雨,你别这样想。”
“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知道,我一向都依你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宗嘉琪的笑容肆意的放大:“我给你的,羽苒他给不了。”
“别跟我提他。”
“好,我知道你生气,别担心,我为你报仇了。”
宗嘉琪的笑容异常的残忍:“上次去谷府,我招了一群老臣子帮我把他灌醉。”
他有意的停顿了一下看看乐付雨的表情。
乐付雨顿了一下,有短暂的窒息与心痛。
“他就在谷府后院吐得天昏地暗。”他有意的留意一眼乐付雨:“当时吐得站都站不起,你都不知道他当时多可怜。”
笑容越来越阴险,最后定格成扭曲的画,仿佛蚀骨的毒,入骨而知味,夜夜让人不得安息。
“陪君醉欢三千场,何苦生死两茫茫,相思皆是戏中唱,又何妨蒹葭苍苍。”
念出这几句的时候,乐付雨猛然的抬头。
“这是羽苒念出来的,你说他可怜不?”
女子尖锐的嘶吼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