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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过母亲不知他的身体出了小状况,见到洪过面无表情的坐在灶前,等了一阵后又轻声道:“他完颜迪古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你做官?难道迪古乃就不知道,你是宋人不会作大金国的官的?”
“谁?完颜迪古乃?”好容易缓过神来。洪过吃惊地看着母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书房里坐着地那个贵人竟是这般贵气。看来还是女真皇族中人。
谁知道。洪过母亲竟诧异地欠起身子看过来。“过儿。难道来地不是你那个同学迪古乃么。也就是汉名叫完颜亮地那个?”
女真人地名字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经常是一个部族能有十来个阿鲁带。二十几个阿里虎地。若非后来学着汉人给自己起了汉名。还真就会出现一喊名字十来个人应声地事情。
洪家妇人只是为了帮助洪过区分下这个迪古乃是何许人也。谁能想到。那边洪过地反应竟是空前绝后地。
啪嗒。木碗掉落在地。洪过腾地跳起来。什么。屋里地贵人叫完颜亮。那个金国历史上有名荒淫皇帝。那个杀了自己叔叔将婶母纳为妃子地完颜亮?
“母。母亲。你没看错?他就是完颜亮?”洪过不敢置信地低声问道。
这次轮到洪过母亲吃惊了:“是你将他接进来的,我怎么会比你看得更清楚?再说了,迪古乃每年都会来我们家几次,我怎么会看错?”
洪过还要说话,却见书房的布帘被人一下挑开,那个女真贵人探头出来笑道:“改之,一点点饭菜你也可惜么?还是你又有什么要教我的?”说完,他见到躺在炕上的洪过母亲,不急不缓的抱拳道:“婶婶,小子完颜亮见礼了。”
这下洪过没啥可怀疑的了,整个女真金国历史上,能叫完颜亮的人只有一个,不会出错的。
洪过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女真金国的皇帝竟然好像一个哥们一样出现在他的家中,那神态举止,怎么都不会和史书上荒淫无道暴虐成性的评价联系在一起的。
再联系到刚刚到来时候的那个天德年号,他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蠢,天德,不就是完颜亮在杀死前一任皇帝金熙宗完颜合剌以后才改的年号么。天德二年,那就是说,去年,就在去年的十二月里,眼前这个人刚刚靠宫廷政变夺取了大金国的皇位,从而加冕成为皇帝!
天德二年!完颜秉德!
突然,洪过脑中灵光一现,对啊,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读到过完颜秉德的名字了。那完颜秉德不正是完颜亮篡位的最大帮凶么,只可惜,完颜亮上台后不久,便将这个最大帮手满门宰光光,好像时间就是天德二年!
啊哈,完颜秉德倒台,那北庄子的冯狗和严五还能豪横的起来么?到时候自己这种担惊害怕的日子,可就算是过到头了。一霎时,洪过几乎要泪流满面了,杯具啊,完颜秉德的人生杯具啊,那不就是老子的喜讯么。老子现在只要老老实实的等着,自然就能躲过北庄子那两个奴才的威胁了。幸福什么?现在自己的心情不就是幸福么。
盯着完颜亮,淌着口水的洪过就像是盯着一座金山似的,待到完颜亮实在受不了这种热情,干咳几声后,他才惊醒过来,尴尬的笑笑:“一点东坡羹我怎么会心疼,锅里还有,你想吃随便盛。”
完颜亮愣了一下,看着黑乎乎的灶台,这次是真的迟疑了,他生来就是王子,从小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来,能吃下一大碗诸葛羹已然不错了,要他亲自去添菜,说实话,从小到大他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见到完颜亮的样子,洪过终于出了一口闷气,刚刚见到大金国皇帝的激动和后怕也稍稍消散点。他拿过一个木碗一边从灶膛上的铁锅中盛出一碗满满的东坡羹,一边背着身子对完颜亮道:“可惜了,今天没做炊饼,母亲生病,我这个笨人更不会做胡饼,你今日只有敞开了吃东坡居士的名菜充饥了。”
说着,洪过好似完全不知道完颜亮就是当今大金国的皇帝似的,笑笑道:“还好,诸葛菜有个好处,旁的青菜野菜的吃多了会有菜色,一准面黄肌瘦的,这诸葛菜吃后竟然与吃了黍米麦子一样红光满面,等下回去上京,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用一锅诸葛菜招待你了,哈哈。”
所谓炊饼,其实就是后世那种内里不带馅的白面馒头,本名叫蒸饼,在宋仁宗时候,要避着仁宗赵祯的名讳(蒸zheng,祯zhen,音相近),改叫了炊饼。
至于胡饼,是后世的馕,是用发酵后的面掺入咸盐摊成圆形,大约直径十几二十公分样子烤制而成,由于烤好后的馕在温度很高的地方存放都不容易坏,所以深受新疆地区少数民族的欢迎。
听着洪过在那边随意的打着哈哈,完颜亮的心中却是掀起一阵波澜。
他从小就生在完颜皇室,出生那年祖父完颜阿骨打已经建立了大金国,正追着辽国皇帝满草原的跑,当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完颜金国就兵出燕京逐鹿中原,灭亡了立国百多年的南方大国——宋国。完颜亮的父亲是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爵位是堂堂的宗室亲王,而他虽非父亲辽王完颜宗干的长子,但是当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就被封为奉国上将军。
自小被人围着奉承伺候,吃喝再没父祖一样的粗糙难咽,虽不算是锦衣玉食也是精致之极,身边所有人不是怕他就是防他又或者要利用他。唯独洪过这个同门小师弟好像从不在意他的身份,每每用对待平常人的礼仪对待他。
为了这件事,完颜亮以前不是没有生过气,气归气,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总不能让洪过折服,更不可能收为己用。一连串手段使下来,唯一的成效,就是洪过在招待完颜亮吃饭的时候,是尽量用家中最好的食物。这个成就反而令完颜亮郁闷不已,他知道洪过这是在用一种敬而远之的方式来对抗。
这一次,洪过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有那全无芥蒂的行为,以及拿上来粗茶淡饭一样的吃喝,令完颜亮心生疑窦,若非在考究中洪过一如既往的才思敏捷,完颜亮真的怀疑眼前的人是否就是那个从不屈服的小师弟了。
从敬而远之到招待如常人,这种变化是完颜亮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却又倍感新鲜的,好像一个普通人一般被人看待,是完颜亮一生都没有的体验,今天有幸在小师弟家中体会到,让完颜亮心头有些矛盾,因为,他下面想要做的事情,恰恰是打碎这种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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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十一章 他是谁
闻声洪过心头一惊,原以为,前几日林钟说到那北庄来了无数贵客,上上下下忙的鸡飞狗跳,严五和冯狗两个恶奴没心思过来骚扰。谁能想到,今日竟然还真的打上门来,他娘的,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不是?那日老子身虚无力,还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们两个狗东西么,嘿嘿,洪过左右看看,大步走到屋子一角抄起立着的锄头。
他这几天忙活家里事情才发觉,洪过虽然是个书生文人,可是身子骨一点没有现代文人身上那股子弱不禁风。或许是因为家境贫寒需要自己劳动补贴家用的缘故,洪过的身子纵然没有林钟那般壮实,也是一用力胳膊足有碗口粗细的样子,晃动下膀子能抄起五六十斤的物事。
他曾经实验过,在院子中晃动着林钟送来的半袋粮食反复两百下,才因为膀子上的伤口有些酸胀才不得不放下来,这样的气力真的让他吃惊不已,能晃动四五十斤的东西两百下,几乎就是后世专业运动员的水准吧?
有了这些,洪过才觉着心底有了依靠,沉下心深吸一口气后,拉开木门冲到院中。
在院子里,洪过没看到严五和冯狗领来的恶奴,只是见到自己的院子外拴着十几匹雄俊的马匹,另外有十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四下站着,若是仔细看就能发觉,这十几个人竟是隐隐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不容任何人随意进出。
院中独立一人,手拿马鞭正笑盈盈的看着洪过。
这人披着雪貂皮裘,头戴紫貂皮帽,腰间还挎着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刀,短刀装饰华丽异常,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能佩戴的起的。
见到这人,洪过诧异的放下手里的武器,不知所以然的瞪视过去,心头萦绕一个问题:他是谁?是到北庄的客人路过这里么?
见洪过张目结舌的愣住,华服贵人扬手止住随从们的呵斥,反是踱着步在洪过身边绕起圈子来,一边走一边道:“改之,你这是在防备谁,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大胆,逼得你这个圣人门徒也抄家伙动粗了?”
洪过这才看清,这个华服贵人年纪并不大,纵然留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