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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闲着。
找到了耶律元宜,谁想到,这位使的正使大人见到洪过后,立即不阴不阳的嘲讽起来:“洪先生现在名动南朝,连我这个不通文墨的人都听说了洪先生大名,怎么,洪先生这是来为我等北邦之人送行的?”
洪过一愣,这个耶律元以前虽然不算亲近,总算彼此还算客气,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古怪?即便心里不舒服,他脸上没有丝毫显露,而是招招手,从门外进来几个挑着担子的人,在耶律元宜面前放下,“一点心意,这阵子对耶律大人多有劳烦,这些是洪过置办的些许土产,拿来给耶律大人喝茶。”
耶律元宜低下头看看,立时吸一口气,喝茶,这要喝几百斤茶叶啊?他是识货的人,这可是上好的锦缎,看做工和花色,似乎是在金国能卖到百贯的蜀锦,光是摆在他面前就有二十匹,这可是一笔大钱,一下子他脸上立时堆出笑容来,对洪过连道几声客气,手上却不客气,挥挥手示意自己的随从赶快收下。
等到蜀锦拿走,耶律元宜脸上又出正经八百的表情:“洪过啊洪过,你这么一去不回,可是让我们担心啊,再说了,少了你一个人,整个使团就不能成行,唉,耽误了日期,算了,你不是我大金的官,我责罚不到你,你回去自己想好说辞如何交代吧。”说完,一挥手就让洪过离开。
收了东西还如此冷淡,洪过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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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州。
已经是六月份,今年节气不错,该下的雨水一点没少,旱了太久的地里,就好像喝不饱似的,多少雨水浇灌下去,一转眼都没影。不过,这好处也是明摆着的里的庄稼绿莹莹的,看着那叫一个让人高兴。
天幸去年大户们最终施粥施粮,整整一个冬天,热乎乎的黄米粥就没断过,虽然有刻薄人家稀点,有的善心人家干些,更有几个大户在过年时节,施舍出来的黄米粥一筷子插下去都能立住,干饭一样的,让周围的百姓吃了个饱,总算在荒年时候没几个路倒尸。
从冬天时候,州城里就没断了传出消息八糟的实在太多,让人数不清出看不明白,不过|多汾州老百姓都信一个消息,说是今年这些大户们之所以肯掏钱掏粮食出来,实在是因为朝廷派了一个姓洪的大官,这个大官一声令下些大户们不敢不拿出粮食来。
老天爷哦,活命的菩萨啊,汾州在河东地界,距离五台山不远,老百姓多少都相信佛爷菩萨,比照俗讲里的故事个姓洪的大官可不就是天上下来的菩萨?不少活命的百姓家里,都供上一个泥捏的人像老有少有胖有瘦的,请了认字的人写清楚位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洪大官人”。
只是大多数汾州百姓不知道的,在汾州西北一角他们口中的洪大官人建有一座庄子。
这座庄子占地很大,周遭跑一圈还不要好几里,此时已经砌上了石墙,足五丈高,三丈多宽,墙头都能跑马。围墙里面是一片低矮粗笨的房子,多数还是石头垒的,谁让汾州石头多呢,灾年里头人力不值钱,庄子里面两位先生放了话,粮食可劲吃,人随便招,只要是吃不上饭无处可去的庄稼汉子,拖家带口也好自己个过来也罢,一律收下来。可有一样,庄子里不养闲汉,来了就要干活换饭吃,垒石头墙,盖屋子,开荒种地,整个庄子上下热热闹闹的。
韩思古坐在堂前的屋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这雨已经下了足一天,再下就多了,可是,看看天色,怎么也不像马上要开晴,他心烦啊,庄子已经修起来,去年存下的葡萄酒也
子,可是,自家的东家却没了声息,从进了宋国开始消息传回来,让他们这些万里之外的属下心中着实发慌。
腾腾的脚步声响起,韩思古知道这是大管事博述朗的脚步,这个博述朗乃是羌人,先人是大宋边军的士卒,跟着翟家起事后来到河东,别看博述朗是羌人,这全身上下也只有名字才能看的出他的出身了,因为识文断字又忠诚可靠,被韩思古和李光宗提拔成了大管事,专门负责打理庄子招揽来的人手。
“韩先生,”博述朗的话音里带着些许的慌乱,到底是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遇到大事多少有些沉不住气,“韩先生,不好了,李先生从州城传来消息,州城的那位动静不对。”
去年冬季,金国就派来了新任节度使大人,姓韩名元,据说是金初汉人大将韩常的小儿子,随行还带来了两千名幽云汉军。这个韩元倒是客气,来了对洪过留下的属下多有照顾,执政上继续了洪过的赈抚百姓压制大户的策略,半年多下来倒是有条不紊。
韩思古接过了博述朗送上的字条,仔细看了一遍,脸色立时大变,呆了一阵才吩咐按照字条上所说的去办。看着博述朗匆匆离去,他呆呆的望着天空,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说,东家真的出事了?
就在韩思古接字条后的第三天,汾州城里走出一支队伍,说是队伍而不说军队,实在是因为这支军队的成色太杂了,既有上千人装备齐整的士兵,又有拖拖拉拉拿着工具的民夫,更有一群各色服饰的官员小吏在中间,让人无法看出队伍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韩元今年三十岁,比起他个在上京城武卫军都统上做的有滋有味的大哥来说,他少了战火的锤炼,更没有武将世家的气质,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个二十啷当岁的公子哥,这样一个人竟然出任三品大员,命令发布当日,就曾引起朝野轰动,无奈圣旨上既有皇帝的玉玺,又有宰相的副署,符合一应规定,令朝臣置喙不得。
从汾州城到家庄子,如是仅仅那千余名汉军,也就是两天功夫,可是,带上了无数的民夫和官吏,一路上还不断从沿途拉来民壮,这个速度怎么能快的起来。当队伍到达洪家庄子时候,已经距离出发之日足足十天。
到了地头,千余汉军四下分散开,个庄子团团围住,三处庄门前各有数百军士,而后民夫就地取材开始建筑营盘,韩元自己带着亲卫策马来到庄门口。在这里,早有从州城匆匆赶回的李光宗等候。
两人是旧识了,韩元到城之初,若是没有李光宗的扶住,就凭汾阳军节度使那个被洪过杀得一干二净的空壳子,韩元别想在短短半年内掌握住汾州上下大小事务,李光宗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也使得与韩元的关系曾经非常亲近。今日在这个场合见到,彼此间多少有些尴尬。
韩元到底是世家出身,这种的尴尬不过是呼吸喘气一样的平常,打个哈哈后对李光宗慢声宣布了命令,洪家庄子是违令修造不合朝廷法度,所以限期拆除,所有人员迁入州城划地居住。
李光宗微微一笑,曾经有那么一月,整个汾州都是洪过的,这个法度和文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官字两个口,说你不合法就不合法,这时再纠缠在合法不合法的问题上实在太可笑,所以他对着韩元拱拱手,“韩节度,这个事情,还是要等我们东家回来才能定夺,所以,恕难从命。”说完,李光宗大喇喇的回去了庄子里。
看着李光宗走掉,韩元也不生气,他既然带兵来,就准备好了洪家庄子不从命行事,刚才的过场是必须的,谁让上面压下来的命令太紧,既然推脱不掉了,他就只好撕破脸,只不过,洪家庄子里足有千多人,他手里也才一千冒头的汉军,要想真正攻克洪家庄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以,韩元回到营地里立即下令,在洪家庄子附近修造鹿角拒马,三个庄门外修小营盘,驻扎军队进去,他打定主意了,长期围困,既不折损自己手里的实力,又能坐待时局变化。
按照韩元的大哥从上京传回的消息,洪过失势已经成为必然,这一次洪过出使宋国,带走了所有细软金银之余,竟然私自外出长达三个月,显然已经私自潜逃准备再不回来,如此的话,朝廷里有人传出风声,要清除洪过在金国的余孽。不过,韩元是幽云汉人武将世家出身,幽云汉人用两三百年的时间学会了一件事,就是不能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不到最后完全撕破脸,就绝不干恩断情绝的事情。
一名什长带着热腾腾的烤羊腿送进韩元的帐篷,肥嫩的羊腿肉烤的焦黄焦黄,一股油脂被烤熟的香气霎时散发在帐篷中,引得人食指大动。走了一天的路,闻到这种美味,韩元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即抽出腰间小刀,从羊腿上薄薄切下一片送入口中。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