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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调整之间两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快船上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来:“张老三,你当初也算是浙东海面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怎么,见了我姓沈的也不亲热亲热个什么劲。”
那个船东张老大站出来,扬声回过话去:“沈海狼子斗你不过,认了输服了软还不成么,现在浙东广南的水路上谁不知道沈海狼的名号,老子只想守着自己这条烂船混口饭吃,怎么,这都不成?”
快船上那个人哈哈大笑:“成成成张老三发话了,我姓沈的怎么也要给个面子。不过老三,你听清了饭吃也要讲究个规矩,今天我姓沈的规矩只拿一成,算是给你张老三这位前辈一个面子。”
张船东脸色不大好看起来,他是帮人运货的,船上可不是他的货,不要说一成,他连半成都损失不起,今天那个沈海狼的“规矩”,等同是要他的命了。
见到张船东不回话,那边的沈海狼可不高兴了,再说话就没了刚才的客气:“姓张的,别不识好歹,你现在不过是条普通海船,还以为是你以前的驰浪号呢,我打包票,你今天跑不过我的,就算老子在你面前打个转,一样能追上你。老子这条海狼上有二百个弟兄,你也是道上前辈了,自己看着办把。”
张船东为难的回头看看那些搭船的客人,这些人多数是船上货物的主人,看看那些人脸色难看的样子,张船东摊开手无奈的道:“诸位,这个沈海狼虽然豪横,也还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人物,他说了要一成,就不会多拿,不如我们买个平安?”
那些个商人一个个脸色煞白,可还是有那要钱不要命的:一个高瘦的商人战战兢兢的道:“那个,那个,谁能保证,他们拿了钱就走?”这句话立时赢得所有人的赞同
,万一花了钱打发不掉这些海盗,岂不是白花钱了。
张船东脸色阴郁的道:“放心吧,沈海狼虽然凶悍,刚才我也说了,他的话还是管用的,一个唾沫一个……”
“呸,你这是黑船,你们两个合伙的,分明就是想把我们一起送过去,然后分了我们的货物,我走了眼,看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一个小个子商人突然打断了张船东的话,跳着脚的骂起来。
这话说出来,就好像平静的湖水中扔入大石头,激起了滔天大浪,商人们一个个露出恍然的表情,更有个年轻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着喊着:“不活啦,我只是个管事啊,好几万贯的货,丢一点都要了我的命啊,你们杀了我吧,不然别想拿走一文钱的货啊……”
这种情形下,也有人索性豁了出去,指着张船东骂道:“你这个海匪的细作,老子认得你了,等回去了岸上,老子就去报官,你等着吃官司掉脑袋吧。”
听到这里,洪过的人皱眉了,刚才那些人撒泼骂人他们都没插手,毕竟这次他们带上了价值几万贯的财货,虽然都是换成了金银锭子,可那金灿灿明晃晃的岂不是更让人看着心动,要是真的有海盗上来取走一成,指不定那些海匪会不会动了歹意,连剩下全拿走。所以,按照洪过的打算,看看这件事有没有转机才好。
谁也没想到,哪个白痴竟喊出了要去报官,自古这种私了的事情哪里能见官的,就算真的掏了一成财货买了这路钱,日后见官,岂不是大家人人都成了通匪?而且,很明显的,这个张船东以前也不是干正经买卖的,怕是与沈海狼还是旧识,如果见官扯出这些陈年往事,张船东怕是用一个家破人亡都不能形容的。再者说了,刚才沈海狼要一成过路费,只是站在私了的角度,既然要见官,这个大海盗岂能善了?
翟云低声骂:“这家伙有没脑子,这不是把大家往死路上赶么?”
洪过两眼微微眯起,轻道:“准备家伙,一会听我命令,三弩一队,一队射击,一队待命,一队上弦,轮番发射,不要给我停下,其他人能用弓箭的也别闲着,还有,翟莹,去给我准备火盆和油布。”
果,那边已经变成了并行的沈海狼发怒了,“张老三,你他娘的太没担待了,竟敢去见官?对不住了,你这船,今天老子要定了,弟兄们,准备家伙,跳帮了。”
“射!”
洪过高呼一声,自己当先踏:一步,对着那边的沈海狼就是一记弩箭。神臂弓乃是军用利器,弓力之强可以将木羽箭射出两三百步。这时两船间距不足百步,正是神臂弓最强力的距离,那离弦的箭矢带着一点寒星,有如闪电般窜向了正在嗷嗷乱叫的沈海狼。
“大,不好——”
早有海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见到洪过放箭,立时扑上来将沈海狼按倒,随即,寒星一闪而逝,没入了沈海狼身后的一个海匪胸口。
一声惨叫过后,沈海狼转身看看自家兄弟,脸上立即带上了凶戾之色:“姓张的,原来你早就算计老子呢,老子今天废了你。”
见到已经翻脸,张船东,也显出了他一贯的彪悍的本色,肩膀一甩,上衣盘在腰间,露出了古铜色的胸口,挥起一把不长的短刀,对着沈海狼大呼出来:“姓沈的,当初老子的驰浪就是载到你手里,今天老子要和你算算账了。弟兄们,和沈海狼拼了!”
“拼啦——”
孙管事第一个举刀响应,那些个海船上的水手们纷纷抄起了家伙,嗷嗷叫着,看气势倒也不必沈海狼那边差了太多。
洪过和他的部署可管不到这些,按照洪过的命令,这些能站立起来的汉子分成了三队,一队接一队的向着对面发射弩箭。
嗖嗖嗖
木羽箭几乎没有间隙的发射过去,虽然每次只有三支弩箭射出,可这份声势依然令海盗们骇然,尤其是这个时候的海盗,手上还只有一些简单的弓箭,即便是有弩,也都是从军中淘汰下来的旧物事,不仅没了望山,而且弓力很差,射出去的弩箭,不到两百步就飘起来,放到这海风呼啸的汪洋大海上,更是连五十步以外的人都射不中,与洪过手上的货色根本没得比。
其实,洪过这边也不过是徒有声势而已,这里不是陆地上,海船再大也是在不断摆动,加之这些陆上汉子昨天还吐的昏天黑地的,今天能爬起来迎战就不错了,手脚发颤的他们,怎么可能命中几十步外的海盗?每个人都发射了五轮,射出去四五十支弩箭,也才放倒了三两个海盗,其中保证失去战斗力的,也就是最开始洪过射倒的那个。
只是,这些人早就引起了沈海狼的注意,最开始沈海狼还以为是一群带着弓弩的护卫,射中他也不过是运气好,谁都没想到,那边十柄弩弓,竟似是军中的制式物品,可比他手上这些家伙好出十倍百倍。这下子,沈海狼看的眼睛都蓝了,指着洪过这边兴奋的喊起来:“快,快,靠过去,老子要活捉他们,老子要他们手上的家伙。”
可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看着两条船越来越近的距离,洪过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也不是说张船东就真的与海盗勾结,要将整条船都出卖给海盗,只不过,一边是一两千料的大海船,一边是专门用来追逐的快船,一边是转满了货物,一边是轻船出战,两相比较,海盗的快船在速度上是明显占有优势的。如果不出意外,两条船的靠帮就将是不可避免了,以两条船上人手优势,一旦靠帮,就等同于海船这边战败了。
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
随着两条船越来越近,洪过的一颗心也随之跌入了谷底。
就在洪过身后,突然传来了翟莹的声音:
“洪大哥,火盆和油布都准备好了。”
第一第一百四十章 南宋的茶场
到了翟莹的声音,洪过精神大振,马上命令所有人将上油布,放在火盆上一燎,忽的一下就是一支火箭。望着越来越近的快船,他脸上露出了快意:“嘿嘿,姓沈的,今天洪老子让你尝尝厉害。”率先端起了手上的火箭,指向快船的大帆,他大呼道:“目标,帆叶,放——”
话音未落,洪过手上神臂弓一跳,一支火箭忽的呼啸而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正中快船的大帆。
这个时代的中国帆船还都是用硬质的木帆,所谓硬帆,就是用木片、绣条做骨,布做面,再刷以桐油,虽然比起欧洲人用的软帆有了很强的硬度,但是当弩弓射过,还是会直接穿过去,所以,洪过这次带出来的弩箭中间,专门有一种用来攻击帆的箭矢,箭矢中间多出一道横向的小枝,可以卡在硬帆上,用桐油刷过的硬帆,只要是射中,就足以燎起火头。
洪过的部属得到命令,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取胜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