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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烦劳尊驾给我一匹快马。”
“快马?”那马官斜睨他一眼,似觉好笑,“只怕大人承受不住帝国神骏的速度。”
“无妨。”
苏允看一眼远处扬起的烟尘,王驾已驶出很远,心中不免焦急,不再多做寒暄,伸手一指,“请给我这匹。”
马官倒吃了一惊。这清雅文静的青年所要的正是这里最快最烈,亦是最难驾驭之马。不由得又是多看了面前男子几眼。
“好,就给大人这匹。”
答应之时心里不无等看好戏的念头,却在片刻之后被合不拢嘴的惊诧给取代。
那男子翻身跃上马背,单手控缰,另一手挥鞭,跨下神骏不见任何抵触腾跃,似早已被驯服的乖兽一般,“希律律”一声纵蹄奔驰而去。
198 疑惑 (上)
相中的这匹雪鬃马速度奇快,比前方奔驰的亲卫营战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允很快超越了其他官员所乘车舆,眼见要赶上时,前方有人拨转马头,迎面驰来。
又是他。
这是乾鲲认出苏允时的第一个念头,而后心中一动。
这男子的骑术不是一般的好,飞马奔驰的姿态竟给人叱咤风云之感,比之雄壮高岸的北人亦毫不逊色。
“苏大人。”
乾鲲勒住缰绳,向也已轻巧止住急奔良骏的男子遥遥一抱拳。
“乾军门。”苏允在马上回礼。
乾鲲面方鼻直,轮廓深刻,是北人的典型容貌,加之不苟言笑的性格,又平添三分凌厉。以南人的标准,眼前这武士算不得英俊,但刚武威严之态,与死去的风子离不相伯仲。
乾鲲颔首,对苏允,他说话总是格外客气,没有惯常对南人那种不屑看轻的态度。
“苏大人追过来,是想护卫你家君上吧?”乾鲲一扬首,“既到北域,亓主的安全便由我等全权负责,难道苏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正是因为由你们全权负责,才让人不安。
将所有护驾军士御前侍卫都留在云河彼岸,现在又不让随行人员近身扈从,这是什么道理?
云帝下旨召见,其目的本就疑点重重,若说因风子离之事恼怒怪责,那么一道斥责谕令即可,何必劳师动众用什么赏雪的由头请人入都?
而如今情形更像是有心要将亓珃隔离起来,用意为何,实在令人忐忑。
“乾军门,苏允本是御前承旨大臣,在朝时早晚伴驾,还请军门通融,让我随驾而行。”
乾鲲摇了摇头。
“苏大人,来到北域云渊大地,诸国来客,无论国主抑或大臣官僚,都是陛下子民。陛下有旨,亓主需由我等在三月初九之前护送入都,其他随行官员,除非贴身内侍,一律不得跟随。”
原来真有这等旨意。乾鲲的直言不讳,令苏允微蹙双眉。
既然是御旨,这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难道,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他独入险境?
苏允心知肚明,到了这里,无非任人宰割,即便有御林军和金吾卫,若云帝有心下令重责,任何抵抗都不啻以卵击石,帝国军之强比逻忻的十万大军更胜一筹。
这样的话,自己是否跟随左右根本无济于事。
但……若看不到他,不知现下处境如何,一颗心又要如何安顿?
于是,还是这样不管不顾的追过来。
看那男子沉吟,却并无退却之意,本欲转身回追前队的乾鲲勒住缰绳。苏允的马忽而向前跃出几步,两人相距不过丈余。
难道,他竟是要硬闯过去?
乾鲲心下一惊。
马蹄声急,来自身后。乾鲲回首,见是姚金霖的一名亲兵。
那亲兵策马到乾鲲身侧,低声耳语几句,乾鲲皱眉,挑目去看了苏允一眼。
“既然亓主有令,那好吧。”乾鲲向苏允一点头,伸手示意,“苏大人,你家君上让你过去随行,请吧。”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令苏允吃惊。但所吃惊的并非是亓珃让他随行的决心——那是他们两人昨晚做下的约定,并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是在乾鲲的话里,竟分明透出了听命亓主的意思。
那亲兵显然是奉姚金霖之命来传话,换句话来说,亓珃见他追来,下令,姚金霖亦遵命而行?
可是,这百人御前亲卫营,不是奉了云帝御旨以护送为名,实则软禁押送他入都的么?
跟着乾鲲驱马追上御辇,带队的姚金霖在马上向苏允拱手算是招呼。乾鲲指了指王驾之侧,本来护驾的侍卫策马退后,让出了左舷的位置。
看苏允娴熟的控缰赶上,乾鲲未再说什么,放慢马速依旧在队后压阵。
199疑惑 (下)
马是帝国最快的马,车是御用最华美的车。
一行人的速度可谓风驰电掣,很快驰过云河北岸的广袤雪原,正前方出现一座高大城阙。
苏允纵马中抬头去看,城门上以北域独特的云文书写了两个大字——稽首。
这就是入北域的第一城稽首城了。
城高百丈,南关城与之相较,无论气势规模都逊一筹。
城中巷陌井然,市坊富庶,若在平日入城,必可见一派热闹喧嚣景象。不过此时,姚金霖为首的这队御前亲兵营策马穿城而过,沿途两队官兵排开清场,普通市民闲杂人等都不见了踪迹。一条纵贯南北穿城而过宽阔官道畅通无阻,只供他们这百余人护送一辆华贵御辇飞驰而过。
出稽首城,地势渐陡。
向北远望,玉龙山脉如九曲雪蛟横亘在天际,兴云作雾,帝都所在的起云州匍匐在他爪下,幻化成神宫仙阙。
遥遥望去,帝都——整个帝国的中枢之城,仿若飘忽在天上的一座浮城一般,在白云缭绕雾霭朦胧中不像人间真实的存在。
由此北上,越走越高,要入帝都,则需攀上玉龙支脉,若无通行图牒便得不到各关隘守员接应,普通子民想要亲临目睹帝都城的真容,可谓难如登天。
苏允记得,自己当年携青儿渡云河入北域闯荡,也想北上一览帝都胜景。但是最后还是因关隘严防,道路险阻而放弃了。
逻国少年阿乐却不知从哪里弄到官碟邀他们一同入都,但三人相遇时苏允已在北域逗留数月,要赶回国都入围应举,于是只能谢过他的好意,带着些许遗憾离开。
未料到,今时今日,还能有机会重入北域,亲临帝都。
姚金霖与乾鲲配合默契,首尾呼应,百余人的队伍如同一人一马,步踢一致,箭般飞驰。
离开稽首城后,一条通天大道笔直北上,乃为入都捷径。道虽宽阔,但车马稀疏,只因非官员驿马不能在此驰骋。而此时,更是只有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其余车马一律停步待行。
向北,沿途城池林立,姚金霖带着队伍都是长风贯日般穿城而过,不作丝毫停歇。
此时已是三月初五,离云帝三月初九的期限不过四天,苏允猜想他们如此拼命赶路必是因御旨之故,否则,重责难逃。
这样一路疾骋,直到日落时分,才在风录州边境的霖城停下。
来此之前,苏允曾详看北域地图。当看到霖城城楼的牌匾时,心下十分骇异。自云河至此,粗粗算来至少也有上千里路,居然朝发夕至了!
帝国的神骏莫非是长着翅膀在飞么?
进城后,依旧是姚金霖领头,驾轻就熟的来到一处驿馆。虽为临时居所,但这驿馆明显比普通官员所住之处奢华许多,占地颇广,入内亭台楼阁颇有南国庭园风格。
馆前早有城中迎接官员守候,见了姚金霖乾鲲等人都是态度恭敬,唯命是从。
通向中庭的大门洞开,一席质地精美的柔软长毯直铺到王驾跟前。
亓珃下车,姚金霖赶上几步来到车前。连芳本是举手欲搀,姚金霖这一抢前,身子便挡住了连芳。亓珃未作表示,在姚金霖伸出的手臂上轻轻一扶,走下车来。
姚金霖面上露出欢喜之色,放轻了嗓音柔声道:“亓主一路辛苦。这里本是伊尹郡王的旧宅,因知亓主要来,便收拾出来作为居停,不知在此委屈一夜可好?”
亓珃已步入门中,望一眼四周,微微颔首淡淡道:“甚好。”
姚金霖仿似松了口气,笑意融融:“只要亓主满意就好。”说着话便指示从人卸下行囊,牵马拉车,做过夜的准备。
苏允在门前下马,将姚金霖的言行举止看得分明,心下不由暗惊。
难道说,姚金霖肯听命的真正原因也与风子离一样?莫非这北域之人都在觊觎亓珃绝色,个个心怀不轨?
快步紧跟,穿过中庭来到后园楼阁。亲卫营中除了姚金霖乾鲲及三四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