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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吧,这走迷了路,不算什么大事的,但本宫明明按排了人,也说过宴会在哪里开,又早早说过,公主府的忌讳,比着旁的府里又多,二小姐还是走迷了路,我娘发了些怒气,也不为过的,但这事是好说不好听,我们公主府总要解释清楚才是,免得被外人说我们公主府里的大小主子们跋扈,荟儿姐姐先留几天吧,本宫这里正好有事与荟儿姐姐说,二小姐……本宫着张伯亲自送你回去。”
张伯指的是公主府的头等大官家张行,在外面那脸面,不说比着三品大员,那也差不离了。
所以,长乐又补一句,“能让本宫府上张伯亲自送回府的人,本宫不说什么,没官没位的,赵二小姐,您排第一位呢,何等荣幸!”
对于自己厌恶的人,长乐丝毫不留情面,一顿冷嘲热讽后,对身后跟着的盛夏吩咐道:“你们把赵二小姐送过去,把本宫的意思,与张伯说一声,让他亲自跑一趟同济伯府,与同济伯说清楚了,别让人家误会了,顺便告诉同济伯,大小姐被本宫留在公主府里住几日,没别的事,就是住住。”
长乐这么做,很好地把赵荟莲保护起来,避免了在这件事发生时回府,与同济伯及同济伯继夫人面对面,受那些冤枉指责的。
“是,”盛夏领命后,指着刚刚就准备叉赵莹莲的两名内侍,“公主的吩咐你们也听到了,走吧!”
“姐姐,”赵莹莲哪肯放过赵荟莲,往赵荟莲身上扑去,“姐姐,你不陪我回去吗?你放心吗?”
没有赵荟莲一起回去,她这口气怎么出,又怎么把这事推到赵荟莲身上,他爹就是如何宠着她,听到她得罪了萧华长公主,怕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赵荟莲感激长乐对她的维护,这份心意如何不接受?
见着赵莹莲冲着她来了,她闪身得快,又有那两个内侍,更不可能让她冲过去。
“妹妹这话说得,公主府的人亲自送你回去,姐姐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说完,站到长乐的身后去了。
赵莹莲再无计可施,心念怨忿地被两名内侍叉走了。
长乐是真心要留赵荟莲住几日的,不好自卖自夸地说自己堂兄有多好,也得要人家说好才行。
她私心想着要按排赵荟莲和杨易宁两个人见一面,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大防的,哪比得上终生幸福来得实在。
柳英眉真是那种能说到就做到的,长乐和赵荟莲返回八角亭时,品茗宴不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还欢声笑语的一片,柳英眉这个代理主人,做得尽职又尽责,名附实归的能力者。
长乐再次点后,这徒弟媳妇不错,欧子嘉那个熊货,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一定是八辈子积德了。
八辈子积德的欧子嘉,已经浑身点满了蜡烛。
夜深人不静的通州城,靠近渭州的西城门下面,已经兵扎连营数十座了,烽火之味直逼通州城内的每一处角落。
通州城大都督内,李荣享的卧室内灯火通明,他正在仔细地研究着通州全境及临境地图,玉白修长的手指,最后指在一处连绵不断的丛山峻岭,那片山峦过去,就是渭州城后、西北腹地。
墨染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已经连着两宿没睡了,他家先生还精神烁烁的,他可不行,整个人都困得不好了。
“先生,这地图,你已经连着看两天了,休息一会儿吧,背都背下来了。”
何止是背下来,依着他家先生的智商,以这张地图为准,随随便便走出城,闭眼睛都摸出通州全境了。
“等着通州这一杖打完,休息的时间还是大把都是,”李荣享的手指,慢慢地从地图上滑下来,落到渭州城处,“西北一共十万大军,现在有三万兵压通州城下,那七万哪里去了呢?”
李荣享可不信这些大军全在渭州城里,那他们就一定有个去向。
如果摸不到这些兵源的动态,不足以决胜大局,而且他相信,这七万大军若没有个定数,通州城下的那三万大军,也不会轻易动作的。
这些大军绝不可能是蜿蜒着往上京城去了,想要进上京城,通州是必经之地,这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但事情没有绝对,上京城右侧菩提关,也就是由柳国公父子镇守的那处关隘,正对着的是喀嘶国。
菩提关与喀嘶国一关与一国之间是水路相通,是大印国出海的惟一通道。
自大印建国以来,喀斯国就与大印友好通商,一直臣服于大印国,这些年来,都相安无事,若是赶着这个时候,跟着一起动乱,那对于大印来说,就是腹背受敌了。
菩提关一失,进入大印通往上京,那简直就是长驱直入了。
这一处,不得不防。
渭州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七万大军去哪里了,墨染猜不到,但是他家先生让他下发调集令,调集‘诗经’‘颂’部,抽抽查查组在一起,少说也要过万了,不知道集结这么多部下要做什么。
“先生,按你的指令,已经调集‘诗经’‘颂’部的部下们,到达月桥山了。”
墨染把这几天的‘诗经’的情况,与李荣享汇报了一下。
李荣享点头,“嗯,与洙洲的都督可打过招呼了吗?他那里的兵,准备得如何?”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虽不明白他家先生这是布得什么局,但墨染对他家先生有自信,自他记事起,就跟在他家先生身边,就没见过他家先生在什么事上吃过亏。
“好,”李荣享滑到菩提关的手指,又慢慢地滑回了之前所指的丛山峻岭,“令‘诗经’‘颂’部的兄弟们打头阵,洙洲的兵马随后,从这里出发,插向这里。”
随着李荣享的手指滑出的弧度,他在通州任兵马大元帅的第一个军令,就这么轻飘飘地下发出去了。
结束了名为品茗、实为相看徒弟媳妇的品茗宴后,长乐按着行程,先去了永林伯府,把自己的看法与永林伯夫人说了。
长乐对柳英眉大加赞赏,直夸永林伯夫人相看儿媳妇的眼光不错,永林伯夫人也甚是欢喜,这边就准备筹备婚事。
长乐想着为避免发生像镇国公世子那种离家出走以抗婚的行为,这次来永林伯府时,顺带着把欧子嘉也押了过来,交与了永林伯夫人。
长乐只一句话点过去,“嘉儿这就要大婚了,不好再去外面胡闹了,叫人家英国公府瞧见总是不好的,夫人的想法怕与本宫是相同的吧,嘉儿本宫可就给夫人送回来了。”
永林伯夫人什么不懂,立刻给欧子嘉的小院上了三层的会些拳脚的男仆,让他在院里静心读书,参加不参加科考的无所谓,全心全意准备着九月份的大婚才是正事。
欧子嘉叫苦不迭,却又反抗无能。
哎,你说他明明都与他师父说过了,他在品茗宴那一堆女孩子里相中了穿蓝裙子的那位姑娘,他师父偏说那穿蓝裙子的就是柳英眉,他又不是傻的,当他没见过柳英眉啊,那天柳英眉明明穿的是绿的咩。
可惜啊,他这点微薄之力,在他家强势的双亲面前根本不够看的,这又多了一个师父,三座大山压下来,生无可恋。
他决定了,他要好好读书,他要愤发图强,他要考科举,他要当官,还要当外放的官,放得越远越好,听他二哥说,当了偏远地区外放的官,就不用带女眷了,不知道他现在努力,还赶不赶得上趟啊!
他的心啊,碎得稀里哗拉的。
按着长乐之行制定的行程,搞定了欧子嘉这里的事后,她下一步就要回富昌侯府去的。
原还以为这次回府,必要与她爹杨宁治,发生点摩擦磕碰呢,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满府的主子,就只有他堂兄杨易宁在府里等她呢,其他人竟然都不在。
这景象可真是有意思了。
“哥,我父亲呢?”
有些人吧,问起来,并不一定是有多想了,更多的可能是不放心。
经过两世这么多的事情,长乐之于杨宁治,就是一种这么复杂的父女情了。
“没在府里,这段时间,伯父一直都是频繁出门,若是我没有猜错,伯父这时应是在宁济候府。”
做为一个晚辈,杨易宁管不了他伯父杨宁治的自由,但是对于他伯父去哪里,他还是掌握得了的。
“宁济侯府?贤妃的娘家?”
宁济侯府陈家,他父亲是什么时候与这一府里勾搭成线的呢?
这令长乐,不得不警觉起来,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她前世时,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来。
按着时间推算,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