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久生仿佛也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静静站立在熟悉的坡道上,为了昏暗中掠过鼻尖的一抹甘甜芳香,叹了一口气。“这个时节,到处都能闻到沉丁花香。”
出来迎接的牟礼田肩背微缩,神情黯郁,脸上甚至可以清楚见到翳影。让两人进入客厅后,立刻介绍已经抵达的一位客人。
是个身材瘦削的少女,怎么看都还是个女学生模样,散发肥皂香气的脸颊酡红,露出似辩解般的微笑。“我是月原伸子,今天是为了阿蓝的事来找大家商量。”
根据月原这个姓氏,她似乎就是被称为“罗娜”(注:发音与Luna同,有月之意)、高中与阿蓝同窗的青梅竹马恋人。如果与阿蓝并肩站在一起,怎么看两人都只像是一对兄妹。
她眨动乌黑的眼瞳,接着说:“牟礼田先生答应帮忙,因此我就不担心了。可是,我又很想见大家一面……东京大学第一次入学考是在这个月的十号,如果能和阿蓝一起参加考试,我的心情一定会更有自信。”
亚利夫杵在原地,痴痴望着正准备离开的少女她那汗毛发光的粉颈。
“好可爱的女孩呀!和阿蓝很配,简直就像玩家家酒的一对恋人。”互相握手,送对方出门后,久生似有所感。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久生将蓝绿色手套和小皮包丢在长椅上,在一旁坐下,对不安站立的牟礼田说:“你总该说点什么了吧!就在大约一个礼拜前,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鸿巢玄次这个人,也说过红司扮演被虐狂的可悲,还断言冰沼家并未发生犯罪事件,害我以为事件就要这样半途落幕了。但如今却有了这样的发展。如果你当时没刻意隐瞒,或许还来得及防止这次事件的发生……”
“别这样挖苦我!”牟礼田终于在一张沙发坐下,苦笑回答:“我并未隐瞒,只是当时作梦也没想到真有鸿巢玄次这个人,而且还是八田皓吉的小舅子。事实上,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难以置信。我因为无法释怀,还特别向岭田医师再次求证,知道红司背上的瘢痕确实是过敏性皮肤炎,绝对是医学上的问题没错,所谓鞭笞他的流氓,应该是恐怖的幻想。但如此一来,红司又是如何知道鸿巢玄次的存在?为何将日记中的虚构人物取了这个名字、甚至还设定他住在坡道上的公寓?这就令人费解了。红司自己应该不认识真正的鸿巢玄次,也不知道黑马庄的存在,所以绝对是听过什么人提及。究竟是谁告诉他,鸿巢玄次曾是水电工人的事?关于这点……”
“你到底在说什么!”久生浮现怜悯的表情,“不认识真正的鸿巢玄次?为何如此断言?就算与被虐狂或虐待狂无关,但也可能是在某处偶然邂逅,彼此情投意合吧!假设玄次未表明自己是画师,那么红司会认定他曾是没事可做的水电工人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两人亲密的程度如何,玄次与冰沼家的两起杀人事件有多少关联。你在电话中提及,玄次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六晚上都会前往健身房,但冰沼家发生的两起事件不也都是在星期三和星期六晚上?不可能有这么偶然的巧合!健身房方面应该也不会记得玄次前往的日期吧?”
“正巧,他们确实记得。”连牟礼田自己似乎也感到不可思议,“那是在有乐町天桥下的健身房。经过询问,健身房经理立刻就想起来,十二月廿二日是力道山选手与木村选手摔跤比赛的日子。那天,从傍晚起,常来的年轻舞蹈家藤间百合夫也来了,和他的密友玄次一同前往银座提前庆祝圣诞节。藤间会与玄次搭在一起,感觉上很奇怪,但两人的交情似乎从以前就很不错。听说一直闹到将近十二点,所以只要深入调查应该就可以查清楚……。至于二月五日至六日虽然不记得,但我认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必要。最重要的是,红司不可能是在偶然的情况下邂逅玄次,也更不可能只是随手写了那些日记,正在思考要为虚拟的人物取什么名字时,忽然听到有人提起鸿巢玄次这个名字,就这样凭空拟订计划……”
“这……你的说法才是真正的幻想!没有证据显示两人并非直接认识。再说,若一定要认定红司是听谁提及的话,那绝对就是皓吉,除了皓吉说溜了嘴,还会有谁?”
“如果幕后还有我们完全不知道的第三者……”
“又来了,又是‘第三者’?”久生极尽轻蔑地说,“你说过‘擅自不断创造角色的侦探再多也无用’吧!实际上,在这次的黑马庄事件中,可以肯定的是,与先前的密室不同,重点在于凶手只有皓吉。就算暂时不管皓吉在第一起和第二起杀人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但我们还是应该先解开黑马庄的密室诡计。当然,他绝对早就知道小舅子川野元晴化名鸿巢玄次,就住在本乡动坂的黑马庄。但我认为,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拆穿诡计,其余的就让本人自白。冰沼家的丑事曝光应该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若置之不理,很难说不会再发生第四起命案……”
“能否顺利解开诡计仍是一大疑问。”亚利夫略带顾忌地打岔,“到目前为止,我们不是每次都失败了?每次发生事件就思索密室诡计,结果每次都找到判断错误的凶手。我想,我们不能再这样开玩笑了。就算现在发现了诡计,确定凶手的确是八田皓吉,但如此一来,一定会再发生第四起密室事件,而且死者绝对是八田皓吉。再说,‘凶鸟的黑影’中,A、B、C、D的D是死于A留下的诡计,所以最后的凶手是最先死亡的红司,这样才真的变成永远无法解决的‘杀人轮舞’。假设如吟作老人所言,贪、瞋、痴三恶,依橙二郎、玄次、皓吉的顺序灭亡若为完美的程序……不,依目前的状况来说,一定就是这样。所以,为了不让第四起事件发生,我认为最好暂时将密室诡计的思考挪后。”
“那你说该怎么办?”被泼了冷水的久生赌气说道。
“有个解决的方法。”牟礼田语气坚定,“由我们先创造出第四起密室杀人事件。”
“什么?”
“也就是搭乘时光机,事先观查未来的杀人现场!你可以不必摆出那种夸张表情。如果发生第四起命案,被害者是皓吉,使用的密室诡计是先前提过的PA等于PB的公式,而我们就根据这个公式,在实际命案发生前尝试组合,观察它会以什么样的状况进行。若有必要,我也可以用小说的形式写出来,只要当成实际一定会发生的情境去检讨,应该就可以浮现红司所谓的‘骇人的真相’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这起事件的发生。”
所谓预先指出未来的事件与行凶方法,在事件发生前本来是久生最得意的台词,结果发生事件后却很快被戳破,难道牟礼田真能办到?
面对神情不安的两个人,牟礼田改变了口吻。“那天晚上我之所以说冰沼家没有犯罪事件,主要是认为既然橙二郎死了,应该不会再出现杀人事件,所以如果能收拾残局,我希望就这样收场,只要几年后有谁忽然注意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已经足够,没必要继续深入追查下去。但如今玄次死了,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了,虽然不知自己是否真有能力,但我仍必须找出真相,毫无隐瞒告诉你们实情。只是鸿巢玄次真的存在,红司也知道这个名字,实在是很恐怖。另外,玄次住在本乡动坂的公寓,我也感到很不可思议,毕竟有太多怪异的巧合了……”接着,牟礼田仿佛有所察觉地笑了,“不,侦探应该不可以这样说话吧!但无论如何我想拜托你们的是,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做的事,或者要谁做什么事,无论看起来何等怪异愚蠢,都希望你们能信任。因为在找出玄次死亡的真相同时,还必须比凶手更早组合下次杀人事件的话,我或许就无法一一说明自己行动的意义了。”
然后,他突然起身,走向隔壁房间,拿着写有内容的纸条回来,但却又好像犹豫着是否要交给我们,边在手上把玩。“这是刚才说的巧合之一。若能撕下另一张与此相似的日历,你们就能了解我为何对玄次在动坂的公寓感到不可思议了……若只是看表面,这根本是毫不足奇的一般日历,因为上面只是从本月的三月一日到今天三月六日每日新闻上刊登的杀人事件标题。”
他递出的纸条上最先是一日的黑马庄事件。有如下的文字:
………………………………………………
三月一日 残酷杀害双亲的次子自杀
横滨,杀害一家四口
二日 老人遭蒙面男子刺杀
杀害亲妹埋在树下
以猎枪射杀养父
毒杀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