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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修理,反倒是红司,怎么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因此橙二郎才又急忙跑上二楼,嘴里说着如果福寿草不行,麝香应该有用之类的话,在药物柜不停翻找。最后,藤木田老人不得已地站在楼梯下方,在亚利夫他们回来前,同时监视浴室与二楼的动静,并思考究竟是何事让橙二郎急着想打电话到医院。他知道橙二郎本来就是个怪人,时常出现脱轨的举止,但这天晚上的行为真的很不寻常。
电话后来不知何时已好了——话虽这么说,其实是站在楼梯下方的藤木田老人突然听到电话发出喀嚓的清脆声响,心下一动,拿起话筒一听,才发现电话已经通了。这么一来,橙二郧终于如愿打电话至医院,确认了绿司的平安,也才稍微冷静下来,向大家解释自己刚才的怪异行为。这段说明,亚利夫他们也听到了。
“我后来没替红司注射强心针,一是因为量完脉搏后就知道他没救了,而且也不想再看一次他背部那恐怖的伤痕。你们也知道,圭子生绿司时,因为胎位逆转,不得不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剖腹生产,我则握住她的手陪到最后。不论对医师或对一位丈夫来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怎么也忘不了当时那刺鼻的血腥味,所以一见到红司背上的红色十字架,立刻联想到那时的情景,心中突然感到很不安,担心绿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来丢脸,我都这把年纪了才第一次当父亲,所以不论如何也要打通电话确认绿司的平安……哈哈,你们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橙二郎虽然干笑着说了这些话,但他当时极力避免见到红司尸体的态度绝对另有隐情,问题是,在这之后他就躲到医院去了,根本极少在宅邸内露面。找警察帮忙当然可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除非找到什么关键性的事实,不然也没办法让他说实话。而且,那天晚上藤木田老人受苍司所托来解开他与红司的心结,他却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藤木田老人的用词逐渐尖锐,表示橙二郎是冰沼家唯一的污点,难保不会因为欲望而杀人,“他那死于广岛原爆的姐姐朱实,虽然非常吝啬,但至少个性开朗、橙二郎却无可救药,明明与紫司郎的感情极差,自己的医院烧毁后,竟然还能厚颜无耻地回到宅邸……”
由于他的话逐渐带有攻击意味,至今一直默默聆听的亚利夫终于开口,似是打算求证。
“所以橙二郎冲出浴室时,口中正‘婴儿、婴儿’地反复喃喃?”也不等对方点头,亚利夫又立刻接道,“这该不会是另有原因吧?实际上,他根本不是担心在医院的绿司,而是在昏暗浴室某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那颗红球,一时错看,误以为那是畸形的婴儿,而在事后掩饰说担心绿司?”
“这是什么意思?”藤木田老人反问。
“亚利夏,你在说什么呀!”久生从旁打岔,“你的话虽然挺骇人听闻的,但重点是红司背部的十字架。关于施虐的人有什么消息吗?我听说是某个地方的流氓,但真的有这个人?”
——这是不论是谁都会在脑海中产生各种想象,却又刻意回避的问题。既然都已留下如此鲜明丑陋的伤痕,那么此人的存在绝对无庸置疑,不过,除非那个人怀疑红司的猝死而主动前往冰沼家,否则就只是传说中的一抹影子。
“我记得……”阿蓝垂下视线,压低声音道,“苍哥曾接过一通找红哥的电话,对方的说话方式很粗鲁,自称是‘genji’还‘kenji’的。后来苍哥问红哥那家伙是谁,红哥浅笑回答是在外头混的。此外,吟作老人曾有一次发现红哥的鞭痕,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大怒而没回答。吟作老人担心地找苍哥商量,才推测出这个不知道叫kenji还是genji的流氓与红哥有不正常的暧昧关系。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就再也没接到这种电话了,就连红哥死后也是……”阿监语气抑郁地说。
“如果每件事都像这样一知半解,‘冰沼家杀人事件’就无法解决了,虽然还有其他不是很必要的事,譬如扮成爱奴人威胁阿蓝的人。”久生语气轻快地接道,“那家伙之后还有出现吗?对了,还没到下一个月圆之夜嘛——像什么爱奴人、流氓,或橙二郎的怪异举止,干脆都趁机一并解决,而且我不认为红司的遇害与这些事有直接关联,不至于令真相扭曲。”
她会如此确信,显然是对自己的调查相当有自信,已有把握指出凶手。
“不能说一定没有关联。”藤木田老人自有一套独特见解,“不论如何,我们都还不知道至今所知的事究竟是不是不得要领,但我们没有那个流氓的任何消息,以及橙二郎在浴室的怪异举止的这两件事之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联。说起来,推定红司死亡的那段时间,橙二郎确实待在二楼,不曾踏入浴室。虽然他在十点四十分左右冲出书房叫唤阿蓝,但他并未下楼,当然也不可能接近浴室,所以就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来说——”
“请等一下!”亚利夫不满地打岔,“有件事我怎么也不懂。如果红司真的死于他杀,我虽然能接受有个怪家伙躲在浴室的说法,但也不见得必然如此吧?凶手也可以在浴室外制造声响或什么的,吸引红司离开浴室到后院附近,然后再加以突袭。红司受袭后,仓皇逃回浴室,从内侧锁上镰型锁,却突然心脏病发而死,不是吗?红司手握剃刀,或许就是因为害怕凶手的袭击。而且,就算是密室杀人,为什么凶手一定得进出密室?”
“咳咳。”藤木田老人似乎终于恢复气力,轻咳两声,“凶手从密室外给予里面的人痛击,或被害者害怕遇袭而躲入密室上锁,然后死亡。不论何者,都属于上乘的密室诡计。不过,亚利夏,”老人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这些在从前的推理小说中皆有先例,你以为冰沼家的邪佞凶手会不要脸地使刚过去的诡计?不,我认为凶手会使用史无前例的狡狯手法进出浴室,让红司的死亡看起来像病死的,然后让他顺利下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讨论、推理,就是希望完成各自的《凶鸟的黑影》后篇,供奉于红司的灵前,以及揭穿凶手的诡计。”
“没错,没有凶手进出的密室杀人太可笑了。”
虽然阿蓝帮腔似地补充,但亚利夫仍对杀人是否都需要使用崭新的方式抱持极大疑问,而对聚集在这里的人来说,这一点却刚好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其中尤以机械装置之类的诡计格外幼稚。既然称为密室诡计,那么不论怎么严密,都必须让凶手能自由进出——藤木田先生,你说的推理竞赛何时开始?还有,规则与场地怎么决定?因为是《凶鸟的黑影》后篇,只要口述就好,应该不用写在稿纸上吧?”阿蓝问。
“那是当然。”藤木田老人屈指算了算,“今天是二十七日,年底大家都忙,公开的时间就订在从今天算起的十天后,也就是明年的一月六日。至于地点嘛……这里虽然也很安静,但应该没办法坐太久,所以就去‘阿拉比克’好了,而且那里还是我们四人初次见面的地方,你们觉得如何?那里的二楼正好有个供人休息的厢房,我会事先预约。此外,当天叙述的推理必须是能让每个人都认同,而且是任何推理小说皆未曾有过的例子。这样不会太难吧?”
“我都无所谓。”阿蓝立刻回道。
“规则是,凶手没有利用机械装置杀人,没有驯养任何可利用的动物,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必须能自由进出浴室。”
“可是,怎样才算是没有前例的诡计?”久生提出疑点,“我们不可能读遍世上所有的推理小说,很难信心满满地宣称自己的推理绝对没有前例可循。”
“这一点就不用担心了。”
藤木田老人充满自信,似乎想举出什么书为例,却被久生打断。
“在我看来,只要行凶方式或动机有新意就够了。因为早在行凶方法之前,我就先发现了凶手的动机,而且,我能断言,这次事件的起源,肯定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动机。”
“你的说法当然也对,毕竟寻找动机并不是很容易。好啦!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很有意思了。久生小姐绝对是福尔摩斯小姐。阿蓝的话,虽然我希望让他当波特莱德(注:出现于莫里斯·卢布朗《奇岩城》里的高中侦探,身材高大。下文的白罗与梅利维尔分别是阿嘉莎·克莉丝蒂与狄克森笔下的名侦深),但看他体型,就当丘勒·白罗吧!白罗虽然出生于比利时,却是在英国大放异彩的神探。至于我自己,我名字的缩写字母是H·M,成为亨利·梅利维尔也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