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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给你24小时。请别忘记,你别无选择余地。”院长悻悻然向门口走去,忽又转身回来,“我不明白你犹豫什么。来,我陪你参观一下实验室。要知道,凡是科学家都会喜欢上它的。”
十一
这的确是世界一流的神经实验室,仪器设备整整齐齐排在两边。当中是张大实验桌,从几台仪器引出来的各色软管伸到中间一个用白布盖住的东西里。“看看这个。”院长示意教授往前站,抽去盖布。
鲁文基顿时一阵恶心。
那是个金属容器,上面罩着半球状的玻璃罩子。容器里盛着浅浅的淡黄色液体,浸泡着一堆粉红色、湿漉漉的东西,上面满布红丝。即使是门外汉,也能认出这是一副人的离体大脑。
“一副离体的、活的人类中枢神经,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器。”院长不无得意地说,“我让它保留着某些感觉神经,接受我给它的信息,这些信息将使它产生相应的思维活动。看这儿。”
教授勉强审视院长指点的地方,一对眼球摊放在大脑前面,各有一条火柴棍粗的神经连到大脑的后面。“这是视器,教授。那边一条是舌神经。你猜一下我怎样观察思维活动?”
“我没看见微电极和电线。”
“不愧是名科学家,知识广呀。不,我不用那种落后技术。我创造了荧光观察法,可用肉眼直接观察思维过程。我做给你看。”院长关掉所有的灯,却开亮了实验桌上方一盏紫光灯,垂直照在桌上。又启开一个小瓶,用支棉花签伸进去蘸了一下。“这是柠檬酸,你看看人在尝到酸味时大脑的反应。”院长掀开玻璃罩,把棉签伸进去在舌神经上轻触一下。
不到0。1秒时间,沉默的大脑瞬间出现几十个绿色的荧光亮点,随着迅速扩散、增多,数不清的光点像点燃的火药引线般穿来穿去,忽明忽灭闪烁不止。不久,荧光点渐退、消失,只在一小片区域里绿点还保持了几秒钟,随后也平息了。
“看见了么?这仅是非常简单的思维活动。如果用电脑把过程的时限展开,便能分清整个思维过程的程序。比如把这种酸味和记忆库中的信息比较,得出柠檬味结论的运转过程。”
“奇妙。”教授由衷地赞叹,“荧光法的原理是什么?”
院长打开室灯,关上紫光灯。“很简单,将荧光素和载体从颈动脉注入大脑,使之渗入脑细胞内。当这细胞有思维活动时荧光素暂时被斥到细胞表面。在紫外线照射下表面的荧光素还原成可见的绿色荧光。你感兴趣了,教授?”
“怎么说呢?我考虑考虑再说。”
十二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第二方案已开始行动。
“干什么,伙计?”医院门卫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男女。那姑娘颇有几分性感,背着个什么小箱子,白嫩颈脖上挂着副大耳机,一只手提着根探雷器似的棍棒,另一只手牵着条大黑狗。男的掮着写有“空气分析箱”字样的背包,腋下夹着一卷图纸。“我们是燃气公司的。你们医院有根燃气管漏气了,要查一查。”
“查管道要这狗干什么?”
“它能嗅出地下管道漏出的气味。”莉丝妩媚一笑,不再答理,向里走去。
他们先到主楼四周装模作样地探查起来,直接走向西园去是会招人犯疑的,而且他们想先试试和梅丽的协作有没有问题。他们走到一处离人较远处,莉丝搔了下佩迪的头,狗果然汪汪叫了两声。莉丝戴上耳机,对着棍棒问:“呃?”
鸟巢别墅里,梅丽一直拿着电话听筒,面前放着始终打开的对讲机。听见莉丝的信号,梅丽回答:“没听见狗叫声。”
“我们在主楼附近,就要向目标那边接近了。你留神听着,一有狗叫就通知我。”
他们磨蹭了一阵,又去找门卫:“漏气的地方在墙那边,从哪里走过去?”约汉生展开地下燃气管走向图,指点给他看,“喏,毛病出在这根分管上,找到漏气孔后还要挖开来换哩。”门卫迟疑一阵,按了开锁按钮:“你们要干快一点。”
他们踏着草坪,一边用探测棒点点触触,一边移向红砖房。红砖房门口停着辆小货车,有个人往车上卸货,见到他们便跑过来问。莉丝又解释一遍,见他仍将信将疑,便让佩迪闻了闻一个下水道口,拍了下它的头,佩迪狠叫了一声。莉丝说:“这狗说,下水道里有燃气的气味。”那人又回去卸车了。
他俩一前一后慢慢挨近红砖房,先转到侧面汽车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正式认真检查起来。走上十来米,便让佩迪叫几声。“梅丽,呃?”
“没有。”
又往前走一段:“呃?”
“没有。”
走到侧边的尽头了,莉丝不安起来,不断地问梅丽。约汉生一直跟在她后面不停地仔细观察墙壁凹凸的地方,寻找那两个圆洞。转入房子后面之后,莉丝耳机里听到梅丽大声喊:“听到了!很轻。再往前走!……对,响些了,再走,再走,愈来愈清楚了。对……过头了!往回走一段看。”
约汉生拍拍他妻子肩头,示意她看上面。莉丝抬头望,在一处凹进去的地方,大约二层楼高度的墙上果然有两个圆窗洞,里头点着灯。她一阵狂喜,向梅丽通报:“看到圆窗子了。”
约汉生弯下腰,让莉丝站在他肩头上,直起身。但莉丝够不着窗洞,差半米左右,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小通风口,比较低。便叫约汉生慢慢挪过去,向里张望。半分钟后她下来了,满心欢喜地轻声说:“是卫生间的通风口。卫生间门开着,我看见那里面有张床,床上躺着个头部包着绷带的老头。”
梅丽也听见她说的话了,忙喊:“准是他!教授做过耳朵听骨手术,还包着纱布。”
约汉生拿过莉丝手里的话筒:“梅丽小姐,我现在要挂断电话了,我得用它叫警官来。现在该他来处理了,我们在这儿等他。”
十三
傍晚,教授和梅丽坐在鸟巢别墅的阳台上享受着阵阵凉爽的海风。天还未黑下来,海平线上金星已经出现了。梅丽说,“半个月了,教授,你的心境还未平静下来吗?别想那些血腥的场面了,早点休养好重找一家医院做心脏移植去”
“我不是想那个噩梦。我在想,那副大脑里藏着怎样一个可怕的经历,也许能让他重新讲述出来。在理论上……”
“你还没个够呀!既然你的精神已经复原,明天我就去找医院,好不好?”
教授叹口气:“我们总是想不到一块儿去。好吧,随你,但这次别耍什么花招了。佩迪怀孕了,哼!有哪条母狗撒尿时会跷起一条腿的?回来头一天我便识穿你的把戏了,还弄回一堆小狗来哄我!”
梁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