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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芳柔柔絮语,充满爱心,刘振亮不觉醉了,上一刻难受的心情,被她三言两语一扫
而清。他笑着说:“玉芳小姐,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未报,几句戏语就生你的气,那我
还算一个人吗?”他的话无形中又给戚玉芳一颗甜蜜蜜的软糖。
戚玉芳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博古通今,能写诗绘画,能弹琴唱歌;身怀击剑绝技,打
一手好枪法,经常帮助父亲捕鱼、打猎,可谓文武全才。
刘振亮天天与戚玉芳相处一起,面对丽人,欲念横生。因见戚玉芳虽然艳如桃李,但外
表矜持,眉存英气,时而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犹如一朵多刺的玫瑰,所以他不敢太过
鲁莽,一再克制,深怕欲速则不达。
其实戚玉芳已被爱情所俘虏,刘振亮高明的“拆白”手腕,处处博得她欢心。戚玉芳虽
然聪明机智,但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少女,情场上没有见过世面,不知其中险诈。突然碰到这
个窃玉偷香、拨雨撩云的老手,她的春心已被撩得纷乱如麻,脆弱得不堪一击。她仅仅靠着
外表的矜持和玩世不恭的姿态,不过是一层薄纱蒙住真面目。“玉面狼”棋输一着,误却大
好时光,失去了许多机会。
第二天上午九点,戚玉芳照例到书房里替刘振亮换药,一进门,看到刘振亮酣睡正浓,
不忍唤醒他。正百无聊赖之际,只见刘振亮枕边放着一本书,已经看了一半,反折着。她随
手拿来一着,原来是古本《金瓶梅》。她站在床前看了一下,觉得此书颇新鲜,以前尚未看
过,就悄悄走到书桌旁坐下,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原来,这是刘振亮设下的圈套。他千方百计地在戚玉芳身上动脑筋,要点燃她内心欲火,
摇荡她的芳心。他无意间在戚承祖书房的古书堆里发现一本残缺不全的《金瓶梅》,这本书
在明、清两代曾列为禁书,着重描写儿女私情,细节刻画入微。刘振亮如获至宝,计由心生。
他掌握戚玉芳每天上午九点照例到他书房换药的规律,故意装睡。把此书放在枕边,把它翻
到富有挑逗性的一页……“潘金莲醉闹葡萄架”,反折着。他撒下了香饵,专等戚玉芳上钩。
不出所料,戚玉芳果然中计,她坐在桌旁入神地看着,整个魂儿被吸住了。
刘振亮眼看“锦鲤上金钩”了,心想,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轻轻掀开棉被,下床蹑
足,端来一张鼓椅,紧挨戚王芳后面坐下,鼓起破釜沉舟的勇气,把一只手兜在戚玉芳的胸
部,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玉芳,你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厉害?”
玉芳先受书中生动情节的诱惑,此时又受刘振亮温柔蕴籍的勾引,只觉得一缕缕微妙的
情丝向神经网撒开,意荡魂销她再无法矜持了,她心醉了!
刘振亮见此情景,知道她“情急了”!益发大胆,更靠紧了她,轻吻香颈,耳鬓厮磨,
俏声俏气的说:“心振荡,默无语,何以为情?”几句挑情话搔着戚玉芳内心的痒处,她屈
服了,忍不住纵身倒在刘振亮的怀抱里,任他尽情摆布。
正当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篱外柴扉“嘎”的一声,把戚玉芳从温柔乡里惊醒过来,她知
道是爸爸回来了,便立即从刘振亮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如一只惊鸿掠出大厅,开了大门。
“爸爸,回来了?”戚玉芳见父亲满脸笑容,挑着满满两箩筐的日用品和食物跨进门来,
赶紧上前接过担子,挑进大厅,把东西安顿好。
父女俩拿了一大叠报纸同到书房里探看刘振亮,陪他聊天。
刘振亮一眼触见戚玉芳手上的报纸,不禁地贼心虚,感到前景不妙,前刻风流的幻想全
抛到九宵云外了。
“玉芳,这些报纸是新的还是旧的?”刘振亮忙问道,禁不住心脏噗噗跳。
戚玉芳见问,想到上刻与他拥抱的情景,不觉双颊泛起好红,不自然地笑说:“在城市,
它是历史;在这里,它还是新闻。”
戚承祖怕刘振亮体会不到女儿讲的话意,连忙补充说:“杨先生,我们这里地方偏僻,
交通不方便,每半个月我就要麻烦那位在长江海关当帮办的朋友,利用长江差船,为我采办
一次食品和日用杂物,又替我捎来半个月的报纸。这些东西都是从南京买来的。”
刘振亮听说是从南京来的报纸,忍不住心头跑鹿,又听戚承祖兴致勃勃往下说:“刚才
我听那位朋友说,南京最近破获了一起美国特使马歇尔失车案。”刘振亮更是心惊肉跳。但
他马上镇定下来,事不关己地问:“这批窃犯捉到了没有?”
戚承祖摇头说:“没有,听说这个窃犯是“独脚盗”,只有一个人,相当厉害,被他跑
了。不过这辆汽车还是被夺回来了。说着,便从那叠报纸中找出本月五日的《中央日报》,
担心刘振亮病后精神不好,要女儿把破获马歇尔失车全案的经过念给他听。
刘振亮坐在床上,背靠床头,戚家父女坐在沙发椅上。
戚玉芳翻到第四版‘“本市新闻”’栏,认真地念道:“美国总统特使马歇尔失车案如
期破获;小标题是:‘大侦探驾车追窃犯,京芜公路一场枪战。’她兴趣盎然地读着,戚承
祖头枕沙发闭目静听;刘振亮绷紧心弦听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幸好戚承祖父女一个低
头专心地念,一个闭着眼睛听,否则刘振亮的表情肯定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戚玉芳读完全案经过后,若有所思,便问刘振亮说;“杨先生,这个窃犯也是四川内江
人,与你是小同乡,也是翻译官,也到过印度加尔各答,你认识他吗?”
这时刘振亮已恢复常态,假装镇定笑着说:“不认识!抗日战争时期,四川重庆是个陪
都,抗战的大后方,我们家乡有许许多多青年,为了祖国,参加各种救亡工作,出过不少力,
他牺牲不少人。不过人的品质各各不同,不能一概而论。这个窃犯可能假冒美军顾问团的翻
译官。不过也许他真的到过印度加尔各答;据报纸报导,他当时是学空军的,而我那时是学
特种部队的,不是一个系统。加尔各答是印度第一个大港口,地方相当大,是作为盟军反攻
东南亚的基地。当时英国、美国、印度的军队很多,各种飞机、大炮、坦克、战车多得不得
了。我们中国各兵种也都在那里训练。马达的声音,整天公响,震耳欲聋。一到星期天,街
上各肤色的人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刘振亮极力回避主题,想把父女俩的注意力引到印度加尔各答去,尽在枝节上做文章。
戚玉芳转了个话题说:“这个程科长的确相当厉害,我在报上经常看到关于他破获各种
离奇案件的报导。这次马歇尔特使的汽车被窃,假使没有他及时破获,就会影响到国家的体
面。”接着,她又神往地说:“我真想有机会到南京去看看这位传奇式的人物,他究竟是个
什么样子,有没有三头六臂?”
刘振亮为了掩盖他的窃盗嫌疑,趁机撒谎说:“讲起来我和程科长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
戚玉芳信以为真,好奇地问:“他多大年纪叩
刘振亮才后悔自己弄巧反拙,迟疑一下才说:“四十开外。”
戚五芳不禁一楞,又问:“他是哪里人?”
刘振亮不假思索地说:“广东人。”
“他是什么出身的?”戚玉芳又追上一句。
“过去他在上海法相界当过包打听,上海伦陷后曾在汪精卫伪政府公安局任职,不久又
调到南京公安厅。抗战胜利后,政府看他在任多年有点经验,便把他留用下来。”停了一下,
刘振亮加重语气说:“当然罗,工作干了那么多年,一点经验总是有的,熟能生巧嘛!”
“这个人长得神气吗?”戚玉芳对程科长似乎很感兴趣,不厌其烦地一再追问。
刘振亮刚才听到《中央日报》的报导,才晓得他的敌人原来是程科长,暗中对他咬牙切
齿,恨之入骨。但是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就是在他失败的当晚,从凤凰餐厅门口看进去,只
见一个人行动迅速地把林鹤鸣的手压下去,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面貌,他估计这个人
就是程科长了。刚才他对程科长的描绘完全是胡诌的,因为对他印象不好,所以尽量贬低,
他认为戚玉芳不会明知故问的,又随口答道:“有什么神气,论他的外表,还达不到水平
线。”
刘振亮的一番答话,引起了戚玉芳的很大怀疑。她想,两个人既然是好朋友,为什么要
贬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