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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暖欣瞟了他一眼,冷不防地踮起脚尖在苏长贤英俊的脸上亲了一下,扬起嘴角,“怎样?”
“不怎样!”伊承谚看着一旁涨红了脸的苏长贤,笑得龇牙咧嘴。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苏长贤早已习惯伊暖欣常常出奇不意的招术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但是这么被亲脸颊还是十年来的头一遭。
苏长贤的个性原本就十分斯文,伊承谚就常取笑他和伊暖欣是慢郎中遇上急惊风。
“伊承谚!”伊暖欣通常都这么叫他,但是对伊承谕,她就乖乖的喊一声大哥。“伊承谚!你在找什么?”
“哦!我在找——”他对苏长贤扮了个鬼脸。“在找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完,他脚底一抹油,溜了。
伊暖欣气得猛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苏长贤则悄悄地伸出手拥住她的肩,拚命安抚着,“别生气了,好不好?小乖。”
她还能生气吗?
每当她心情不好、不愉快时,他总是这么叫她;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长贤,我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回来?”她猛然发现伊承谕没有回家。
“他……他有实习,所以没空回来。”
“喔!”她点点头,心里十分明白苏长贤在说谎,因为他向来不擅于欺瞒,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伊暖欣知道伊承谕没有回来的真正原因,想必他跟她一样不喜欢李杏怡。
“走吧!进屋去,不然等一下伊伯伯找不到你。”苏长贤温柔地说。
“我爸爸现在根本不会在意我。”她酸溜溜的,“他现在只爱阿姨和妹妹。”
苏长贤紧紧地拥着她,明白她心中的失落感。
他轻声一叹,说道:“不会的,你永远是我们大家的宝贝。”
她鼻子一酸,把头轻靠在他的怀中。十年了!他们这份感情在彼此心中滋长了十年。她有时候想,如果没有他,她还会快乐吗?
不!心中有个声音十分肯定的回答了她。
如果没有他,她一定不会快乐的,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纵容、他的温柔、他的——爱。
屋内闹烘烘的,当伊暖欣和苏长贤走进来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所有人的焦点全落在一个老妇人身上。
这个妇人是伊暖欣从未见过的。妇人坐在大厅中央,手中正搓洗着一副扑克牌。全场鸦雀无声,彷佛在等待什么神秘答案似的。
突然,妇人的眼光落在伊暖欣身上。
“你过来!”她略带沙哑的声音有着冷冷不可抗拒的威严。
伊暖欣指着自已的鼻子,摇摇头。
她不喜欢任何人命令她,就连父亲也不曾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过话,所以她跟本不想理会这个妇人。
“你过来!”妇人仍然这么说着。
苏长贤明白她的拗脾气,为了不让场面太僵硬,他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但她似乎不为所动。
“你过来!”这妇人摆明了十分坚持的态度。
“暖欣,过去!”伊达仁拍拍女儿的肩。“这位郎嬷嬷是个算命高手,让她替你算一算。”
伊暖欣简直恨不得尖叫。
她知道父亲从来就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而今天在伊暖吟的满月日子里,他竟然请了一个『算命高手』。
“我的命好得很,我不算。”她知道这个妇人一定跟李杏怡有关系,她才不会受她们摆布。只要是跟李杏怡有关的人、事,她都会反抗的。
“暖欣,郎嬷嬷真的很会算命,刚才我们屋内的每个人都让她算过了,很准的——”
“我不算!”她狠狠地打断李杏怡的话,然后十分不满的瞪视着郎嬷嬷。但是一接触到郎嬷嬷的眼光时,她条地打脚底窜起一股寒意。
她是怎么了?竟会对一个算命的老妇人感到恐惧?
“不管你要不要算,我都要告诉你。”郎嬷嬷唇边滑过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你的前世是个公主,你的命运系在前世而不是今生,你可能不会有未来。”
她的话让全场的人都倒抽了口气。
没有未来,那是指——
“不过,你的前世是十分美满、辛福的。”郎嬷嬷蓦地从口袋掏出一只小镜子,走到伊暖欣的面前,执起她的手交给了她,“这只镜子将系着你的前世、今生,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离开你的身边。”
伊暖欣很想将镜子丢回去,但是镜子却像有股魔力般地黏在她的手中,而且还有股热力正从她的手心一直窜遍全身。
“暖欣,还不快谢谢郎嬷嬷。”伊达仁催促。
伊暖欣咬咬牙,没有说任何话,转身走上楼。
一上楼,她才发现那只镜子竟然还紧紧地握在手中……
伊暖欣简直要发疯了!她将镜子狠狠地丢在床上。什么过去、什么未来,全部都是鬼话连篇,偏偏屋内那一大群人听得目瞪口呆。
公主?!她的前世竟会是个公主?这种鬼话真亏郎嬷嬷说得出口。
“暖欣!暖欣!”房门外是伊承谚和苏长贤的叫声。
她没好气的将门打开,发现两个男孩子神情十分紧张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伊承谚十分关心地问。
“死不了的,你忘了刚才那个巫婆说我的前世是个公主吗?”她白了他一眼。
“暖欣,我知道这种算命的话只能姑且听之,你不必放在心上。”
还是苏长贤了解她。
“我根本不会相信的。”她气愤地瞄了一眼被丢在床上的镜子。
等一下,我就要把它丢到垃圾筒去。伊暖欣暗忖着。
“那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等一下伊伯伯就要切满月蛋糕了。”
“你们去吧!”她摇摇头拒绝。“我的头有点疼,我想睡一觉。”
她是不想再见到那个可怕的郎嬷嬷。
“你头痛?是不是感冒了?”伊承谚担心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叫道:“你有点烫,快去躺着。”
“伊承谚!”她拨掉他的手。“你少这么紧张,行不行?我只是有点小感冒。”
“你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苏长贤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盒阿司匹灵。“先吃颗药吧!这有解热和止痛的作用。”
“好啦!我睡一觉就行了。”她将他们俩人全推到门口。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爸爸切完蛋糕后,我让他上来瞧瞧你。”伊承谚还是不放心。
“好啦!好啦!”她没好气地关上门。
要不是刚才的那段话和那个郎嬷嬷惹得她浑身不对劲,她才不会无缘无故头痛呢!
伊暖放在床沿坐下,拿起那只小镜子好奇地观看。其实这只小镜子十分精致,镜子背后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镜沿是银做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古物。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个郎嬷嬷一直强调这只镜子对她的重要性,她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那头疼竟隐隐约约地在扩散……加强……
天哪!她抱着头,呻吟了一声,连呼吸都觉得微弱。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对!药,刚才苏长贤给她的药。正当她准备拿起药时,那疼痛已排山倒海向她袭击而来,渐渐地吞噬了她……
阿沙拉卡山中,一列十分壮观的马队正在奔跃着。而骑在马队最前面的正是哈撒族族长邾理。
“少主,我们要在此分散队形吗?”骑在邾理后面的卡尔巴征询着主人的意见。
这是一次春季狩猎的行动。春天里的阿沙拉卡山明媚耀眼,到处开满含苞待放的山花,一些动物也开始在山中活跃。
“好,就在这儿散开,日落前在此集合。”邾理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是哈撒族中最具威严的。
卡尔巴转过头向周围的人吩咐下去,随即马队一哄而散,但卡尔巴却紧紧地跟在邾理身后;他是邾理的随从,不管邾理走到哪里,他都会随侍在侧。虽然他的箭法、刀法都比不上邾理,但在族里,他可是最大的勇士,他以保护少主人而感到光荣。
“少主,”卡尔巴轻叫着他,这次他的任务除了狩猎、保护邾理之外,还有项任务就是传达老族长的话。“你应该选个夫人了。”
邾理仰首大笑,虽然明知在狩猎行动中这是不智之举,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早知道父亲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要他结婚。打从他接下族长的责任开始,整个族裹就积极为他征选适当的新娘,甚至已有不少邻族提出联姻的建议,但他不想被束缚在这种懵然无知的婚妨中。
对身为族长的他来说,有个三妻四妾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众多的女孩中却没有一个能让他真正倾心,他要的……要的……
“少主!你看。”卡尔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