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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秉衡自到京之后,饭也没顾得吃,便到公府谒见项大总统。项子城听说他来了,如获着宝贝一般,立刻在密室传见。两人见面,先议了几件军国大事,后来便慢慢说到殷桂生北上的事。子城道:“这个人总算小有才,居然能驾驭许多亡命。宋樵夫之死,总算是他的功劳,为我们前途剪去了这一层荆棘。我的意思,很想抬举抬举他。他乐意做文官呢,可以派他到参谋部去,做一个情报处处长;他要想做武职呢,我便派他在府里做一名侍从武官。你的意思以为怎么样呢?”秉衡摇头道:“这一次总统却没猜对他的心思,他根本上简直就没有做官的思想。”子城诧异道:“这很奇了!他既不想做官,为什么要跑到北方来?难道就为逛一趟吗,还是别有目的呢?”秉衡听总统这样问,便将桂生如何示意讨赏,如何要归隐山林,种种情形,对总统说了一遍。子城眼珠一转,沉吟了数分钟工夫,笑向秉衡道:“你可明白他的意思吗?”秉衡道:“这也许是他厌倦了那种造孽的生活,迷途知返,想要做一名自由平民也是有的。”子城大笑道:“你这种猜法,只能猜那读书明理的规矩人,或者还有几分近似。你要以此揆度他们流氓光棍,那可就距题太远了。”秉衡道:“总统以为何如呢?”子城咳了一声,说:“像殷桂生这种人,在世界上是最难缠了。他替我们出了很大力,而目的完全是为金钱。这也没有什么,总算人各有志。不过他不肯做官,而还进一步要做一个山林隐士,并且还要躲开上海地方,这里可就有很深的文章了。你要知道,他原是一个刺客领袖,一举手,一转眼,就能示意杀人。今天他能帮着我们杀我们的敌人,安知他日不能帮着我们的敌人转而杀我们呢!或者说,他受过我的好处,也许不致如此,殊不知他果然真心实意地倾向我们,断无不愿做官之理。他既拒绝仕途,便是不肯以自由之身受官场束缚,妨害了他将来不规则的行为。然而他又怕留了种种痕迹,因此又托词要离开上海,归隐山林。但是什么山,什么林,他又没有确定地点,这分明是含着某种作用,将来钱到手后,说不定他即刻反面事仇,予我们以不可测的危险。我们叫他用枪打宋樵夫,安知现在没有人正同他接洽,再叫他掏出枪来,打我们这一面等于宋樵夫的人呢!你可平心静气,推阐此人的来踪去路,就知道我所猜测的绝不是望风捕影,故入人罪了。”
项子城发了这一大套议论,把一位足智多谋的赵秉衡也说得毛骨悚然,不觉肃然起敬道:“到底是总统眼光远大,烛照机先,要不然,连秉衡全连带上他的当了。不过这件事既为总统勘破,应当如何处理,还得求您的卓裁。”项子城用眼向左右望了一望,见室中除秉衡之外并无外人,便哑然笑道:“曹孟德的话正适用今日了,宁使我负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负我,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秉衡唯唯称是:“必仰体总统的意思办理。不过这件事是明做还是暗做,倒很有斟酌余地。在秉衡认为这件事万不可以明做。如果明做,这个风声传出去,不但秉衡的面子不好看,使全国知道了,连总统也不免要为盛德之累。况且将来说不定还要用此种人,也不可使他们引为前车之鉴。”子城点点头,说:“你虑得很是。我们就给他一个暗做吧。”秉衡道:“暗做之中也有一件难事,就是人的问题。听说桂生自幼学过拳术,而且他的枪法极准。假如对付他的人本事还不如他,反倒被他结果了性命,岂非画虎不成反类犬吗?”子城想了想,不觉慢慢地拍着手儿说:“不难不难,活该我们成功。目前有一个最适当的人,不日就来北京。只要他到了,这件事便如探囊取物,唾手成功。”秉衡忙问:“是何人?”子城附在他耳旁,告诉如此这般。秉衡不觉欢喜得眉开眼笑,说:“天下竟有这样巧事,足见是圣天子百灵相助,自然有这样恰当其才的人前来效劳,真是除去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可以胜任的人了。”子城道:“此事关系很大,你千万保守秘密。并且耐性儿多住几天,要稳住了对方,使他不疑,也不必领他来见我,只说我现在有病,不能见客。一方面从府里账房先支五千块钱,就说这是我额外赠给他的用资,并不在十万之数;一方面叫杨显功绊住了他,跬步不离,免得有人点醒了他,私自逃走。要容他折回上海,我们再想制他,可就不容易了。”秉衡连声答应,告辞下来,先到账房支了五千块钱。回到家中便打电话到升官栈,请殷、杨两人即刻来家,有要事面谈。
他两人正在商议着要到文明茶园听戏,接着这个电话,也顾不得再去听戏,即刻叫了一部马车进城,到赵都督宅中禀见。秉衡把他们让到书房,很高兴地对桂生说:“方才我到公府去见总统,总统又犯了他那寒腿的病,步履艰难,只在他病榻前谈了几句。他听说桂生老弟到北京来,很是欢喜,只因有病不能即刻传见,他很觉着抱歉,特特从账房中立支了五千元,叫我面送桂生,作为此次用资,并不在从前许赠之数。又叫我致意你,务必在北京多住几天,俟等病好了还要同你畅谈几番,少倾平日爱慕之念。”秉衡说到这里,便从桌上拿起一沓番纸来,全是汇丰银行百元一张的钞票,一共是五十张,递给桂生,说:“你就收下吧。”桂生迟迟疑疑地不肯遽然去接,说:“职员尚未拜见总统,怎敢先受此大惠。”秉衡哈哈大笑,说:“你太小心了。总统待人向来是诚实的,没有丝毫虚假。你如果不受,岂不违反他的意思,反叫他心里不快活吗!”杨显功在一旁也至再撺掇,说:“桂生是直爽人,总统以豪侠待你,你岂可这样地闹客气呢!”桂生这才接过来,又说了许多感恩知己的话。秉衡还要留他们吃饭,桂生执意不肯,说:“都督公事很忙,我们改日再叨扰吧。”于是两人别了秉衡,仍回客栈。桂生本是挥金如土的人,如今凭空又得了五千元,当天晚上便同显功在八埠踏月寻花。又在一个苏州班子里,遇见上海做过花头的旧人。他乡遇故知,立刻便摆酒取乐,又由显功约了两个朋友作竹城之游,真是说不尽的快活。哪知暗地里磨刀霍霍,有人图侬呢。
闲言少叙。却说秉衡在北京候了四五天。这一天晚饭后,家人上来回话,手里拿着一张小名片呈与秉衡,说:“此人现在门外等候传见。”秉衡接过片子来,见上面只印着三个字,是霍正义,不觉喜出望外,吩咐家人赶紧请进来,就在这屋里相见。不大工夫,霍正义随着家人进来,见了秉衡连忙深深请安,说:“卑弁请都督的安。”秉衡鞠躬还礼,笑着对正义说:“我们有五六年没见了,你的精神风采还不减当年。快请坐下吧,我们好一叙别后的契阔。”正义哪里肯坐,说:“卑弁是什么身份,岂敢同都督对坐!”秉衡大笑,说:“我向来是不讲官礼的,你只管坐下谈话,因为我有很重大的事要对你说,非三言五语所能尽。要是你尽管站着,我却高坐堂皇,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你莫如依实坐了吧!”正义见秉衡是出于至诚,便告罪坐下。家人献上茶来,秉衡叫他随便喝茶,又亲自拿出烟卷来让他吸烟。正义到此时真有点受宠若惊,觉着坐也不好,立也不安,大有跼天蹐地之势。秉衡看出他这种情形来,不觉心里好笑。自己想,像你这种人只能算一个泼皮飞贼,上不了大台盘,要比较殷桂生那样洒脱精明,真有天壤之别。可惜桂生将来须死在他手里,这也真是命由前定了。他一壁想着,一壁仍然敷衍正义。问他:“在陕西的景况如何?”正义略略地说了一遍。秉衡道:“要论路都督待人,很是不错。不过他那里局面太小,凭你这样少年英俊,正好在总统驾前建功立业,将来做一位开国元勋,岂可在一个小小省中自窘其步!幸而是你的福命远大,富贵逼人,眼前就有一种难得的机会。你如果能替我办成了,直接是帮我的忙,间接便是帮总统的忙,将来最低限度也跑不了你一个陆军少将。”秉衡说到这里,正义忙立起身来回道:“卑弁此次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