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牖屎蟠熳湃ゼ噬稀⒒侍螅孀嗝鳎桃橐桓鐾蛉姆ㄗ樱确⒅迫耍缚梢韵肌R坏┍渖馔猓巴究删筒豢吧柘肓恕!贝纪醯溃骸爸刑玫幕昂苁牵颐强滩蝗莼海饩徒!敝降溃骸扒蜓鲜孛孛埽鸾型饧渲馈L热蛔呗┝朔缟巧烙步伲蔷筒坏昧四亍!庇谑嵌送涣韭沓担膊淮の浪娲樱恢苯�
好在醇王原挂着领侍卫内大臣的职衔,所以里面的几道宫门并无拦阻。此时皇后正在宫中侍疾,值夜太监张得禄把守宫门,一见是醇王、庄中堂,便诧异道:“王爷同中堂为何三更半夜进宫,莫非外间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之山摇手,不叫他高声,问皇后可在宫吗?得禄道:“已经两三天没离开这里了。”醇王道:“劳你驾,启奏皇后,就说载沣同庄之山有国家大事,必须当面奏明。无论如何也得即刻召见,迟了恐怕发生意外。”得禄怎敢怠慢,立刻去回皇后。皇后传旨,就在宫内外殿召见。自己升了宝座,由得禄将二人引进来。少不得先行君臣大礼,便请示皇上的病状如何。皇后抹着眼泪道:“可怜主子的病一天重似一天,眼看是不很好。到如今皇储未立,国本动摇,二位卿家可有什么善法吗?”载沣见皇后这样问,便乘势磕头,将外间的消息一一奏明。皇后大惊道:“这还了得!本来项子城同主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生怕主子驾崩,继立的是亲支近派,将来给主子报仇,他便没有活路了。所以架出奸王来,要实行那篡夺的勾当。二卿若不早早设法,只怕连你们全有危险。”皇后这话将载庄二人全说得毛骨悚然。之山道:“皇后圣谕,所见甚大。事不宜迟,我们得见皇上。在病床受过遗诏,将来名正言顺,便不怕他们生心了。”皇后也赞成此议,说二卿暂在外殿等候,哀家先进内殿奏明主子,你们候召再进来。说罢便进内殿去了。等有了两刻钟,见张德禄出来,招手道:“圣上有旨,宣载沣、庄之山进殿。”二人随着进来在病床前跪下。但听光绪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二人抬起头来,朕有话面谕。”二人将头微微抬起,这惨绿的电灯光中看皇上面目,简直同活鬼一般无二。因为他病久了,怕灯光,所以用绿纱把电灯罩起来,阴森森的,本来就可怕,再加上病人脸上的气色,白中透绿,绿中透黄,用灯光映起来,看着十分可怕。二人到此时,眼中的痛泪早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再看皇上,反倒惨笑道:“你们不必伤心,朕大数已尽,就在这三五天内便要回去了。趁着我尚有这一口气,有几句遗诏当面授给你们二人。你们拿我的遗诏去见皇太后,就传我的谕,说朕一生以来,无事不听太后的命令。如今要死了,这遗诏的事可必须完全由我做主,一个字也不得更改的。”二人磕头答应了。皇上又吩咐庄之山拿纸笔记了我的话,德禄忙把纸笔朱盒放在床沿上。之山先将方才的面谕记好了,又擎着笔静候皇上发言。他此时已经喘作一团,说不上话来。皇后亲自捧过半碗参汤来,慢慢呷了两口,又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载沣的长子溥仪入承大统。”才说得这一句,吓得载沣连连磕头道:“求皇上天恩,收回成命吧,臣实在不敢当。而且国利长君,请皇上于皇族之中别选贤能,光继大业。臣的儿子年龄幼稚,决担任不起这大事来。”说罢又连连磕头。皇上恼了道:“朕的遗诏你敢不遵吗?”这一句又把载沣吓坏了,磕头道:“臣怎敢抗旨,主子怎样吩咐,臣等怎样照办就是了。”光绪听这话,面上又有了笑容,接续说道:“朕未崩逝以前,先将溥仪带进宫来,在南书房读书。”庄之山记完了,皇上又说道:“朕的这皇位,本是穆宗毅皇帝的,如今溥仪的名分可仍然承继与他,朕只算一个闰统罢了。”这最末一句,之山擎着笔,却不肯记录。用眼看着皇后,意思是叫她开口说话。皇后到此时恍然大悟,朝着皇上哭道:“主子,你难道不念夫妻之情吗?我跟着你受了半辈子的折磨,并不曾生得一男半女。如今你要撒手归天去了,抛下我这寡妇,连一个儿子也没得承继,我还活在世间做什么!倒不如死在你的眼前,虽然生不同衾,倒赚一个死得同穴。”说罢抄起一柄剪刀来,回手便要自刎。吓得张德禄忙上前把住皇后的手,说道:“娘娘这可使不得。”此时载、庄二人也磕头如捣蒜,连说娘娘不要寻短见,主子还有旨呢。光绪看见这情形,长叹了一口气,对之山道:“你写叫溥仪兼祧吧。”又朝着皇后惨笑道:“你也做几年皇太后,补一补从前的苦楚吧。”皇后叩头谢过恩,又拭泪道:“主子不必狐疑,我并不是想做皇太后,好独揽大权,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假如溥仪不兼祧,那保育圣躬的责任当然由瑜贵妃担负,妾身同瑾妃便成了无主的孤魂,还能在世上活着吗?”光绪点点头,又吩咐载沣道:“你明天将溥仪带进来,我还要看看他。”载沣答应了。又叫他二人带着遗诏,急速到慈宁宫面见皇太后,报告一切。二人叩头退下来。
之山捧着遗诏,载沣在后面跟随,张得禄在前引路。及到了慈宁宫,首先会见李得用,探听皇太后的病势如何。得用含着一泡眼泪道:“老佛爷发昏好几次,可怜无人侍疾,只有瑜、瑾两位娘娘同荣寿大公主现在这里。佛爷三番五次叫召你们几位军机进来,有懿旨面授。是大公主拦下了,说病到这个样儿,不能再劳神了。恰好你二位来,这是再巧不过的事。你们先候一候,等我奏明了请旨吧。”二人在殿门外候着,候了不大工夫,得用出来,将二人引至皇太后的御榻前。一齐跪下。太后道:“难得你们半夜三更还记挂着国事,前来问安,我心里也是欢喜的。不过我这病是不能好了,心里有许多大事也不知从哪一样说起。最难过的就是皇上也病成那种样子,将来付托无人。我母子一旦不讳,叫我如何放心得下?你们这次进宫,可曾到皇上宫里看看他的病吗?”之山乘势将遗诏高举着,如此这般的,把方才的事详细向太后奏明。太后点点头,叫得用将遗诏接过来,又递入自己手中,看了一遍,向载、庄二人道:“也好,就是这样吧!除此之外,也想不出旁的法子来。”之山听了这话,忙向得用索过朱笔来,在诏后大书“奉皇太后懿旨,如诏办理”。写毕又叩头道:“臣尚有一事,须奏明皇太后,只是不敢启齿。”太后道:“你自管说,我决不怪你。”之山随把恩王的阴谋隐隐烁烁地说了几句。太后本是聪明不过的老政治家,又经过多少次大难,阅历极深,这事一说她就了然了,微微一笑道:“这也有什么难处,你二人想一想,可有妙法,将恩王同项子城先调开吗?”之山低低地奏了几句,皇太后连说:“好,好!就是这样,你们下去传旨吧。”二人叩头退下来,也不回府,先到军机处,将遗诏压下,暂不发表,却拟了两道旨意。一道是派恩亲王即日到东陵普陀峪查看皇太后陵寝的工程,一道是派项子城即日到西陵易州踩访万年吉地。拟好了,交给李得用,请他明日早晨在军机处当众发表。得用平素同恩王本有嫌隙,又兼载兴因为争一个妓女同他侄儿打架,把他的胞侄李贵清打坏,更结下深仇。此番听说恩王要替他儿子载兴谋夺皇位,心中大不为然,便对太后说:“载兴平素在北京种种豪横不法,此人若做了皇上,臣民不服,将来大清的宗社全要有危险的。”皇太后便派他督催恩王、项子城急速分往东西陵,不得延误。二人见有太后的旨意,怎敢违拗?立刻带几名随员卫队,分头前往。
这里醇亲王载沣见太后允了皇上的遗诏,知道这皇位一定是他儿子承受,决没有含糊了,说不尽心中的快活。急忙忙去见福晋,报告这个喜音。却说醇王的福晋乃是荣中堂的女儿,当日也是皇太后指的婚。这位福晋自幼读书,学问倒是不错。只因中堂在日并无子息,膝下只有这一位千金,真乃爱如掌珠,无求不遂,一切衣服妆饰俱同男子一般。有时候骑马出游,道旁的人全认着是一位美男子,便说是中堂的阿哥,谁敢拿当姑娘看待?及至十九岁上,嫁了醇王,转过年来便生了溥仪。因见他方面大耳,生得玉雪可爱,小夫妻格外用心,挑选了几个奶母,又派了几个看护的女童,终日在府中以逗弄小儿为乐。这一天福晋正在屋中哄溥仪玩耍。他已经五岁了,又因生得肥壮,走路很稳,说话也很灵。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