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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尝试,只是一次都没成功过;究其原因,并不是宫寒飞不忍下手,而是那该死的完整的“无续”,化去了无数次自戮,让宫寒飞真的求死不能,只能耗尽时间去寻找解决一切的无绝图谱。可宫寒飞没有想过,身怀“无绝”之人竟然抵挡不住他,而且徘徊到了生死的边缘。
确实,宫寒飞不了解生来带着“无绝”的袁青诀,无绝无续相生相克,不论那一半缺了一点,都会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说不定,“无绝”就不似“无续”那般,能够让其主躲避一切危机生命的侵袭。
也就是说,袁青诀他……宫寒飞还没想下去,便猛地抬起袁青诀的左臂,狠狠地摔了下来,希望能得到一些反应。但袁青诀的身体好像真的没有知觉,任凭别人对待。
宫寒飞不信,袁青诀既然能避开心脉重地,苟延残喘,就说明这一切都应该是袁青诀计划之中的,与那些仙品那些注解那些离开苏吴的劝服同类,不过是要将宫寒飞一步步引向他,酸甜苦辣种种滋味都一一尝过,被他袁青诀牵着鼻子走着走得义无反顾。
所以宫寒飞想即刻抛下看似尸首的袁青诀,速速离开荡雁谷,循着先前王师毅提示的有关无绝图谱在关外的推断仔细寻找一番,自有所得。
不愿多看,宫寒飞定下主意就要离开。可袁青诀趴伏在那里的姿态不是假的,不管背过身去走了多远,那场面都消抹不去,烙得深刻。
那个袁青诀,那个从十七岁起就与他纠葛至今的袁青诀,那天下唯一身怀“无绝”的袁青诀……宫寒飞停下脚步,忍耐不住,克制一番,决定仅仅转脸过去……
没想到对上的不是袁青诀的模样,而是前段时间无缘无故就从他们身边消失不见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的乐六,还是那副懒得抬眼的神情,冷得厉害。
“只管走便是,后面这人我帮你收了。”乐六扔了一句过来,也不带什么语调。宫寒飞听他口气,既然驱尸乐六乐意接手过来,看来他是认为袁青诀必死无疑了。
“说笑,袁青诀怎么会让自己轻易死了!”宫寒飞勾出笑容,嘴上轻松,但脚步间明显跟乐六对峙上了,不让乐六近前一步。
乐六察觉宫寒飞的动作,觉得笑与不笑都无所谓了,只是扬起手来,勾了勾手指。
“这我不管,你也知道,我现在可收不了活人。”
乐六不是谷角,从不与宫寒飞玩笑。越过乐六的肩头看去,就见那边袁青诀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一线动静。
盯着乐六不喜与人对视但无比确凿的眼睛,宫寒飞渐渐发现,眼下这回,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那个明明属于自己的男子,下一刻就只能留给驱尸乐六才有用处了。
第二部 25
宫寒飞不语,绕开乐六再度走近袁青诀,只能看着,束手无策。
乐六不必看他,便知道他在做什么,背对着背,乐六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么颓废——你有的是办法逆天行事,别一遇上袁青诀就使不出来了。”
“我被这两种功力相斗的痛苦纠缠了二十多年,若知道办法,那早就解决了。”宫寒飞觉得乐六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这家伙自从失了玩意儿,对着宫寒飞说事时的话越来越多,好像别人的事情都能让他想起自己的事情一样。
那边乐六一听,笑出声来,仿佛憋在嗓子眼里的笑,宫寒飞不喜欢听。
“如此简单的事情。你看你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变成另一人了?那不都是袁青诀做的好事么?”乐六边说边过来,“他什么办法帮你,你就用什么办法帮回去——这么简单,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袁青诀什么办法?宫寒飞记得袁青诀平日里身上淡淡的“无绝”便颇让人心动,待到宫寒飞快要变化时,那浓烈的“无绝”载着“无续”输入身体,不用多久,反复闹腾的功力就被平息下来,贴合着袁青诀的身体安静,像是被平抚在袁青诀的怀里似的,由一人借着另一人的功力解决绝续斗法的情况。可宫寒飞觉得自己跟袁青诀不同,他是身体的变化,是激烈的外显,而袁青诀是散功,是内部的化解,全然无法下手……
更何况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伤及袁青诀的经脉,不是随便用些功力就能修补得了的。
“不懂?”乐六不大耐烦,“他怎么渡功给你,你就如法炮制;你压制得住那些功力,大概连经脉上的硬伤都能弥补上。”
乐六的说辞,宫寒飞不信。这不是给衣裤打补丁的事情,这是人,这是无绝无续。
“要不你先试试去——反正你也说不上什么损失。”乐六平时被宫寒飞怀疑惯了,有时比谷角还会找理由将宫寒飞批驳一顿。
宫寒飞听他一说就想起自己在苏吴那段时光,几颗卷帘虹扰动的每时每刻,都被袁青诀拉扯在记忆中,怎么都停不了。按乐六的说法,如今他只需与袁青诀交缠,尽力将自己的功力递过去就好……这不正是与在南云山袁青诀遇险后的首次相同么?所谓的“翟氏”下了不知名的药物,让袁青诀几乎丧命。
那时宫寒飞还没有多少感觉,但记得在混乱中,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不能让袁青诀死。
“乐六。”
“我在。”以乐六的个性,应该会加上“一直”,可他不占理,他消失的时候,大约比宫寒飞看见他的时候要多,怎么看都是擅离职守,疏忽怠工。
“进去清理出个地方。越快越好!”宫寒飞令道,伸手探了探袁青诀的气息,一手在空中犹豫片刻,伸手去拉他肩头双臂。
袁青诀没有反应,到宫寒飞将他整个扶起来差点打横抱起时,都没有反应。上次袁青诀误食药物濒死时宫寒飞乱了阵脚没有意识到,现在才发现,说不定片刻的耽误,眼前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的男子就要离开了。
宫寒飞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什么,所以总不觉得失去的意思;现在才知道,一念之差,他就会失去这个袁青诀了。
转功,固功,练功……不过是下身与下身方寸之间的动作,对习武之人来说竟也包含了那么多意义,说来就像笑话一样;而且,这样的举动,还能不仅仅停留在身体里在气息间,还能在心中塞进去一些别的东西,掺杂出沉默的语句。如今,宫寒飞要做的,就是袁青诀曾为他做的事情,那其中体会到的,便也是袁青诀体会过的内容。
一直以来,宫寒飞觉得自己是个敢于逆天道而行的人,现在看来,不过是给自己作茧自缚找到的借口,看似豪情壮志,心中那点东西,展开了也不过是副残缺了羽毛的短翅,扑腾不了多少距离。
而袁青诀,似乎早就为自己找到了一切,用这相对于他的二十多年极短的一年多时间,明白了要做些什么。
或许是从自己给自己的笼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了……宫寒飞只看倚靠在他臂间的袁青诀,看着看着,那宁静的面孔里也有了稚气。像个孩子似的期望着能将一个人与自己的生命紧紧联系在一起——宫寒飞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大概也有这样的稚气,让时光都停留在了初识绝续神功的那个夏天。
乐六平时都赖着大大小小的徒弟们做事,出门了也会随时找些“侍从”料理一番,今天算是躬亲为之,也快,宫寒飞还没想好如何将袁青诀摆弄进去,乐六就出来守在门边像要领路一般了。
宫寒飞信他说的,只要如法炮制,袁青诀便能救得回来。
第二部 26
宫寒飞不记得自己年少时落崖险些死去那会儿究竟是花了多久才救回来的,现在他熬了三夜,到了第四日天将晓时,才见袁青诀气息渐强,转醒过来。
看袁青诀那神情,似乎是知道被宫寒飞击中要害的事情,眨了眨眼睛看离他不远的宫寒飞很久,不出声。宫寒飞见他眼神不对,以为他根本就是失去先前记忆了,心中乱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一阵心虚就垂眼下去,顿觉自己的气势弱了,不满起来。
等他眼神再回原位,袁青诀脸上神情又不一样了。
“先前我想,要是这回你还肯救我,我就当那次在南云山你就是要救我,跟无绝无续没什么关系。”袁青诀语气有些虚弱,但说得轻快。宫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