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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赫仍坐在原位,仍看著门边,见袁青诀进来也不多疑,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可否请教一下,”袁青诀憋了许久才出声发问,“韩兄上次提及的故人,究竟是……”
“只是眉眼相似,其他并无多少共通之处。错认罢了。”
“或许是亲眷之中……”
“年岁差距太大,绝无可能。”韩赫将袁青诀的设想逐一堵了回去。袁青诀总觉得不对,但想想找不到更多说话的由头,僵在原地。倒是韩赫先开口:“至今不明袁少侠名讳,不知……”
“青诀。”一听对方这样问起,袁青诀立即仔细一说,“太山虚梁殿,袁青诀。”
韩赫将他名字念了一遍,像是记下了,忽然提醒他别让师兄等太久。袁青诀一想不好,赶紧下楼,却被韩赫一声唤回来。
“别忘了这个。”韩赫手上是一条玄色发带,乍看平凡,与袁青诀自己那条相似;等接过来一看,纹饰细密,不同寻常。袁青诀稍一犹豫便明白了用途,连声谢过,临走韩赫仍是那般神情。
下楼燕平升果然向他要上去取的什物。袁青诀拿出发带轻易糊弄过去,一路上时而想起韩赫沈稳男子风貌,心生羡慕,只可惜今後不知何时才有闲暇离开虚梁殿去安德城拜望他。
夜火红月(叔受)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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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荡雁谷袁青诀才知道,大哥袁诚皓去年秋天娶了妻,住到安德附近的邑阳去了。过年带妻子回家,过了十五才回邑阳。大嫂本姓翟,袁青诀虽没见过几个女人,但觉得这其中大嫂绝对是最出众的一个了。
同行的燕平升却有不同看法。打从他跨进袁青诀家门以後,一得空就和袁青诀说起,大师兄二师兄他们说的没错,青诀你这样貌,都是你娘传得好。
虚梁殿里的师师徒徒面貌各不相同,总体看来,都能谈得上仪表堂堂;其中若说有谁突出,就要属袁青诀了。几个师兄议论时把古往今来描摹美男子的字眼都用了上去,师傅听见一反常态未加批驳,只是补了一句:“眼角斜挑,不怒自威。”那时燕平升就笑:“师傅你怎麽把青诀说得跟皇帝似的。”
脸生成什麽样,袁青诀倒不在意,只是被议论久了不免窘迫,一听这个话题就回避到林子里去。说来也怪,虚梁殿上上下下三十多个人,只有袁青诀一人是父母尚在有家可回的,当然会在过年时下山的也只有他一人。父母为何将他从荡雁谷送到太山一待就是十七年?袁青诀十岁以前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等到第一次回家时,突然就不问了。
荡雁谷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三面环山,东面为密林遮蔽。荡雁谷里住著什麽样的人?远近十几里地,只有袁家而已。袁家当家何许人?主人袁珞璎,其夫何青。
袁家的院子不大,但也绝不是一般农家院落;荡雁谷里有田有地有畜有禽,看似与外界鲜有联系;女性当家,有入赘夫婿,育子三人,送幼子至数百里之外清修武学……不论如何猜度,袁青诀都明白,荡雁谷藏著的秘密不是他问父母一句就能得到答案的。
就像这次在路上遇见的韩赫,还有他口中隐约提及的“故人”……袁青诀总觉得自己身上埋著的谜团一个接著一个,想与人诉说,又怕是年少过虑,惹人讥笑。
十七年来袁青诀没有遇上什麽大事,师傅师兄待他不错,武功修为日渐精进,偶回家中,父母兄弟一派和乐。年关一过,袁家餐桌上的禽鱼肉蛋没见哪天断过,袁青诀不觉很好,燕平升倒是日日快活,跟袁家人都熟识了,言语间顾忌也少。
“……我看,再过个三年,青诀回来就可以为他娶媳妇了!”燕平升在外没有师傅管教,贪杯妄言,“我这个做师兄的不愁青诀没有姑娘喜欢,就怕青诀没机会让那些姑娘们见著──成天藏在太山上,哪来的机会啊!”
袁青诀听了不接话,悄悄看父母的脸色。袁珞璎跟何青照例笑得爽朗,只字不提。这时大嫂开口解道:“若是没有时机,不如我跟诚皓在邑阳寻寻;就是没有,娘家安德那边可有不少家世品貌都不错的姑娘,肯定有配得上青诀弟弟的。”
大嫂是个伶俐的女子,安德人,是袁诚皓帮邑阳的店铺去安德办事结识的。袁青诀初二时得空问了大嫂安德韩赫的事,大嫂说听过,只不过没真见著。後来人多,袁青诀也没问下去,心里悬著。想来如今韩兄也归家团聚,好不热闹……袁青诀心中忽地悔恨起来,当初不该顾忌三师兄草草离去,应当抓住时机追根究底。
饭桌旁热热闹闹,看来看去只有袁青诀一人心不在焉。等入夜,荡雁谷万籁俱寂,袁青诀眠浅,突然觉察窗外一阵动静,翻身下床在门旁守著,先前的感觉又没了;不禁疑惑,便摸出门去。
今夜的荡雁谷,今夜的袁家宅院,确实有什麽不同之处。袁青诀站在院中面对满天满地的寂静,却觉得有些东西在满天满地地蠢动。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生暗鬼,他警惕著挪了几步,没甚危险,但总放心不下,便想巡视一圈。
还没走上几步,袁青诀终於找到不一样的地方──前厅有人。
刚想著这麽晚还有谁在前厅,就被一种陌生的气息逼得警醒起来。屏息伏在窗下,果然有人,而且是陌生人。
“……我知道国昭兄武功不再自有天伦,只不过眼下武林浩劫将至,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呐。”全然陌生的声音,说的是陌生的名字──“国昭”?那是谁?袁青诀贴近了些,但也没能听见另一个人出声。
“国昭兄,你可曾听闻‘赤目血魔’的名号?”说罢对方仍沈默不语,说者只得继续,“我虽不清楚其人来历,但偶然得知,此人的目标并不是武林大统,也不是江山社稷。”
就算是袁青诀这种不拿江湖物事挂怀的人一路上都听腻了赤目血魔的种种事迹,此人最奇妙的地方便是江湖人不论正邪都不知其底细;现在袁家的前厅里竟然站著一个声称了解血魔目标的男子,著实可疑。
“他要的是……”声音的主人向前走了几步,压低的音调,可掩不住刻骨的胁迫,只说了两个字,“‘无绝’。”
“无绝”?那是什麽?袁青诀不能确定自己听见的是不是这两个字,他只觉得,这两个字应该有著非凡的意义。
“……你又如何知道?”前厅里的另一个人终於出声──那是何青的声音,所谓的“国昭”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何青!
“本要会一会血魔,不想对手畏事,拿个女娃儿来戏弄我。没见到本人,但听见传音,说只派自己的女儿前来轻蔑我等武林中人……”正说著的事情,袁青诀听著耳熟,好像曾经听过差不多的,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那女娃儿确实厉害,但内功混乱,难成大器;只是血魔传音有些蹊跷,我虽不懂‘无绝’内情,可从传音中听到另一物的迹象……”
“你!你想说……”何青的声音陡然提起,袁青诀知道厅里二人话中尽是绝密,此处愈发紧追,心上惊悸,慌乱间差点露出破绽。
正是此时,屋里突然没了声息。
良久,才听方才陌生的声音意味深长地说:“……国昭兄,你府上的老鼠最近越发猖獗──而且绝不止一只两只。”
袁青诀只当自己在窗下的响动被里面察觉,不敢妄动;里面的人调转脚步,大概是要出门。那人刚推开门又转过去问:“对了,国昭兄可还记得‘宫寒飞’的名字?”
何青没有答话,说话的却好像已经达到目的,甩开门就走。袁青诀躲在墙边看到一个背影:高壮武人,浑身上下散发著凛冽的功力,也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