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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所有的情绪都在下一刻烟消云散,凌童看着那个瓷瓶始终没有接过来,反而眼神气愤的瞪着他。
“怎么了?”
歌未央瞧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失笑,这让他想起了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为什么把解药给我?我能闻到你的香气,这也证明了,你的毒也没解,是不是?”
凌童的反问让歌未央瞬间沉默了,他怎么就忘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孩子了,哪里有那么好糊弄的?
“这解药,我不会要的!”
歌未央的沉默无疑是肯定了他的怀疑,凌童刚要起身,却是被歌未央迅速地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
凌童心中对他接下来会做的事情隐约有了猜测,眼中有泪光在闪烁着。
歌未央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心中一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打开瓷瓶倒出里面的一粒丹药就强行放到了他的口中。
凌童张开嘴想要吐出,却不料那丹药入口即化,迅速地溶解在了他的嘴里。
歌未央在旁边等待了一会儿,在确认他已经服下了解药后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自己吃了解药?难道你就不想活吗?”
凌童心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气恼的叫喊出声,在吐出最后一句话时自己的心中也是一惊。
歌未央……他是不想活了吗?
“童童,你走吧,好好的去过你的生活,我终究有我自己的命运。”
歌未央听得凌童的质问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而后便闭上了眼睛,任凭凌童和他说些什么,都没有再开口。
“这件事情,楚流火他知道吗?”
凌童走之前最后问了这样一句话,成功的看到歌未央的睫毛颤了颤,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凌童却知道了答案。
凌童一出了天牢便有人强行将他压到了御书房,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借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将事情问个明白!
楚流火一见到他出现在御书房,顿时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脸色不太好的质问道,“他找你说了什么?”
“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凌童本来就不待见楚流火,因为谁都不会对一个杀了自己父皇的人有个好态度,只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事情的缘由本就是他的父皇不对,这才没有恨他入骨,但是在今天他看到歌未央的情况时,他对他却是讨厌起来了。
“你……”
楚流火被凌童堵得怒气上涌又是无可奈何,刚想从脑中想出一两条可以威胁的法子,凌童却在他之前开口了。
“我倒想问问英明的陛下你,为何要把歌未央关押进天牢,既然你那么关心他,又何必让他进去那种地方?!这就是你对待爱你的人的态度吗?”
“爱我的人?”楚流火别的话没有听进去,独独抓住了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嘲讽的看向他,“你是说他爱我?”
“怎么?你不相信?那么就让我来敲醒你!”
这时的凌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强势的让楚流火吃惊。
“他是庆国的国师,那么起初会出现在凌国定然是有目的的,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能和你的生活纠缠在一起,那么这个目的定和你有关,其他的不谈,就凭你对他的感情,他取你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更是会引起凌国大乱,对庆国百益而无一害,可他没有这么做。”
他也有这么想过,甚至因此觉得歌未央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可是,梁玉的死却是证明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是么?
“可能你要说梁玉的死,但是请问,你有亲眼看到是歌未央射出的箭吗?我有打听过,当时箭射出的同时琴声才断,难不成你以为歌未央有一边弹琴一边射箭的本事?再者,你认为他会是这种暗箭伤人之人?”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他并没有太计较时间上的差异,事后则是因为那段记忆太过于伤人,就没有再做回忆……
“还有,楚流火,你不觉得你攻破庆国的胜利来得有些太容易了吗?一个国家,就算是再弱势、再不济,也不可能两年的时间便被击垮,在这个世上谁不知道庆国国师的本事,可是,除了梁玉死的那一战役,你有看过歌未央出现过一次吗?如果他亲自在战场上指挥,你楚流火扪心自问,你又有几分赢的打算?而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怪不得,此刻的凌流火终于知道自己走进庆国京都被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一直以来,自己习惯了胜利,便没有去思考这胜利背后的蹊跷,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歌未央他……
“陛下,只有你的眼睛是瞎的!”
凌童最后一个字吐出,楚流火登时后退了三步,面色惊疑不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歌未央,他……爱我?
☆、第二十七章 未央,我的未央
当天牢的门在三天内第四次打开的时候,天牢里面的人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惊惧来形容了,他们虽然身在天牢,但是对于皇帝换人的事通过狱卒的传达还是知道的,难不成是新任的皇帝想要做出什么大动作了?
就在他们纷纷揣测的时候,却是不知道皇帝本人就在他们面前走过,也任谁都不会想到,新任的皇帝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
“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会亲自将他接出来。”
楚流火在天牢门口接过凌童手上的东西,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径自走了进去,留下了面色不愉的凌童愤愤的瞪着他的背影。
只希望,这两人真能够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这已经是他毒发吐血过后的第三天,这天歌未央一醒来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的舒适,却也因此知道,自己的生命怕是已经到了尽头。
这日,天气也格外的晴朗,阳光透过窗沿照射进来洒在他身上,衬着他嘴边的淡笑,将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悠闲,仿佛他并不是身在天牢,而是随意的坐在一个院中享受着温暖。
而楚流火刚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不由得看得痴了,还是歌未央首先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扭头看他,这才让他回过了神来。
他才进天牢三天,他却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歌未央想到这,嘴角的笑意更浓,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快要离开,所以歌未央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不想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
看到歌未央对自己毫无顾忌露出的笑容,楚流火拿着东西的手一颤,首次体会到了心跳紊乱的感觉,仿佛自己是那情窦初开的少年,在看到自己所爱之人后手足无措。
可是他忘了,他本身也才弱冠刚过而已,却总是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年长的位置。
楚流火刚走到牢房门前,狱卒就已经很自觉地将门打开了,歌未央看清楚流火带来的东西,眉梢轻挑,似乎有些不解。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楚流火席地而坐,随手就将棋盘丢在了地上,然后打开棋盒,不急不慢的将棋局摆好。
“你……想下棋?”歌未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难不成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楚流火抬眸反问,眼中褪去了前几日的冰冷,一如两年前般的温和,反倒让歌未央有些不适应起来。
悄然的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歌未央看着这摆好的棋局轻笑。
“可是……为什么是象戏?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楚流火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对上他的视线,只见他一字一句,似乎颇有深意的对他说道,“歌未央,我……不知道。”
歌未央看着他那深邃迷惘的眼神,一时间失了言语,不知道如何接下话来,楚流火不以为意,将目光落在了棋盘上。
这一次,仍然是将红方的一面让给了歌未央,也仍是让他……先走动这棋局。
跟随着他的视线,歌未央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棋局上,在看了棋盘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移动了第一步的棋子。
一如那日午后般的悠然,两人因为将精力都放在了棋局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所以这狭小的空间一时间便显得格外的静谧。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都放下了伪装,除去了面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次的棋局,才能反应两人最真实的水平。
每当楚流火走完一步棋后,他都会将视线转移到歌未央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总觉得今日的歌未央看上去,特别的柔和,似无形中有着一股吸引力。
直到象戏进入尾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