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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管形容词有多少,苏若在封昭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引起了那么多人对他的注意?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同时引来三个皇子对他的相思?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一走那么多年?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一直曲解了他的情意?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自己吞下那么多委屈?如果不是笨蛋,怎么会在明知自己为什么如此震怒的时候,来替那个将他侮辱的彻彻底底的直脾气的御史大夫求情?!
新一年的春闱已过,除了三甲之外,进士中不乏有各种人才,因为商夕是主考,封昭对挑上来的人都很满意。只除了这个让人大动肝火的宋直。
宋直,人如其名,刚正耿直,脾气死倔,是新科进士第二十名。本来以他的文采,名列三甲亦不为过,可惜他的文章和他的人一样,不懂得拐弯抹角,硬的让读的人直搓牙花子。
商夕很是爱才,可也知道他这样的脾气若是进了三甲,恐怕刚而易折,便只点了他第二十名,先磨砺几年,说不定能成大用。封昭也看过了他的文章,认为此人有气节,禀刚直。遂给了他一个御史大夫的官职。
可皇帝陛下不曾想,曾经让他很欣赏的刚直之人,现在只让他有亲手掐死的欲望。
一早早朝,宋御史跪在金銮殿上,口呼“国有妖孽,请陛下诛之”,便一头磕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封昭问了几句便明白了,这位宋御史认为皇帝不选秀,不纳妃,不生育皇子,还将宫里的宫女大批遣送出宫,全是因为他宠幸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狐媚下贱、淫荡无耻的苏若苏临渊!他想让皇上下旨,砍了那个男狐狸精,以还圣明天子一个干净的后宫和朝堂。
满朝文武都知道当今皇上是个开明君主,平日有人顶撞也不甚计较,可只有一个死穴是碰不得的,那就是那位苏太傅。
于是一听这位新任宋御史拿苏太傅说事,一个个都满脑袋冷汗。
果然,皇帝陛下怒了,下令将人推出午门斩首,不过斩的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孽,而是这个衷心直谏的御史大夫。
宋直真是个直脾气,都被绑在午门外了,也不肯服个软,反而口口声声大叫着“妖孽不除,国将亡矣……”
皇帝陛下是真的怒了,所有人不许求情,谁求情谁一同论罪,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商丞相爱惜人才,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有了保全的心思。像宋直这样的人吧,虽然一根筋了点,考虑问题迂腐了点,但好歹是个不结党营私,只一心为民的主,真就这么砍了,可惜不说,恐怕还会给皇帝陛下留个千古骂名。
动了心思的商丞相给曲临使了个眼色,让他求求情,以他和苏若的交情,皇帝陛下可能也不会真的因为他求情而一起牵连了去。
曲临会意,可还不等他开口,龙椅上的封昭却阴测测开口道,“曲大人若要开口求情,我就砍了景红。”
于是曲尚书一口气憋住说不出话了,商丞相大人脸色从黑转红了,满朝文武开始浮想联翩了,朝中两派人物开始诡异的和谐对立统一了。
封渊见苗头不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出了金殿,一路小跑找救兵去了。
太子殿下闯进皇帝陛下寝宫的时候,苏若已经起了床,宫女刚伺候着他梳好了头,正捏着个包子准备往嘴里塞呢。
太子殿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苏若就往金銮殿跑,一边跑一边将情况原原本本对他说了。
苏若却急的叫道,“别急别急,让我把包子吃了再走。”
封渊那边气的跳脚,“都要出人命了,你还顾着吃包子?”
苏若笑道,“你着什么急?推出午门斩首也是有讲究的,朝臣问斩,还是在午门,就算皇帝陛下再如何震怒也要等到午时三刻再行刑,咱们有的是时间。”说完,秀秀气气吃完了韭菜馅儿包子,这才慢条斯理地抬腿往金銮殿晃悠。
苏若进了金殿的时候,满朝文武还在那罚站呢,皇帝陛下低气压了,没人敢奏报任何事情了,连旁边的太监都不敢喊退朝了。
苏若跪倒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苏若没穿官服,膝盖底下薄的很,皇帝陛下心疼了,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快起来吧。”那声音一软,满朝文武都长出了一口气,恨不得跪地对苏若连喊三声“苏太傅威武”。
“陛下生气呢?”苏若笑着开口,看了看周围众位大人的脸色,啧啧道,“看把大家吓得,我做主,一会儿退了朝,每人领一坛子御酒带回去压惊。”
封昭哭笑不得,摆手道,“没你什么事,回去歇着。”苏若领的是太傅之责,平日里除了教导太子,并不上朝的,如今太子已经进了朝堂,他连上课都不必了,整日就是窝在封昭的寝宫里吃吃喝喝睡睡。
“我好歹是正一品的品级吧?陛下不让我上朝,难道是免了我的官了?”苏若挑眉,看着封昭的样子让所有官员都低下了头,心底默念“我什么都没看见”。
封昭只得道,“行行行,你爱上朝便上吧,老实在一边站着。”
苏若却躬身道,“臣有本奏。”
封昭简直什么脾气都被磨没了,无奈道,“奏……”那语调怎么听怎么哀怨,朝中上下无人不想……原来皇帝陛下也是被欺负的。
“臣先请问陛下,言官御史,职责为何?”苏若正色,一开口就让人不由绷紧了弦。
“上谏君王,下参百官。”封昭知道苏若想说什么,心中虽然不乐意,还是要顺着他的话头说。
“宋御史一心为国,不畏死,敢直谏,此是功非过,皇上却要将他处死,难不成真是昏君?”苏若一个“昏君”说出口,一半以上的大臣开始拿袖子擦冷汗。
封昭已经被苏若气的要笑出来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动这么大火气为的是谁?到头来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他就不知道自己维护他的苦心么?
苏若却继续道,“皇上昏庸也就罢了,可怜微臣要被你连累了,您今天这一刀真要对着宋御史的脖子砍下去,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天下百姓必定将我真个当成了祸国殃民的妖魅,那个嘴欠的宋直倒要被说成是一代忠臣了,你说我冤不冤?”
户部尚书钱葭一屁股坐地上了。
苏若送过去一个特温柔的笑容,“钱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钱葭一边擦汗一边笑道,“下官腿软,苏太傅,您继续,您继续。”
苏若用眼神夸奖了一下钱葭的识大体,会配合。钱葭欲哭无泪,他是真的被苏若的一番话吓到腿软了啊,看离风建国以来,恐怕都没有人这么和皇帝说过话。
封昭已经彻底无奈了,蔫蔫地对苏若道,“你打算怎么办?”
苏若笑了笑,走到金銮殿门口,随手指了一个侍卫道,“你,去午门把宋御史扛回来吧。”
于是,宋御史就那么被当成面口袋一样,被人扛在肩上一路从午门送回金銮殿来,被放下来的时候还天旋地转的。
苏若走上前,拍拍他的后背,问了一句,“宋御史,您没事儿吧?”
宋直喘匀了气,看眼前是一个未穿官服的俊秀人物,他却从未见过,于是疑惑地道。“阁下是?”
苏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在下苏若,太子叫我一声师傅。”
宋直闻言,勃然变色,指着苏若便大叫道,“妖孽!”
苏若也不恼,“宋大人,别这么大火气嘛,你看我哪有做妖孽的本钱?就我这容貌,说我是狐狸精那是半点不着边的。”
宋直心中也疑惑,他是第一次见苏若,可也觉得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这样貌算得上清俊,可真说倾国倾城,倒也不是。可嘴里却道,“你秽乱宫廷、祸国殃民,不是妖孽又是什么?我今天就算被皇上赐死,也一定要请陛下将你处死。”
苏若砸吧砸吧嘴,“宋大人,别这样嘛,好歹是我跟皇上求情把你从午门弄回来的。”
宋直一听此言,立刻爆了,“妖孽,本官便是今日撞死在这金銮殿上,也不用你求情。”说完竟是真的要去撞殿上的金柱。
旁边忙有官员拉了,有人抱胳膊有人抱腿,个个大呼,“宋大人不可如此。”
苏若却凉凉道,“都松手,别拦着他,让他撞。只要不是陛下赐死,他爱怎么死是他的事,等他撞死了,大不了洗柱子费点事儿。你们出去了都说宋大人脚上不小心沾了狗屎,上殿时脚下一滑自己不小心磕死的。”
于是原本拉着拽着的都松了手,宋直一个收势不及,还真撞到了柱子上,“嘭”一声响,满眼小星星,昏了。
苏若上前戳了戳,点头道,“还没死呢,行了,抬回去吧。”
宋直悠悠醒转,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苏若,气若浮丝,“你……你……”
苏若继续笑,“我好着呢,你要寻死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