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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心头一颤,抬眼看着封昭,眼眶竟然红了。
封昭收回了手,“朕这朝廷也不是就没有人了,这件事给景红去办,他身为右相,本就比你更合适。”
苏若不再坚持,慕枫这才将手里的林悉的信送去给商夕,请他出城和城外的林家大军一唔。
商夕得了令,揣着信,单人独骑出城去了。到了城外大营,和林悉之子密谈了一个时辰,十万大军便拔营起寨往南方撤去了。
苏若站在宫里最高的地方看着大军南撤,笑道,“只身入营,片语退军,景红又要名动天下了。”
“是你智计无双,才能事事料敌先机。”封昭从后面抱住苏若,却被他推开了。
“宫里宫外,朝廷上下,多少事情等着陛下决断,别将时间耗在我身上了。我去看看儿子,许久不见他了,怕是要跟我置气呢。”苏若说着转身走了,徒留封昭在原地叹气。
鸿儿被带进了宫里,安置在封晗的身边,见着苏若来了,脑袋转向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苏若陪着笑脸凑过去,又是赔礼,又是诱哄。封晗蹲在一边看着直乐,摸着下巴道,“你也有今天。”
鸿儿兀自嘟着嘴巴道,“爹爹丢下我就走了,我知道自己不得宠,可也没想过会被爹爹丢掉,我本就可怜,一出生就没了娘,如今连爹爹也没有了。”说的苏若止不住地心疼,搂在怀里又疼又哄。
“爹爹哪是不要你,是怕让你陷在危险里。爹爹保证,再不会离开你了。”苏若举手发誓,又答应了许多,才换的鸿儿扑进怀里撒娇。
苏若抱着鸿儿在宫里四处溜达,行到宫门处,却看见了急得不行的曲临和乐琴。
曲临一脸煞气,乐琴背着琴,手上提着一个小包袱,不知要做什么去。
两人瞥见苏若,忙拉着他道,“你想办法,让我们出宫去。”
苏若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笑道,“做什么去?”
乐琴淡淡道,“明龙要回北疆带兵,我同他一起去。”
“决定了?”苏若手里还抱着鸿儿,捏了捏儿子脸蛋,笑得开心。
“嗯,他若留在京中享福,自有高门欲和他攀亲,他若回北疆,军中不留女子。反正他也是孑然一身,我便没那么多顾忌了。”乐琴说的淡然,可是显然也是挣扎了许久才做的决定。
曲临则道,“今日接了旨,平白无故就赏了我一个官,陛下说是商夕的意思,我去找他理论。”
两人俱是急着出宫,奈何身上没有诏命,也无腰牌,被宫门侍卫堵在这里,出不得宫去。
苏若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来,在宫门守卫面前晃了晃,言道,“放他二人出宫吧。”
侍卫见了令牌,匆匆跪拜了,便放了两人出宫。
鸿儿盯着苏若手里的东西,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苏若笑道,“皇帝送的,喜欢就给你玩吧。”说完塞进鸿儿手里,任他把玩。可怜皇帝的信物,就这么成了孩童玩物。
曲临才出了宫门,便看见了商夕策马而回,上去将他揪下马来,就要发火。旁边乐琴说了一声“借丞相马儿一用。”翻身上马,骑着就跑。
商夕哭笑不得,对着乐琴背影道,“就这么明抢当朝丞相的马,就算有大将军给你撑腰也不行。”他兀自叫喊,乐琴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曲临还怒冲冲地道,“丞相大人什么意思?曲某才疏学浅,也不用你赏个官职给我。”
商夕一按他手背,将他的手攥在掌中,这才道,“你读书科考难道不是为了做官?当年的状元本该是你,偏偏恰逢奸人用了毒计,才使你名落孙山。陛下也觉得该还你一个公道,以你的学识,入朝为官也是理所当然。”
曲临却道,“你问过我的意思没有?当年我确有出仕之心,可如今却不想踏足官场,你是我什么人,这般替我自作主张。”
商夕一愣,接着涩道,“是了,我是你什么人,这般替你自作主张。”
曲临一时失言,垂下了眼,不知如何继续说话。
商夕却牵起他的手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身边该留下个能和我比肩而立的人,这才替你谋了个官职,却不想是多此一举了。你不想做官,我就去和陛下说,免了那道旨意就是。”说完撇下曲临,自进宫面圣去了。
那边卫阳点齐了人,骑着照夜白往城外去,行到城门时停了马,转回头看了城内一眼,万千不舍终究化为了一声叹息,拨转马头想再奔驰,忽闻身后有人呼唤。转头一看,只见乐琴背负流水琴,策马而来。
卫阳一愣,“你怎么来了?”随后又道,“你何时学会的骑马?”
乐琴这才想起自己还骑着马,吓得脸色都有些白了,也不知怎么的刚才出了宫门,抢了马便追来,这会儿回想起来,腿都软了。
甩了甩头,挥去心中惧意,乐琴道,“前日将军亲口许了婚约,如今你是我乐家未过门的媳妇儿,连和夫家说一声都不曾,便要离京,是何道理?”
临近兵士听见乐琴说话纷纷跌下马去,一个个脸红的赛过猴屁股,看着大将军如何应对。
卫阳脸上一喜,笑道,“弦之,你终于接受我了。”
乐琴冷哼道,“你不守妇道,当心我休了你。”
卫阳催马凑到乐琴身边,和他腿挨着腿,才道,“本是怕你跟我去受苦,才没带上你,你如今既然想通了,夫妻本是一体,我带你去边关。”说完臂膀一探,搂住乐琴的腰将他提到自己的马上同骑,一挥马鞭,一路人绝尘而去。
且说商夕和曲临一言不合,不欢而散。曲临留在原地越想越是不安,隐隐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时气闷,曲临也不愿多想了,既然出了宫,索性回了教乐坊。
当夜曲临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忽的被人掀了被子,从床上拖了起来。
“你这里还睡得安稳,商景红就快被砍了。”苏某人一句话丢出来。曲临哪还顾得上被从被窝里拖出来的不快,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抓住苏若的肩膀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你。”苏若道,“他本是好意替你谋了官职,你一句不稀罕,他便巴巴地跑去求昭儿收回成命。圣旨以下,哪是说收回就收回的?陛下自然是不愿的。那个商夕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就拧上了。跪在御书房外就不肯起来了,说什么‘陛下不肯收回旨意,他就宁愿跪死’。皇上最近多少大事要忙,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更加上被犯上本就正在意帝王的威严,商夕这么做可不是找死?惹得皇上生了气,命人将他压入了天牢,倒是比那些反贼更早问斩了。”
曲临也顾不上还赤着足,跳下地来就要往外跑。苏若拉住他的胳膊道,“往哪去?”
曲临这才回神,对苏若颇怨怼地道,“你怎么不替他说话,你说的话,皇上多半会听的。”
苏若笑了,“你当我有多大本事?陛下是心里觉得对我愧疚,所以多半让着我。可若是恃宠而骄,不需多久我便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我可没胆子去触霉头。况且商夕和我也算不上多交好,刚入京时,他还摆了咱们一道。平日里见你和他还算热络,我才对他另眼相看,如今你们既然闹翻了,我何必强出头。”
曲临急道,“那也不能任他就这么被斩了啊。我没和他闹翻,只是一时置气。”说完又在院中来回走着。
苏若叹了口气,拉着他回房先将鞋子穿上,这才道,“其实景红一时的顶撞并不是关键,这回的事情让陛下看到了安抚各方势力的必要,所以他想让景红娶东郡王的女儿慕瑶郡主。景红回绝了,陛下这才要吓他逼他的。”
曲临一听这话便愣了,他不知慕瑶郡主是什么人,可听也知道是贵族小姐,当下闷闷道,“大好姻缘,他为何拒绝?”
苏若自笑道,“你不知道?”
曲临面上发烫,却撑着道,“我自然不知。”
“景红说他早有了心上人,若是娶了郡主,怕令她一生不得快活,故而拒婚。”苏若说道这里看曲临脸色再变,于是道,“皇上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言明了,若是他和他那心上人果然相互倾慕难舍彼此,便不追求景红了。只是问了半天他也不肯说倾心的是谁。若渊,你若担心他,自去陛下面前认下了,当可保他无事。”
曲临一听就炸了毛,“凭什么要我去认下,他倾心于谁,关我什么事?”
苏若只是笑,“你不认也无妨,便让皇上砍了他吧。”
此时宫里玉清殿内,封昭正与商夕下棋。商夕心不在焉地随意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