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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昂起头才看到他的脸:“我是无心的,对不起……”
壮汉不依不饶,粗着嗓子说:“要是把我家公子打的怎么样,我保证你在洛阳城一刻也呆不下去!”
云泥知道是自己错在先,也不敢争辩,只低声道:“抱歉,你家公子没有怎么样吧。”
壮汉黑着脸,推着他的肩:“快去给我家公子赔礼道歉!”
云泥体格比他消瘦太多,被他大力一推差点栽倒在一旁的轿子上,虽然他也觉得这个人态度太无礼了,但是又怕多惹事端,只得爬起来对着轿子道歉:“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还好你在轿子里。”
他低着头,看见轿子的帘子处慢慢挑开。
他以为轿子里的那位公子会露出脸,但是轿帘只是挑起了一个小角,伸出一只竹筒的筒口。
原来轿子里的是个小孩子啊!
这种竹筒云泥小时候不仅玩过,还和天渊哥哥一起做过,两根竹筒缠绕成折角形,中间放小镜子,就能从一头看到另一头,从前就常常用这个捉迷藏的时候偷偷看上方的东西。
云泥笑了:“你没受伤吧?”
轿子里的孩子没有回答。
云泥伸手敲敲竹筒:“你干嘛这样看我,掀开帘子不是看得更清楚?”
那孩子还是不回答。
云泥索性弯下腰,低头也看向竹筒口。
但那头却马上盖住了,云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只好抬起头:“不会生气了吧,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害你轿子被打到,真对不住。”
那壮汉又走过来:“你别吓到我家公子……”
“不准骂他。”轿子里的孩子突然说道。
云泥吓了一跳,那并不是小孩子的声音,倒像是个成年人。
壮汉立刻低头:“是,公子,”转身看向云泥:“我家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快点走吧。”
云泥赶紧快步走开,他不想惹麻烦。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人少了些,周伐站在前面招手:“怎么这么慢,以为你丢了。”
“刚才撞到竹竿了。”云泥跑过去。
周伐伸出手:“我牵着你吧,就丢不了了。”
云泥一下打开:“我才不会丢。”
周伐摇摇头:“我怕丢,你又没给我买铃铛。”
“哼。”云泥把手放上去:“像小孩子一样。”
周伐紧紧地握在手里,嘿嘿地笑:“这样人再多,都不会走散了。”说着牵着云泥往前走。
云泥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被一个男人牵着的感觉太像女人了,他并不想这样被动。
可是他没有挣开他的手,一直都没有。
不久走到聚兴镖局的牌匾下,周伐抬起头:“进去问问。”
云泥拉拉牵着的手:“呐。”
周伐松开手:“诶,你还害羞。”
云泥不和他计较,走进镖局里,镖局的镖师正在大厅里检点财物,一个身穿深紫色长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着。
云泥开口道:“请问,孔澄先生近日有来过吗?”
大厅里的人都向他望过来,身穿深紫色长袍的男人也转过身:“你找孔澄?”
“孔澄先生和我有几面之缘,我路过此地特地来拜会,”云泥露出悲伤的表情:“听说他遇害了,因此想知道来龙去脉。”
男人看上去年近三十,虽不年轻,但生得眉飞入鬓风采斐然,他朗声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云泥一路问过来还没人突然提起名字,他略一思索,“我是小字辈不敢妄称大名,敢问您怎么称呼?”
男人并不忌讳,“在下聚兴会高维,阁下怎么称呼。”
云泥看一眼周伐,后者只有一副糟糕了该怎么办的表情。
云泥只好转而说道:“高先生可否告知孔澄先生的事?”
“阁下在隐瞒身份吗?”高维走近过来:“孔澄是我聚兴会座下第三副使,前几天去向南阳城寻找灭尽刀,今早发现遇害于洛阳城外,身首异处死状极惨,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他口气无太大波动,但却让人感到在咄咄逼人。
云泥只觉得此人气势汹汹意有所指,不由得往后退去。
高维一手摁住他的肩:“在下等你很久了,云公子,不,落公子。”
云泥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一个时辰前有人来报,说洛阳城内有位少年在四处打听孔澄的事,聚兴会的副使们都知道,孔澄正是去南阳城衣礼处寻找掌握着灭尽刀的少年,他既然死了,那个少年必然得以逃脱,就是你吧?”高维上下打量着他,突然抬起手。
刷刷的拔剑声瞬间响起,几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架到了云泥和周伐的脖子上。
云泥顿时无法动弹,高维接着说:“神刀门车桐和我会孔澄都死在你的手上,我不得不更小心一些了,就算你有灭尽刀,不能动也没法用了。”
云泥想摇头,不过现在他不敢乱动,他努力解释着:“我没有杀车桐,也没有杀孔澄。”
高维淡淡一笑:“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伸出手将云泥的手握起,捏在手指间看着,云泥的手指洁白如玉,在他的指间看起来如同玉器般被把玩。
周伐冲过来:“别碰他……”
话还没说完一个镖师已一手制住他,将他反扣着推到墙上。
高维的关注仍在云泥的手上,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云泥的手,“这样柔弱无力的手,能掰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
云泥望着他:“孔澄是被人掰断了脖子?”
高维抬起眼睛看他:“齐头断,身首异处,我聚兴会不严惩凶手怎能在江湖上立足?!”
云泥看向自己的手:“我武功很差,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高维又摸了摸云泥的脉门:“看起来你武功的确不怎么样,可是你有灭尽刀。”
“孔澄先生身上有刀伤?”
高维略一停顿:“并没有。”他又停了一下:“可是你可以想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一共去了十八个兄弟,找到了十七个人的尸首,只有一个人没有死,并且他也没有回会里,”高维声音突然高起来:“你用灭尽刀威胁或者诱惑立风,让他趁孔澄他们不注意杀了他们!”
云泥叹口气:“你说孔澄是被人掰断了脖子,那个立风武功有那么好能一招之内杀了第三副使?”
高维冷笑一声:“若是寻常来说,立风当然没有那个本事,可是你有灭尽刀,那是何等神兵利器,江湖中人都不知道它的确切样子和用途,说不定能提升内力,或者激发潜能,我总不会真认为能十几年前带来武林浩劫的真是一把普通的刀!”
云泥沉默了一会,“我对于灭尽刀,可能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落公子这是承认了?”高维抬手让镖师们收起剑,“我们进屋聊。”
镖局的后间是个宽敞的大堂,高维走到正对门口的长桌边,他轻轻扭动着桌底的暗扣,桌边忽然出现一个暗门。
“请。”高维推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云泥坦然地走进去,高维也跟了进去,几个镖师也拉着周伐跟进来。
暗室的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大,高维点了蜡烛之后明亮不少,只见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珠宝古玩,墙上挂着各朝各代的字画,一看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云泥打量着这封闭的暗室,最里格的架子顶上放了一把刀,和旁边的玉器珠宝格格不入。
那把刀与其说刀,不如说是匕首更加合适,刀刃不足尺余,暗珍珠色的刀柄隐隐流光,刀鞘似是古铜绿色,偏偏用鲜红的玛瑙石做底座支撑,倒也别有一番风格。
高维注意到云泥的视线,“落公子倒识货,这把也算宝刀了,斩金截玉锋利无比,不知比起落家的灭尽刀如何?”
云泥收回视线,低声道:“既然你已经拥有了宝刀,又何必还要我家的那把不祥的刀。”
“正因为不祥才更要为聚兴会所得,否则被奸人拿走怎好?”高维看向身后的镖师和周伐:“将他带进去。”
镖师应声,抓住周伐的两只胳膊往一旁推。
周伐挣扎道:“你们要干什么!救命!”
云泥看向高维:“聚兴会总是这样仗势欺人吗。”
“非也,”高维转动着身边的景泰蓝瓶,一旁的墙壁往后退去,又出现了一个狭小的暗格,他回头看向云泥:“你们二人在一起,我们有些话就不方便问,一个一个地问,方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说着一挥手,镖师们把周伐推进暗格,用力关上门。
周伐似乎在里面拼命呼救,但从门外听来,那声音微小地几乎不能听见。
“放心,我只是让他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