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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正要反驳他,一旁的剑白却突然发出笑声。
他是很冷情表情稀少的人,此时却毫无顾忌地大笑着,笑了很久才停止,然后他说道:“真是一对璧人,一个恶毒的人配一个低贱的人。”
“你骂谁呢!”周伐挺身而出,一对上剑白的眼睛又退回去,“媳妇,有人欺负我们。”
云泥把他护到身后,直面剑白:“我承认我恶毒,不过我以前不这样,都是你们七杀引出来的,另外我不觉得周伐低贱,他不会武功,出身低微,只会跑堂,但那又怎么样,他很勇敢地保护了我,他不会杀人,不会算计,和他在一起我很轻松,很高兴,我愿意保护他,和他在一起。”
周伐小小声说:“我好高兴啊媳妇……”
“这是实情,”云泥坦然地说着:“还有不准再叫我媳妇,否则我会恶毒地割了你的舌头要你一辈子都发不出这个音!”
周伐不敢再说话,云泥又对剑白说道:“现在你的腿摔坏了,我会负起责任,将你带出去,至于你出去之后还要不要杀我,是你的事。”
他说着又去捡小树枝,周伐帮他一起捡。
半晌剑白说道:“不要以为你带我出去,我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云泥不理他,一会捡了一大堆小树枝,坐在地上分拣着,将枝丫掰断。
周伐坐在他身边:“要干什么?”
“找一些这样长的,粗一点的,”云泥比划着:“做成绑腿,帮他把腿接上。”
“哦,”周伐帮他挑着树枝,低声说:“你为什么要帮他啊,把他丢这里我们两爬上去不是很好?”
“笨,我们两怎么爬上去,爬几步被他一剑戳死?”云泥瞪他一眼:“用用脑子,不先讨好他带他出去,他一怒之下杀了我们,我们不是倒霉了?!”
周伐摸着包包头:“他腿摔断了,我们死了,那他自己也困死在这里啊。”
“你看他那个样子想活吗?我们得先稳住他。”云泥说着去看剑白,只见他坐在地上,正皱眉看着姿势略畸形的腿。
周伐也望过去,一会收回视线,“他很凶啊,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好像很可怜。”
“可怜吗?”云泥想了想:“我倒觉得他很可爱。”
周伐抖了一下:“你很可爱,可是好像很可怕。”
云泥笑笑,继续掰树枝,两人边说笑边做事,把要的树枝弄好之后,旁边堆了一小堆不要的枝丫。
云泥抬头看看天色:“好像晚了哦。”
“那我们赶快上去。”周伐立刻说道。
云泥摇摇头:“我们就算现在上去了,天黑前也出不了这座山,你没在山里住过,晚上什么野兽都出来了,我们如果上去了,我武功不好,你不会武功,他受了伤,我们三个人不是野兽的对手,贸然出去是送死。”
“那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
“这是最安全的方法。”云泥转向剑白:“你觉得呢?”
剑白不说话,云泥把整理的树枝丢过去,“你还能动吧,自己把腿绑好,不然拖着明天出山找大夫,搞不好腿就废了。”
剑白不动,根本不去捡他身边的树枝。
云泥不再劝他,蹲下身拨弄着废弃的枝丫:“剩下的,我们来生火吧,晚上山里很冷的。”
周伐高高兴兴:“你可以靠着我取暖啊媳……”
“闭嘴!”
天色很快阴暗下去,山谷上方的天空由明亮的蓝转为黯淡的灰,当中的天空望不见晚霞,只感到越来越阴冷的风。
“不知道什么时辰,”周伐拍拍云泥的肩:“但是我饿了。”
“我一天只吃了一个包子。”云泥摇摇头,又啊一声:“我还有一个包子。”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包子,“给你。”
周伐接过来,包子早就冻得像块石头,但是在饿坏了的人眼里还是很可爱的,他眼睛看包子:“你只有一个。”
“有两个不就给你两个了吗?”
“你对我真好,”周伐嘿嘿地笑:“那我就让给你吃了。”
“我还好。”云泥转向不远处的剑白:“多亏你当时扔了包子,不然我们现在就饿肚子了。”
剑白抬头看他一眼,又别过头不看他。
云泥说道:“我想起你今天什么都没吃过呢,是不是后悔浪费食物的行为?现在是不是开始想念看不上眼的脏东西了?”
剑白还没开口,云泥又抢着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勉强你吃看不上眼的脏东西,周伐,快把包子吃下去,免得脏了剑白大人美丽的眼睛。”
剑白冷笑:“我不稀罕。”
“嗯,不稀罕就算了,”云泥走过去:“但是你的腿,再不用树枝绑紧的话,恐怕真的会废的。”
他朝剑白一步步地走去,周伐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别啊,这个人凶得很,他又想杀我们。”
“杀了我们他也完了,我相信他很想杀我,但我也相信他是个头脑清楚的人。”云泥站到剑白身边,慢慢蹲下身去:“我和周伐的两条贱命,应该没法和剑白大人的比吧?”
他朝剑白伸出手,后者一把抓紧他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帮你治腿。”云泥皱紧着眉:“很痛。”
他纤细的手腕上立刻浮现出经脉的走向,可见剑白用了很大力气,周伐大叫:“你怎么不识好歹!我媳妇想帮你啊!”
“剑白大人若是腿废了,就不能再气度不凡地行走江湖了吧,也不能再白衣胜雪地仗剑武林了吧,而且……”云泥淡淡一笑:“美人如玉,成了残疾多可惜……”
他话还没说完,剑白抬起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不过也因此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
云泥转过脸,他仍然笑着,“因为我说你残废,还是我说你是美人?”
他的白皙秀丽的脸颊因为那一记耳光而红肿起来,却不难看,反而嫣红地如同擦了胭脂。
剑白抽出细剑,抵向云泥的胸口,周伐吓得立刻摆手:“他开玩笑的,你莫较真啊。”
“是啊,可惜不但没让剑白大人笑,反而惹恼了他。”云泥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你今天真是打了我很多下。”
剑白恨恨道:“但都比不上你暗算我将我推下山谷。”
“那我现在帮你治腿如何?”云泥将几支树枝握在手里,放在剑白的断腿处。
“别碰我!”剑白怒道。
“那周伐来帮你弄吧。”云泥倒不勉强他,他叹口气,像无奈般地回头望周伐:“你会吗?”
周伐诚实地摇头。
“那我教你。”云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剑白的膝盖处:“你把差不多长的树枝放在他这里,多放几根,裹成一个圈,全围起来。”
他的眼睛只盯着那些树枝,不再看向剑白。
他的浓密睫毛微微垂下来,覆盖了他此时的眼神。
天色阴暗,他的脸色也模糊不清,只是任凭是这样,剑白仍能看出他的专注神情。
“你真是个古怪的人。”他开口道。
“会吗?”云泥边指导周伐的手势边说道:“我一直是个普通人,每天念念书认认字,帮家里做做农活,和哥哥姐姐们练武或者游戏,没有人说过我古怪。”
剑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云泥又说:“大概就是灭族那天,我开始古怪了吧……”他拿出一根细细的树茎,勒住绑住剑白断腿的树枝,“周伐,把这个打结,打紧一点。”
周伐按着做完了,站起身:“这样可以了吗?”
“暂时凑合一下,明天出了山谷再找大夫吧。”云泥这时才站直身体,他垂着眼睛望向剑白:“我刚才的话没说完,我想说的是,对于你,如果我古怪的话,大概是因为你很特别。”说完他转过身,走到山壁边,不再看他。
剑白愣愣地坐着,他的腿已经绑好了,周伐将他的腿绑得很重,但是似乎的确将断骨拉直了。
周伐跟着云泥走到山壁边坐下,靠在他肩上,把刚才给他的包子捧在手里:“你吃你吃。”
云泥任由他把身体整个倚靠在自己身上,笑着说:“你不是饿了?”
“嗯,”周伐舔舔嘴唇:“不过我看到你就饱了。”
云泥摸摸他的头:“我看不到自己,那我岂不是饱不了?”
“那你看我,”周伐坐正,指着自己的脸:“你在我眼睛里。”
云泥凑近过去,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周伐很懂行地顺势把少年的纤纤细腰搂在怀里:“看清楚了吗?”
“饱不了。”
云泥要推开他,周伐却不准他动:“让我抱一下吧,给我压压惊,今天发生许多事,我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