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朝楼上走去,影重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感到心绪复杂难辨。
☆、9 影重4
云泥回到房间,心脏的狂跳方才稍微平息了些。
影重和刀夜不一样,他细心冷静地多,也绝对不是好色忘利之徒,如果刀夜的弱点是自己,影重的弱点是什么……云泥隐隐有些头绪,却不敢确定。
有人敲门,“公子。”
云泥回过头,“你怎么还来。”
跑堂的走进门:“我不放心你啊。”
他走过来想抱一下他,但少年很快地躲闪开了,跑堂的有些尴尬,抓抓头,“我是觉得,外面那个人很危险,怕你一个人不能应对。”
“你又不会武功。”云泥有点不屑地说道。
“行走江湖不一定要靠武功,头脑也行。”跑堂的叹口气,“很多人行走江湖都有其他绝技,武功好也不一定活得长,比如……刀夜。”
云泥冷眼看他,跑堂的望向他,“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云泥撇撇嘴,“至少你没资格说刀夜,他武功好,只是因为灭尽刀太强大了才会失败。”
“那把刀,”跑堂的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云泥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一口,并不说话。
跑堂的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半晌云泥开口:“我以为你会不一样,想不到你也这样关心那把刀。”
“江湖传闻中的神器,武林中人会想得到也是正常吧,”跑堂的表情从容:“能把刀夜都一击杀死的刀,我实在好奇。”
“好奇会害死人的。”云泥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跑堂的下巴,“知道太多,死得快哦。”
跑堂的被他挑的头高高抬起,只能用眼角看他,眼神里全是畏惧。
倒是装的很像嘛,云泥未免觉得可笑,既然你非要用别人的身份和我相见,刚才又为什么要露真身?真搞不懂你啊影重大人。
云泥松开手:“那种刀,就算告诉你也没用,以你的臂力不可能挥动七尺长的刀。”
影重简直想当面驳斥,七尺……七尺的刀刀夜还找不到他难道是瞎子吗!
“天渊哥哥当初本来是要带刀和我一起走的,我为了让他能逃才留下被刀夜抓住,不然凭灭尽刀的威力,刀夜怎么能碰我半分?”云泥背对着跑堂的,“我不想再提那些伤心事,也不想再见你,你对我而言毫无用处,请你不要再出现。”
影重刚触及到一点灭尽刀的事,他当然不想走,“可是我……”
“我要杀你很容易。”云泥走向窗边,“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影重无法再强行追问些什么,他静立了一会,见云泥没有再理睬他的意思,只好退出去。
不过有突破呢,他想着,回到楼下的内间换掉跑堂的衣服,撕掉人皮面具,顺手覆在火焰上燃尽。
算算时间,剑白很快就能到了,他武艺高强,和自己联手必然能追查出灭尽刀的下落,他苦涩地笑了笑,本来是为了助刀夜一臂之力而来,结果却成了这样。
他换上自己的衣物,定了定神。他现在有点能理解刀夜喜爱危险东西的心情了,时时刻刻刺激着生理官能,让男人有寻求肉欲释放的焦躁和苦闷,同时又有即将高潮的冲击和快乐。
他很想找个人干一场,粗鲁蛮横地撕开对方身体,痛快地以真我的形态,让对方看清自己。
而且他已经找到了干一次的对象了。
影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危险,不过他有自信能赢。
他走到二楼,敲门。
门一会就开了,云泥的样子倒不吃惊:“影重大人。”
“你知道我会来?”影重微笑着说道。
“你会问我刀夜的事吧。”云泥请他进屋,“因为刀夜大人说过,你们关系很好。”
“不,七首领之间并不像外界想的那样,有时候我们不认识对方甚至敌视,不过我和刀夜,倒的确认识一些年。”影重随口说着,“但论关系好,应该是他和剑白。”
“剑白?”云泥想了想,“刀夜常提起他,他很厉害?”
“刀夜用刀,剑白用剑;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一个粗犷,一个冷淡;一个任性,一个理智,总之他们很不同,”影重坐在桌边:“又很投缘。”
云泥给影重倒茶,边问:“既然差别这么大,为什么会投缘?”
“剑白常给刀夜收拾烂摊子,为此抱怨,又乐此不疲,刀夜倒是有点怕剑白,”影重抬眼看云泥,“我没想到他喜欢你这种。”
“我这种?”云泥将茶盏端给影重:“我哪种?”
“刀夜喜欢危险美丽的东西,或许我早该想到他会喜欢你,但没想到他喜欢你这么深,”影重喝了一口茶,放下,“所以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云泥淡淡地说道:“刀夜大人的事,我会知无不言。”
“刀夜是不是死在灭尽刀之下?”
“是。”
“灭尽刀在哪里?”
“不知道。”
影重突然将茶盏掀翻下去,瓷器落在地上,瞬间摔裂成碎片。
云泥身体一抖,垂着头不敢说话。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影重声音冷静,“或许让你死太便宜了,折磨你到半死不活,我乐意尝试。”
“我真的不知道。”云泥轻声说着:“那把刀我只在天渊哥哥手上见过,他现在不在……”
“他在哪里。”影重立刻追问道。
“不知道。”云泥摇摇头,“从来都是天渊哥哥来找我。”
“这个天渊是谁?”
“他是……落家的人。”云泥望着他:“关于灭尽刀,他都知道。”
“那你是谁。”
“我也是……落家的人……”云泥的眼睛望向地上的碎片,“那天刀夜留了我们两个,他抓了我威胁天渊哥哥,谁知他带我到这里之后就……”他抽泣起来。
影重沉默了一会,又问:“那天渊?”
云泥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涌出,“他趁机跑去把那把刀挖出来,所以刀夜怎么都找不到,后来天渊哥哥留了封信让刀夜大人去拿刀,刀夜大人带了所有人去……结果……”
影重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是从常理和逻辑来说,他的说法和目前的种种迹象很相符。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影重开口道:“刀夜是你的灭族仇人。”
“我……我……”云泥跪倒在地,他哭了起来,“我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
“你喜欢他?”影重反问道。
云泥没有回答,他轻声地啜泣着,身体颤抖。
影重觉得郁闷,他昨晚明显被当了刀夜的替身,虽然他的确是要当他的替身,但实际上真的成了替身——各种意义上的替身,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哭泣的少年,安慰道:“你无非是情不自禁,我也懂。”
“我对不起落家……对不起天渊哥哥……”云泥仍然哭着:“他晚上会来找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影重轻轻地拥抱住他:“顺其自然吧,情之一字,最无可奈何。”
夜晚很快来临。
云泥睡倒在床上,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影重仔细看他的脸,又看向镜子,他确定自己的样子可以瞒过任何人。
易容是这位七杀首领的独门绝技,他说行走江湖不一定要靠武功,像他自己,并不会武功。
只是没人知道而已,有模仿的技巧,要模仿成绝世一流高手也并非难事。
影重清了清嗓子,“刀夜?”
又清了清嗓子,调整声线,“影重大人?”
觉得这样相似度已经很高了,他站起身,又自言自语道:“天渊哥哥?”
想来可以骗过那个拿着灭尽刀的天渊吧,很好,他化身为云泥,去和天渊见面,再得到灭尽刀的秘密,再等剑白一来,合力制服天渊得到灭尽神器……影重又看了一眼熟睡的云泥,他因为自己的迷药正昏睡着,大概会到天亮。
到时候该如何处置这个少年呢。
留他?当然是祸根,主上说过斩草须除根。
不留?当然是不留,这还需要考虑吗……影重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他看了他一眼,放下幕帘,又撩起来,看了一眼。
然后他绕过屏风,坐在圆桌边,静静等待天渊的到来。
窗外有风声掠过,影重望向窗户,他只看见窗外孤寂的明月。
就在这一间房里,就在昨夜,他和他缠绵缱绻,温柔以待,柔情蜜意,风月无边。
只是恍然如梦。
他们二人仿佛隔着重重纱幕珠帘,就算曾经亲密靠近,也始终真真假假地看不穿对方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