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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孙大人冷哼一声:“苏尚书好大官威,竟敢当堂质问王爷。”
苏景明看也不看他,只盯着轩辕晋:“王爷天潢贵胄,赵子熙妄称一个赵相也不过是一介臣子,王爷申饬他不仅理所当然,还是他的福气。”
赵子熙神色倒是缓和了些,看着他,眼里竟还见几分笑影。
轩辕晋听他语气觉得不善,下意识地想辩解,却听苏景明道:“只是臣忽然想到,赵子熙是临淄王的亲舅舅,临淄王是王爷的亲叔叔,赵子熙便是当今圣上庶母的亲弟弟,请问赵子熙与王爷的班辈该怎么算?我朝以孝道治天下,王爷方才一条条历数爷爷辈的罪状,可不是不孝得很?若说是大义灭亲么,这些罪状还都是子虚乌有,王爷拿得出什么如山铁证么?王爷轻慢储君兄长,呵斥朝廷命官,污蔑宰执首辅,王爷所谓的忠孝节义就是这般的么?”
轩辕晋气急,竟口不择言道:“苏党余孽,竟如此放肆,本王……”
他话音未落,堂下却是一阵惊呼。
秦佩顺着诸人的眼光看过去——御阶上那人仰头栽了下去,被内侍团团围住……
肝胆俱裂。
第七卷:养虺成蛇
第70章 第一章:暗中潜毁平人骨
作者有话要说:医学方面纯为杜撰
太子连日操劳,玉体抱恙,而竟生生被朝会之上雍王的大放厥词气晕过去。
醒转之后,东宫勃然大怒,干脆给雍王下了禁足令,免去其所有差事,不经召唤不得入宫入朝,更不得离开长安。
这些说辞也只能骗骗如陈忓般的低级官员和东市西市喝茶谈天的老百姓了。
秦佩立于中书省外,任由夏日烈阳曝晒,汗滴顺着厚重朝服流下,额角发梢亦都是汗水。
此刻的东宫自是乱成一团,以他的级别此时自然无权探望,只好守在中书省门外,待赵子熙探疾归来。
一等便是两个时辰,赵子熙乘步辇而来,晏然自若。见到秦佩他也不甚意外,只下了步辇,示意他随自己进去。
进门屏退下人,秦佩便双膝跪地,喃喃道:“学生有罪。”
赵子熙轻裘缓带,冷冷道:“错在何处?”
“学生不该逞一时之意气弹劾雍王,更不该不分轻重挑起论辩,以至殿下……”
赵子熙按按他肩膀示意他起来,自顾自端起杯茶,面上忧色疲态尽显。
秦佩见他神色不豫,更是心慌,不禁问道:“殿下的身子……”
赵子熙抬眼看他,“殿下玉体如何,你应是比我清楚罢?”
秦佩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如实上报,“回恩师的话,太子许是中了番邦之毒,每夜都会发作。”
“竟如此严重了?殿下自己如何想的?”赵子熙一惊,几乎拿不稳手中茶盏,须知皇上归隐终南,禅位早已排上日程,如今若是太子有什么闪失……
“殿下已令丽竞门前往陇西查找神医。”
赵子熙起身,来回踱步,他为中枢首辅,若是此时有什么差池搞得国祚不稳,别说他要被贬黜,史笔如刀,怕是千秋万世都要落下骂名。
“殿下还是要瞒着陛下,是吧?”见秦佩默不作声,他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殿下有真龙护佑,必会逢凶化吉。”
不是“偶感风寒”,不是“定会无恙”,而是逢凶化吉……
此话一出,秦佩更是忐忑,更是连坐都坐不下去,起身拱手道,“恩师,学生请入东宫。”
赵子熙瞥他眼,叹道:“就知道你留不住,若是殿下醒了,派人通报。”说罢,便将自己出入东宫的令牌递了过去。
秦佩大喜接过,自是千恩万谢,又听赵子熙道,“对了,先前殿下作序的那个和光十三策,你可有拓本?”
秦佩愣了愣,从袖袋中取出本,“学生只粗阅过,前几日方准备细读。”
赵子熙接过一看,前几页果真密密麻麻地用蝇头小楷做了些注解,不禁笑道:“也罢,你怕是没功夫看了,剩下的老夫为你附上,也算是私相传授、传道穷经了。”
秦佩自是谦让,赵子熙知他牵念东宫那边,便只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到了东宫,只见宫门外尽是前来探病打听的大小官吏,见秦佩匆匆而至,不少人纷纷看了过来,面露探究之色。
秦佩也不管他们,给黄门看了令牌被放行后,便向着桂宫一路疾奔。
殿内尽是神色慌张的御医,个个如临大敌,惶惶不安。秦佩呆立在门口,今日方知何为魂不附体。
“秦大人?”仿佛是轩辕冕身边亲信的小黄门,曲池那日游湖似是在旁随侍。
秦佩直截了当道:“殿下如何了?”
小黄门一边引路一边道:“殿下一个时辰前醒转了一次,后来又歇下了。”
说是歇下,怕是又昏厥了吧?
秦佩脚步急促,跟着小黄门进了内殿。
轩辕冕仰卧在榻上,旁边围了四个御医,一个为他把脉,一个目不转睛地窥视圣颜,一个不断扯着怀恩问这问那,一个在殿内四处走动,寻觅可疑物什,当真是望闻问切一个不拉。
若是在平日,秦佩怕是会为这滑稽情形大笑一场,可如今他忧心如焚,径自走到轩辕冕榻边,看向正在切脉的御医。
“殿下可有大碍?”
御医不问朝事,可常在三公九卿府邸走动,宫闱阴私风言风语倒是一清二楚,此刻一见秦佩,立时知道此人乃尚书之子,与东宫殿下交情笃深、病痒相关,甚至传出过佞幸的谣言,赫连小将军正是因此在御街上当众被打了一掌。
权衡之下,御医将兹事体大、秘而不宣云云咽回肚子里,恭顺道,“殿下突然晕厥,脉象虚浮,有若釜沸弹石,沉弱无力,此乃……此乃……”
“此乃什么!”秦佩扯住他袖子,沉声问。
御医看他浅色眸里寒光一闪,下意识地垂首颤声道:“此乃夺精之脉!”
秦佩摇头,下意识道:“不可能!”
御医神情有些古怪,心道太子精气耗损与否你又如何知道?
秦佩喃喃道:“面色发白,目眩眼花,精力萎靡……难道都是夺精之兆么?”
御医又是一阵腹诽,方才赵子熙探疾与秦佩反应无二,难不成赵相行医瘾如此之大,竟还教导门生医术?
“此事切不可张扬出去!”秦佩又厉声道,“除去你四人,若有旁人晓得了……”
御医赶紧对天立誓:“下官不敢!”
秦佩这才面色稍豫,低声问道:“可知脉象成因?太子体内可有毒物?”
御医羞惭道:“先前我等医术不精并未发觉,可此番倒是看出几分端倪。”
“还不快说!”秦佩凶神恶煞。
御医又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道:“大人可知虺蝰?”
见秦佩目光不善,他才消了卖弄的心思,“臣才疏学浅,今日见太子脉相变化才想起曾看过一本医书,其间有载朔方有毒虫,剧毒无比。牙中毒液,五滴可使人毙命,四滴可让人成为活死人,而若是三滴……”
“如何?”秦佩面色如雪,周身战栗,简直如同罗刹一般。
御医看着实在惊惧,干脆心一横闭眼道,“三滴足可使人绝嗣!”
“好!好!好!”秦佩双目赤红,悲愤到了极致竟生生落下泪来,“好个为民请命,忠敬诚孝的雍王!”
第71章 第二章:心吐思兮胸愤盈
“好!好!好!”秦佩双目赤红,悲愤到了极致竟生生落下泪来,“好个为民请命,忠敬诚孝的雍王!”
御医见他如痴如狂,行状可怖,赶紧出言宽慰道:“殿下,此事也不过是老臣推测,并无十全把握。还请大人赶紧查出是何人下毒,毒下在何处方好。”
被他提点,秦佩也冷静下来,歉意道:“关心则乱,方才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早已见惯生死无常、人世百态,御医自不会与他计较,捋捋胡子也便回太医院抓药去了。
秦佩跌坐在轩辕冕榻边,见御医们纷纷退出内殿才开口道:“海雕可在?”
海雕默不作声地从阴影处步出,许是训练有素,刚刚听闻这般大的秘辛竟也依旧面无表情。
“喻老可在京中?”
“回大人的话,卑职已传书过去,最迟明日喻老就可抵京。”
秦佩点头:“我马上修书一封,你帮我带给裴行止,若是怕我私相授受,你自可拆阅。”
海雕领命而去,秦佩也再不管内侍眼光,瘫坐在轩辕冕身侧,心内一片空凉失措。事实证明,轩辕冕再如何玲珑心窍,终是低估了人心狠毒、情义淡薄。
轩辕冕感到不适已有数月,而按照御医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