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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玉米培过一轮土之后,地里的活终于少了些。季槐风决定去村子外面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可以种的东西。实在不放心把顾小橹一个人留在家里,想来想去还是先问他:“小橹,咱们去外头走走吧?说不定能找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水——水——水葫芦?”
一路走下去,他们都乐了。看样子他们并不是头一个这么想到的人。出了山谷,只要是看上去像是以前的农地的地方都被人挖过了,有些人甚至就直接在上面开荒,竖起石头标明领地。就这么走了两三个小时,两人都有点累了,顾小橹说:“算了,咱们还是改天换个方向再找吧。”
季槐风忽然说:“等等,你看这边——好像有条路上山去——”
那是一个矮矮的山坳,看不清后面是什么地方。季槐风摇摇顾小橹的手,“走,过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咱带的是公共课,要改的试卷摞起来比郭敬明还高(注意!这是夸张的说法!)只能每天凑一点点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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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41、忧心忡忡 。。。
顾小橹累得够呛,赖在山脚坐了好一会儿,才肯跟着季槐风继续往上走。好在山坳并不高,路也不难走。没几分钟,他们就走到了坳口上。往下一看,得,居然也是个空荡荡的,荒凉的小山谷。
小山谷地方不大,再过去又是一道山坳——不过比他们脚下的这一道要高一些。
顾小橹吁口气:“现在看也看了,可以回去了吗?”
季槐风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你看这下面,还没被挖过。”
“那又怎样?”
“你想啊,以前到处都是人,乡下只要是有点儿土的地方都被开荒种地了。这地方小是小了点儿,可是开出来也是不小的一片地啊。我们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啥呢。”
顾小橹只好拖着步子跟上。好在杂草都在冬天里冻枯了,新长出来的嫩草还是矮矮的一片。他们从绿油油的杂草中走过去,果然在地上分辨出以前农地的垄沟来。季槐风随身带了把小锄头,挥锄就往垄间挖下去。
挖了半天,什么都没挖到。
顾小橹打个呵欠:“以前种的大概是一年生的东西吧。”
季槐风并不泄气:“这边没有——说不定那边有呢?”说着指指对面的山坳。
顾小橹开始后悔跟他出来了。
对面的山坳并不低,而且连现成的路都没有了。他们花了两倍的时间才爬到上面。
“呃……”
“啊……”
他们同时看向对方:“怎么回事这是——”
山坳的那一边是一个深谷——深谷的最中间,是一个幽深的水潭。
水潭的周围有一圈用石头砌出来的整整齐齐的地。地围着水潭一圈圈地往上绕,地里长着整整齐齐的庄稼——和绿油油的青菜!
季槐风和顾小橹目瞪口呆。
再仔细点看——水潭上印着一座小房子的倒影。那小房子被几棵大树掩着,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有人……”
“住在这里……”
瞧那些庄稼和菜长得好好的样子,一定是有人天天在照顾。
顾小橹小跑下去,季槐风赶了几步追上他:“喂——别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顾小橹大叫一声:“啊——”整个身体瞬间向前扑倒!
季槐风拽着顾小橹的胳膊没命地往回拉。顾小橹的身体飞扑回来压在他身上,两个人倒在一起。季槐风连忙爬起来,警觉地看看四周——也不管顾小橹站没站好,一把拽着他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季槐风仔细听了片刻,也没听到周围有任何的声响,才把顾小橹扶起来。放眼望去,只见刚才还是一片杂草树叶的地方,现在露出了一条黑洞洞的深壕。
他叹口气:“我就说嘛。这年头一户人家孤零零的住着的地方,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说着要爬起来,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小橹?”
顾小橹靠在他身上,两眼紧闭,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换了是以前他会着急跳脚。所谓事不过三,现在他看到顾小橹晕倒的时候已经很淡定了。他把顾小橹平放在地上,自己起身朝那条深壕走去。凑上去一看,坑底还倒插着密密麻麻的竹子——竹子的一头都削得尖尖的。想想刚才的情景,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
季槐风目测一番,那条深壕挖了大约有一米五宽,无论如何都是跨不过去的,防人防兽都够了。这里的主人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在这上面。
他上前一步,手拢喇叭:“喂——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喊了半天,房子那里终于出现了个人影。季槐风大喜,加一把力气继续喊:“老兄——帮个忙——这里有人晕倒了!”
那人走近些,季槐风才看清了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身上穿一件军绿色的长袖外套,手里提着一杆长长的枪。虽然那枪看起来很简陋,季槐风却知道它能在瞬间把自己的脑袋轰成渣。
季槐风非常识相地站直了身体,然后高举双手。
但是嘴里还在接着叫喊:“老兄!帮个忙啊!我兄弟晕过去了!”
那人端着枪,一步一步地慢慢逼近:“滚。”
季槐风知道他是认真的,再加上擅闯别人的领地本来就不对,于是没有再坚持。
“好,好——你冷静点,我们是从牛牛村出来的,到处找能种的东西,不小心跑到这里来的——你看——”季槐风解下挂在腰间的小藤篮,给他看里面他们路上挖到的野菜。“我们找了一整天了,什么能种的都没找到,就挖到几棵野菜——”
那人瞟了一眼,眼中的戒备放松了些。
季槐风过去把顾小橹打横抱了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就不行了。山路崎岖,他走得跌跌撞撞。自己跌了还不要紧,就怕顾小橹磕着哪里了。想了想,还是把顾小橹放下了。
回头说:“兄弟,我现在这样子实在走不动——”
本来想跟那人说一声在这里呆到顾小橹醒过来再走。谁知那人说,“你带他过来吧。”
虽然放行了,但仍紧紧握着手中的枪不放下。
深壕是环形的。里面的人要出来,就放下山谷那一头的一座小吊桥。季槐风背着顾小橹从上面走过去,看着深壕里竖着的竹子,不由得心惊胆寒。
过了吊桥再走一段路,才走到那座屋前。那屋子是砖瓦结构的——红砖加水泥砌的墙,顶上盖的是从前常见的瓦片。走近了看,才发觉“小屋”着实不小,看规模至少有他们家两个大。季槐风心想,这大概是灾前留下来的。灾后谁还能找得到砖瓦水泥?
那人端着枪一步一步地后退到房前,沉声说:“林旭,开开门。”
季槐风一愣:“啊?”
那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季槐风明白过来,拿枪的人刚才是在叫这个“林旭”开门呢。
林旭也和那人一样,穿着一身干净的军绿色外套,身上整整齐齐的。他一眼看到季槐风和顾小橹,皱起眉头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季槐风忙说:“我叫季槐风,他是顾小橹,我们是牛牛村的——”然后把刚才和拿枪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林旭“哦”一声,又说:“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烧木炭的对不对?一平,我上次出去买的那几十斤木炭,就是跟他买的。”
这么一说季槐风也想起来了:“你是用一件衣服跟我换的——”
黑洞洞的枪口终于放下了。林旭让季槐风把顾小橹放在厨房的火塘边上。火塘里烧着暖暖的火,旁边铺着一堆软软的干草,想必这屋子的两个主人常常坐在旁边烤火。
屋子的主人也介绍了他们自己。开门的叫林旭——刚才已经听过了。拿枪的叫樊一平。樊一平在灾前是个天文学家,他们比一般人更了解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就在大多数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门避祸的时候,他们就非常果断地从一个乡民手中买下的这座小屋,然后几乎是花尽了全部的积蓄买下所有以后能用得着的东西,再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