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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亮把姆指在鼻尖上擦一擦:“牛牛的树比龙虎镇的粗。”
顾小橹:“……”
他严重怀疑这只是牛牛人为了长点面子故意杜撰出来的。树木都有大有小,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地方的树比另外一个地方的粗?
但是在经过一片竹林之后他信了。龙虎镇里里外外的山上长的都是些细细的竹子;他平时砍一些回来也只能编些小用具,削些小竹箭之类,完全不能用来架床盖屋。但是牛牛的这片竹子一棵比一棵粗壮,用来干什么都够了。
顾小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砍下那些竹子编了一屋子的东西出来,然后换回来一大堆肉干。
季槐风凑近他的耳朵,有些献宝地说:“怎么样?这里比龙虎镇好多了吧?”
其实牛牛所在的这个山谷和他们走过的许许多多的山谷都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是这里有人居住有人放哨有人巡逻,而外面没有。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找到足够多的人再去找一块能守得住的地方,也能建起这样一个地方来。
现在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无限大的。
但是他不想。他现在只想有个安静的地方,安静地守住顾小橹。
顾小橹摇头晃脑地看了很久,点点头:“不错。”
他放下心来微笑。
弯弯的山谷中间有一条弯弯的小溪在流淌。溪上横一座由两根圆木搭成的小桥。过了小桥走到溪对面的山脚下,一丛浓浓的树荫中间露出一个屋角来。
“我家到了。”罗亮说。
顾小橹认出来,那是在灾前遗留下来的一个水泥平房。整个房子的结构还是完好的,就是里里外外都黑糊糊的一片,似乎是被大火烧过。
罗亮解释说:“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还有不少从前的房子,里外都还好好的。别人都怕里面有残留的病毒,看到了也不敢住,我才不怕——你们看,我一把大火烧过去,什么病毒细菌还不都去见马克思了!进来吧——”
顾小橹不得不承认的是,罗亮这房子比龙虎镇镇长的房子还要结实宽敞多了。就是里面也被烧得一片漆黑,看上去就没那么好看而已。
从前他也是因为害怕病毒,看见有人住过的地方跑都来不及,哪敢去住——顿时对罗亮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候季槐风看一眼屋角,哼哼冷笑:“你果然是在打我们的药水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下回预告:2只的盖房计划
24
24、爱巢计划 。。。
顾小橹顺着季槐风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屋角摆着张木床,床上铺着几张干净的皮毛,皮毛上躺着个人。因为这屋子的内壁全都是黑的,屋内光线很暗,他刚进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看上去和罗亮有些像,所以顾小橹猜测他是罗亮的兄弟。他躺在那里,两眼紧闭,一动不动,看起来不是生病了就是受伤了——难怪罗亮要那么着急地找影帝。
现在影帝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了,所以季槐风——还有门口那个刘达茂才会说罗亮在打他们药水的主意。
顾小橹摸摸脑门,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
他赶紧接着季槐风的话说:“其实你想要的话就早点说嘛,我们本来就是来换东西的,只要价钱合适,没有什么不能换的。”
——说这番话,是为了避免季槐风一时同情起这对兄弟来,把药水白送给他们了。看罗亮家里什么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似乎过得不错。顾小橹唯一的想法就是狠狠宰他一笔。
季槐风果然瞪了他一眼。罗亮却是两眼放光,感激地抓住了顾小橹的手:“好说,好说!我真没想到顾老弟会这么干脆!我哥有救了——来——他,他是我哥,叫罗光。”
他说着就要把顾小橹往床边带。季槐风不动声色地扯开了他的手,“你哥哥他怎么了?我看看——”说着插/进罗亮和顾小橹之间,走了过去。
“我哥是被野猪咬伤的,有大半个月了。中间我还往龙虎镇跑了一趟,结果影帝竟然不在。”罗亮说着掀起盖在他哥哥身上的一块皮毛,说:“我知道这年头药很金贵,不敢问你们全要。我只想你们换些给我,让我哥这伤能长肉就够了!”
季槐风和顾小橹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罗光的小腿被一块破布包了一截。破布粘在了伤口上,脓水从里面渗出来,样子非常之可怕,而且散着一阵一阵的恶臭。
季槐风皱眉头:“怎么搞成这样……”
罗亮抱歉地笑:“这里没什么人会处理伤口,更别说做药了……我只好给他包着……”
说话间,罗光哼哼两声,似乎是要醒了。季槐风有点生气,向罗亮说:“他的伤口已经烂成这样了,直接把药用上去是不行的。”罗亮讪讪地点头,“这个,要怎么办……”
这时候罗光彻底醒了过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季槐风和顾小橹,用微弱的声音问:“小亮……他们是……”
季槐风大步过去,抓起他的头发照着脑后一拳头砸了过去。罗光一声闷哼,又晕了过去。罗亮大吃一惊,冲上去想跟季槐风理论。季槐风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想他这条腿废掉,现在就照我说的做。去生火,烧一锅水,要烧开。”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罗亮愣了一阵,点点头,转身钻进旁边的一个小间去。顾小橹猜想那是厨房。果然没过多久那里就冒出一阵烟来。他左右看了看,地板还是从前的水泥地;正屋里面也没有火塘之类的烧火的地方。
他抖了抖肩膀,小声说:“他们睡觉不用烤火的吗?”
季槐风斜眼:“你以为人家的房子和你的一样漏风?”
顾小橹对自己不够深入的观察表示检讨。
然后又说:“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这样完好的空房子呢?”
季槐风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忽然凑近他的耳朵:“这里从前就是个小村庄,没有多少房子的。再说了……你真愿意住这么黑乎乎的地方?”
顾小橹挠头:“呃……可以找什么东西抹抹墙的。”
季槐风不敢苟同:“这里能用来抹墙的东西只有土,而这里的土的颜色很像人的某种排泄物。”
顾小橹想象了一下,瞬间摇头:“算了不要了!”
季槐风满意地点头:“我们还是自己盖个房子的好。虽然要花点时间,但是至少能住得舒服一些。”
“盖新的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季槐风眯起眼睛:“说。”
“最少……要比我从前那个大。”
季槐风心里一软,脸上就笑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指插/进顾小橹的头发里,胡乱揉了一阵。
这时候罗亮探出头来:“水开了。要端过来吗?”
季槐风说:“等等,我先把这个煮一煮。”说着把匕首抽了出来,朝厨房走去。
等到季槐风把罗光的伤口处理好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他用匕首把伤口的烂肉小心翼翼地挑掉,又把脓肿的地方割开把脓血放出来。全弄干净了之后才把一些去腐生肌的药粉撒到伤口上,最后才用在沸水里煮过的干净的布条把伤口重新绑好。季槐风气定神闲地干着这些,罗亮在一旁看着倒出了满头的大汗。
“这里没有麻醉药,我怕他疼才打晕他。你别介意。”
罗亮抹一把额头:“哎我明白我明白——”
“他好像还有点发烧,偏偏我们这里也没有退烧的药,你给他用冷水敷一敷额头吧。”
“哎好好好。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弄点东西吃。”
“好。”季槐风自己大剌剌地去厨房洗手。
顾小橹开始相信季槐风从前确实是干黑社会的了。
——那种进了别人房子却大摇大摆、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的态度,在从前只有两种人会有:一种是当官的,另外一种就是黑社会。但是政府官员见了比自己有权势的人就卑躬屈膝哈巴狗似地拍马屁的习惯季槐风全然没有,所以可以定他是黑社会。
季槐风去洗手,罗亮去做东西吃。顾小橹闲着没事,背着手在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