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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阳光从窗棂中透进来,照亮了屋中每个角落。
身体没了昨日的虚弱不适,又看到这样灿烂的阳光,秋妍心情大好。她坐起身来,刚穿着鞋子下地,便一眼看到伏在茶几上睡得香甜的君池。
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衫,用玉簪高高束起的发微微有些凌乱,浓长的眉头微蹙,嘴角紧抿。秋妍望着他那张俊美非常几近完美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好好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盖条被子,着凉了可怎么办。
秋妍拿着毯子轻手轻脚走过去,毯子刚刚触到他的背,他便醒了。见秋妍只披着单衣站在屋里,责怪道:“你怎么起来啦?快回床上去。自己中了毒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糊涂蛋?”
刚刚苏醒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搭配上他俊雅慵懒的外表,秋妍顿时有看到美人春睡初醒时的惊艳。
惊艳归惊艳,毯子还是得给他披上的,秋妍顺手把毯子往他身上一裹,淡定道:“我知道我中毒了。”
这回轮到君池不淡定:“知道你不告诉我?!”
秋妍心虚的望他一眼:“我是怕你担心。”
君池没好气:“你晕倒了我不担心?”
秋妍见他生气,连忙嬉皮笑脸走上去,扒着他胳膊:“宫主大人医术高超,天下无双。你这不是已经帮我把毒给解了嘛。你看你看,我现在神清气爽,别提多健康了。”说完还抓着他胳膊晃了两晃。
君池看秋妍一脸兴奋,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告诉她真相,狠了狠心还是开口:“先别得意。你那毒很难解。”临了还是不忍,话锋一转,“是左子陌给你下的毒?”那毒形态多变,下毒手法层出不穷,不知道这左子陌用的是哪一种?
秋妍夸张大叫:“君池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是左子陌下的毒?”这也能猜中。
君池不答反问:“他用的暗器还是迷药?”
秋妍转瞬明白过来,他这话补充完整具体点说其实是“左子陌是把毒药涂在暗器上还是混在迷药里招呼你了?”
“都没有。他就告诉我这是毒药,然后逼着我喝。”
君池失语了一小瞬间。最最彪悍的下毒手段,其实是这一种啊。
秋妍继续道:“我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出去。只能乖乖吃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反正我有你呢,你会给我解毒的。”
秋妍满含依赖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君池到口的话竟说不出来。暂时不要告诉她吧,她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毒还没解,不知道会愁成什么样儿呢。等拿到了秘笈找到了解法再告诉她,也免得她和自己一样担惊受怕。
“那毒很难解。我怕麻烦,直接给你吃了芙蓉丹。”君池握着秋妍冰凉的手道。
秋妍彻底服了他:“就剩一粒了,你还乱用!那药很珍贵的!”
君池伸手拂上了她的面颊,望定她的眼睛,慎重其事:“没有你珍贵。”你在我的世界里是最最珍贵的。若是善意的欺骗能够让你的笑容依旧灿烂,那么,我心甘情愿独自承受不确定后果的焦心忧虑,为你担惊受怕。
君池狭长漆黑的瞳仁里映出秋妍小小的身影,秋妍甚至能从那双真挚的眸子中看到他浓浓的情意。可这情意却灼伤了她。她又开心又愧疚。君池用了那么珍贵的药物换回她的性命,可她却有事情瞒着他。
她不敢去看他专注的目光,只能低下头去,顺势埋进了他胸前。
君池紧紧环着她的腰,在她发间轻轻一吻。
秋妍把身子埋进他怀里。温暖的怀抱,可以遮去世间一切的风雨。可若是他知道,他知道她姓顾。他还会对她这样好吗?秋妍不敢再想,只紧紧,紧紧地攥住了君池的衣角,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呵护。
君池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相拥的两人谁都没有管它。
香炉中焚烟细细,一室静谧。
第五十回 冤家路窄(一)
江湖上有话:“南庄北谷,剑术医手”。
南庄指的是开临府的凝碧山庄,这北谷嘛,指的是宝瓶府的香山谷。香山谷位置隐秘,气候宜人,传说那里的花四季常开,那里的草全年皆绿,蝶飞燕舞,山清水秀,风景如画,人杰地灵。
香山谷一向在江湖中独立开来,甭管邪教正派,都得给它三分薄面。没办法,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任你大罗金仙也不敢得罪医者。香山谷的医术仁心在江湖上也是公认的。要不然医者甚众,它也不可能脱颖而出,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江湖上获得这么高的赞誉,得了个这样的名号。
最近,原本安静的香山谷却是百年难遇的热闹起来。原因无他,四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即将在这里举行。
秋妍窃以为,论剑大会在香山谷举行实在是明智之举。论剑嘛,难免有优有劣有输有赢,有时还会见个血啊受个伤什么的,与其到时候再急急忙忙往香山谷送,还不如就在香山谷比试。一边受伤,一边就有大夫跟上医治。
秋妍把这一番理论告诉君池的时候,君池正牵着马准备出发,听她这样说,温柔的抬起手来,怜悯的看着她,跟抚摸他那匹心爱的枣红马似的用手抚摸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无视她怨怼的目光,徐徐的摇着扇子飘到前头去了。
倒是从秋妍身后赶上的阿木路过她身边时好心的唠叨了句:“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劳驾香山谷的人治伤?羞都羞死了。”然后衣带飘飘,华丽丽的牵着马步君池后尘而去。徒留秋妍一人站在原地,为自己被鄙视的智商哀悼不已。
话说,君池一行四人早在半个月前就从长留宫出发。如今已经到了宝瓶府,打算在城中住个几日,论剑大会前一日再去香山谷。
论剑大会上高手云集,比拼的是实力不是人气。所以君池原本的打算是去的人越少越好,他和秋妍是肯定的,再加上阿木就行。
阿木是关键人物。不出意外,君池在论剑大会上定能击败清城派,了了老宫主遗愿。事毕他便得即刻带着秋妍去贤阳,五月之期丝毫耽误不得。那柄蝶恋剑就交给阿木带回长留宫。阿木任长留宫云部领袖,武功出色,机智聪慧,年纪轻轻却在宫中颇有威望。君池有意把宫主之位传给她。把蝶恋剑交由她带回,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可是,下山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阿果背着大伙,出发前一晚便已偷偷溜下山来。在山脚等这一行三人。事到临头,阿果可怜兮兮百般哀求,怀着不去论剑大会妄为江湖人的决心与毅力,先后一一击垮了阿木的意志,秋妍的意志,然后是君池的意志。成功演变为一颗合格的橡皮糖,粘上了他们。
于是,一行四人欢欢喜喜的上路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路上,一千五百只鸭子一刻不停的嘎嘎嘎,呱呱呱。君池不胜其扰,主动要求到马车外去充当车夫,把广大的马车内部空间留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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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妍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们到宝瓶府的时辰还早,秋妍便盘算着出去逛逛。阿果阿木也都是好玩的,当下三人一拍即合,也不管在房中练功的君池,自去换了衣裳下楼来。
阿果看着秋妍灰不拉几的男装,不屑的撇撇嘴,转头自去和她美丽又飘逸的阿木姐姐凑近乎。
宝瓶府民风古朴,以种茶产茶贩茶闻名。
正是新茶上市的时节,一路过去,卖茶的小贩比比皆是。秋妍是外行,却还是不甘寂寞的凑上前去和卖茶的小贩套近乎。时不时评论下茶的成色气味和色泽,换来茶贩人的批评和教育。也有好些和善的老茶农见她对茶颇感兴趣,便也不吝赐教,教会了她好些辨别茶好坏的法子。
秋妍对品茗这种雅事一向可有可无,不特意学,可若有人愿意教,她也乐得去听。
阿果小孩子心性,不耐烦跟着秋妍阿木两人后头研究茶道。跟阿木交代了一声,自去逛了。正逢老茶农说道“…宝瓶府来福街东头的茶座一品阁的紫笋毛尖老君那都是最正宗的…”强烈建议她们去照顾人家生意。阿木顺口便嘱咐阿果日落前到一品阁集合同她们一起回去。
街上有落魄的艺人奏箫,如泣如诉的乐声伴着天边残阳如血,倒是给繁华尽头凭添了几分哀绝。秋妍站定在盛世街头,听曲声哀婉,不由便想起那名月牙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