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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都在看她,她忙正色:“你是妙音阁阁主?久仰久仰。”她嬉笑两声,伸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
左子陌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剐得秋妍跟被寒冬腊月寒风刮着似的。这人还真是冷得很哪,那眼里挟着冰渣子。秋妍边想,边自如的收回手。自如得仿佛别人诧异的目光很不应该。
今日之事必难善了。
秋妍上前两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天真无辜:“你要和他比武吗?”秋妍望着白衣男子,丝毫不避他的目光。丫以前都是她给别人脸色看,何曾看过别人脸色?君池也就罢了,说让自己喜欢他呢。可你算那根葱?给我脸色我就瞧?“今天可不行啦。他手臂受了伤。你堂堂一阁之主,又没缺胳膊断腿,是个健全人,和一个伤员比武有什么意思?”秋妍本想这么高傲的一个人,让他和受伤之人比试,胜之不武,定然不屑为之。
“不是比武。我要杀他。”
秋妍被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眼前的人又不是正义侠客,自重身份,他是妙音阁阁主,杀人不眨眼。可也,不要承认得这么痛快吧。
君池合起折扇轻击左手,哈哈一笑:“阁主真是实在。只是慕氏本草本就不是你们妙音阁的东西。我拿回慕家的东西,倒要被你们追杀。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拿到。你们这阵仗?”君池摇了摇头。
“防患未然。”金刀出鞘,闪出一片微光。
两人恶斗。旁边九人都肃立不动,只是围成一圈。秋妍站在原地。那阁主刀法娴熟,步法精妙,君池武功略略不如,但仗着轻功卓绝,一时间不相上下。秋妍担心君池手上伤口,心急如焚。
不动声色观察四周,众人都在观斗。没人注意她。当下摸出一根银针,握在手中寻找机会。
银针出手,直击握刀的手腕。这一针发的很是精妙。秋妍手腕动都没动,只手指轻蜷。银针去势极缓,带出的风声极其细微。秋妍觉得那人万难躲过。
却不料,他身后像是长了眼睛。金刀急速一挥,又急转回去相斗,银针却已落地。
这样一来,黑衣人发现了秋妍的动作。一人从秋妍身后欲点穴道。
秋妍静立,恍若未觉。等那人近在咫尺,迅速回身点他背后大穴。那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秋妍夺了他手中银刀,反手一颌。
点穴,夺刀,杀人,一连串动作迅速干脆,十分利落。就连妙音阁高手也得赞一声好。
这位高手现下就站在秋妍身边,阴测测道:“小丫头有两下子。只可惜,杀了妙音阁的人,活不久了。”
秋妍展颜一笑,十分悠然:“本来也是要死的。死前能多找几个人陪我,也不错。是不是啊,这位伯伯?你的声音真的很有特色呢,听者难忘。”
说话的这位正是从昨晚开始就阴魂不散的金属口音——妙音阁三大护法之一,余护法。
他年近五旬,刀法精湛。生平最恨别人议论他讲话的语音。听秋妍说他声音有特色,脸色顿时变了。但看眼前的小姑娘也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说话声音软孺,甜甜的喊自己伯伯。握着刀的手不由松了一松。
这丫头有点意思。
看她现在的无辜表情,万难想到她刚才手段狠辣的杀了人。
“嗬嗬嗬。老夫生平最恨别人议论我的声音,你犯了大忌。我要亲手杀你。”身边想上前的人听护法这样说,都退了下去。
秋妍听到他的声音着实难受,但知道他武功高强,不敢造次。“伯伯你声音中气十足,有金属之音,洪亮辽远,一听就是有福之人。还武功高强。”她可着劲儿拍马屁。她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谁让余护法带着面具,她看不见脸色呢?
吴护法听到秋妍夸她,虽然知道她耍心眼。但好话人人爱听。心里也不免对秋妍有些喜欢。
“我要杀你了。出兵器吧。”他这么说已是极为客气,换做平时,抽刀直接杀人便是,哪里还用知会对方?
秋妍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但此时不能让君池分神,只得依仗轻功勉力一战。
一时间,刀光隐隐。
秋妍压根没打算还手。反正打不赢。三十六计走为上,逃吧。
对自己的轻功,秋妍还是有些自信的。
秋妍转身就向山顶逃去。身后余长老紧追不舍。
君池见秋妍遇险,心下一急。脚下一滞,肩上中了一刀。他心知不是左子陌对手,但却不能不顾秋妍,当下银钉出手,借左子陌退开之际,施展轻功,向秋妍处追去。
周围的黑衣人待要拦他,君池心急无心恋战,数十银钉同时出手,瞬时数人躲闪未及,中毒倒下。
左子陌喝一声:“一群废物。”不管倒地的众人,白影飘飘,追君池而去。
第十八回 坠崖
秋妍只听风声呼呼在耳畔刮过,她连发暗器,脚下不乱,一鼓作气往山顶上冲。
忽而,肩上一疼,秋妍脚步一滞。
余护法趁机追了上来。挥刀直砍。
秋妍肩头鲜血直流,疼痛难忍。所幸,刀上没毒。她急点穴道止血,银刀近在眼前,她来不及闪身,连退数步。
君池急道:“快放暗器!”手中折扇点余护法身后大穴,逼他挥刀回救。
秋妍左肩受伤。左手动弹不得,听到君池言语,右手连发数根银针。
余护法前后受制,回刀自救。
一时间,众人已到山顶。
说来也怪,山下山间郁郁葱葱,山顶竟是寸草未生。只有乱世嶙峋,鸟声凄哀。
连藏身之处都没有,两人又都受了伤,今日凶多吉少。
左子陌见君池为救秋妍不惜受伤,心知秋妍是他软肋。君池那把折扇招式诡异非常,轻功暗器娴熟,自己要胜他是没有问题,可是得费不少力,还有受伤的危险。
秋妍眼见金光一闪,刀风袭来,左子陌砍向君池的刀,竟然改向自己而来。心下一惊,急退几步躲过。身后不远就是断崖,秋妍不敢再退,可几次想绕过左子陌,都被他的刀挡了回来。
余护法见阁主战秋妍,自觉地去斗君池。
君池眼见秋妍危险,却被人缠住,实在是心焦,招式渐乱。
秋妍被逼在崖边,进退不得。她抽空回头望了一眼,只一眼就吓得不敢再看。下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但多半是乱石荆棘之类,掉下去绝对不得好死。
她想过很多种死法,但绝对不包括,乱石穿身而死。这种死法,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她不敢向君池求助,怕他分心。
可左子陌的刀毫不留情,砍她脖颈。她招架不住,索性不挡,站在原处,发了数枚暗器,只求同归于尽。
一股大力袭来,她被重重一撞,跌倒在侧。
随即叮的一声,君池的扇子抵在左子陌刀刃。他衫子上大片血迹漫开,青衫早已看不出本色。刚刚他见秋妍遇险,不管不顾抛下余长老,拼着背上一刀,抢上去推开了秋妍。
他在断崖边,扇柄抵着刀刃。手臂上的伤口早就在打斗中裂开,背后中了余护法一刀,血汩汩的流出来,粘稠的粘在背上。
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住了。其实,死也没有什么,只是,秘笈还没有拿回来,他无颜见疼他的父母;只是,舍不得,舍不得把秋妍一个人孤零零的仍在世上。可是,没用了,他支持不住了。
他一下子撤了力。左子陌猝不及防,刀向前冲。
君池没有看他,他只看着秋妍。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现在想来,连曾经的争吵都是甜蜜。
秋妍惊得失了声。想喊,嗓子里却像塞了团湿棉花。她倒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池仰面跌下去。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漂亮,望着她的眼神中盛满了不舍。
七年前的街道上,白衣黑靴的小小少年,微笑着,伸出白皙的手掌:“跟我走吧,小妹妹。”眼珠漆黑,灿若辰星;
六年前,君府后院大树下,少年青衫玉带,板着脸仰头望她:“自己试着跳下来。否则你永远学不会轻功。”神情严肃,恍若严父;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大概是在三年前的塞北草原。她坐在树下,远远地望见他骑着白马从地平线处飞驰而来。洒脱的风姿令金黄的落日都沦为陪衬。她猛然醒悟,他骑着白马,是我的王子;
他送她十五岁及笄礼。他带她去兴隆玉器行。他挑着眉调侃:“原来你喜欢这种礼?”眉梢斜飞,眼睛晶亮;
他坐在树下,树影斑驳。“我那是太无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