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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忧夜的内力运上劲来,柳无心的内力和真气一点点从体内抽离,柳无心浑身疼痛几乎难以自制,咬牙强自忍耐却也出了一身的虚汗。
内力被废,体内毒种无内力可依,自行消退,只是如此一来,柳无心的身体更为虚弱,现在又发起了高热。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一个内功浑厚的人,为他降温。最好的人选自然是陆天成,只是杜忧夜找遍了总阁,却不见陆天成的影子。
陆天成此时正在红绣楼中销魂。
他觉得有些压抑,尤其是面对柳无心的时候。若说寒霜乃是动真情之时毒发,那么太湖落水那日的噬骨心痛便是佐证,可陆天成自问与柳无心独处之时,却再无那日的心痛。情爱之事,当真复杂。陆天成最头痛的,便是复杂之事,所以为了躲开麻烦事,陆天成在红绣楼中酩酊大醉。
琴声悠然,陆天成颇带着几分醉意,“绯霞,别弹了,过来让本公子抱抱。”绯霞身着单衣,倚在陆天成怀中,但脸色却不怎么好。陆天成亲了她一口,“你心情不好,本公子心情也不好,咱们一块快活快活怎么样?”其他倡妾见状纷纷识相的领了银子出去,绯霞看着陆天成微醺的眉眼道,“你还记得从前的事情么?”
陆天成颇为无赖的收紧了搂着绯霞的手,笑道,“从前的事情那么多,你想让本公子记得什么?”
“柳无心。”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陆天成的酒便醒了。但他还装着醉道,“那不就是头些天的事情么,你莫不是在恼我没有出手救你吧?”绯霞摇头道,“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可他为何留我一条命?”陆天成本是想逃开柳无心,谁知绯霞开口也是柳无心,不免心中颇为不悦。绯霞见他不说话,便追问道,“一点都不记得了?”陆天成闭着眼似睡非睡,绯霞叹了口气,“我听说柳无心的命是你救的,若是你能记得,那我爹…当年之事究竟如何便能知晓了。”
陆天成心中一动,自己救过柳无心的命?他不动声色的半躺在地上,“不记得了。”
绯霞挨着他躺下,“陆无双呢,还记得吗?”陆天成再按捺不住,睁开眼看着绯霞,绯霞抬眼向上看了看,给陆天成使了个眼色。陆天成早知屋外有高手,此刻自己既然睁开眼,绯霞也使了眼色,自己也不好装瞎子,只好抬头道,“朋友何不进来坐坐。”
来人是陆无双。
他双手环抱黑血剑于胸前,冷冷的盯着绯霞看。绯霞下意识的往陆天成怀中缩了缩,不敢对视。陆无双冷哼道,“陆天成,你有什么好的,这帮女子一个个都对你死心塌地。”
陆天成对这种赞美之词十分受用,但他想躲清净的愿望破灭,心中正不爽。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哥,坐。”
果然陆无双的脸色十分难看。
“绯霞,你先出去吧。”绯霞抱着琴刚走,陆无双便不悦道,“这般称呼,许久不听,还真是亲切。”陆天成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陆无双的脸,又伸手要去掐一把,见陆无双躲开,陆天成便掐了自己一把。有点疼。陆天成笑道,“怪不得上次一见便觉得眼熟,原来真是我死去多年的大哥又活了。”
陆无双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万岳府中不见柳无心踪影,他在三山阁?”
陆天成挑眉盯着陆无双笑道,“你也觉得他长得好看对不对?”
陆无双被他这么一盯,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武林盟不会计较三山阁违背血誓之事。”
陆天成眯起眼睛看着陆无双手上一道愈合不久的新伤,并不回答。陆天成从来不是在意三山阁的人,陆无双有些急了,“你要怎样?”陆天成喝了口酒,淡然的看着酒杯,头也不抬道,“说说你的事。”
陆无双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天成,“你真的不记得?你当真服了失魂丹?”
陆天成抬眼看着陆无双,“如何?”
陆无双仍是难以相信的看着陆天成,“你与柳无心相爱至深,你…”
“说你的事。”柳无心这个名字,陆天成觉得今日听的太多了,当即冷冷打断。
陆无双道,“我们三个的事,分不开。”
陆天成眯起眼睛,“哦?”
“你一出生,便是练武奇才,骨骼资质皆在我之上,爹便立你为少阁主,亲自教你武功,我心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不得不说,你两岁大的时候还是非常讨人疼爱的。”陆无双的眼神真挚,不似作伪。
陆天成哼笑道,“我自问现在长的也不错,但头些天你还想取我性命。”
陆无双目光如炬,不悦的瞪了陆天成一眼,“爹给你取名天成,五岁之前,过的相安无事,你五岁那年,爹捡回了一个孩子,妖眸蓝瞳,就是杜忧夜,你开始戴面具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陆天成看着陆无双,眼中似有不信。陆无双道,“是爹让的。你是少阁主,将来早晚要接手阁中事务,而爹也看出杜忧夜的能力,决意要让他辅佐你,人前爹让你带面具,不喜形于色,人后爹让你与杜忧夜一同出去历练,也是从那时起,知道陆天成是少阁主的人,只剩下爹和我,面具你而言,是掩饰身份,更是防范旁人。”
日头不错,可陆天成瞧着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
“十年前,江南万岳府柳微存死了。”话题扯到了柳无心周围,陆天成就觉得莫名的烦躁,他耐着性子听下去。“万岳府随即遭到了武林争食。三山阁无意争端,但那之后爹发现你总是偷偷溜去万岳府。本来也没当做一回事,可四年之后,也就是六年前,你与柳无心的关系变得不寻常了许多,爹看出些端倪来。”
陆天成笑道,“难道是我们断袖分桃之事?”
陆无双见他说的轻巧,皱眉道,“正是。爹决不允许三山阁的继承人与一个男子纠缠不清,命你与万岳府划清关系。”
陆天成道,“为何我听说,是四年前,我成为总阁主后才划清的关系。”
陆无双点头道,“是。可能是为兄的死还不足以点醒你吧。”
陆天成轻笑,仿佛不是发问而是质问。“你当真是为我而死么?”
陆无双眸子一紧,冷冷的目光射出来。“若不是无心拦在你身前,我又怎会为了回护他而受父亲一剑,险些丧命。”
太湖落水时那抹身影又浮现在陆天成眼中,与此同时,被失魂丹带走的那一幕又渐渐明晰起来。
自己与柳无心比肩跪在爹面前,换来的是爹无情的一掌,自己怔怔的看着紧抱自己回护自己的柳无心,耳边是他的轻声呼唤,一如那日在太湖的呢喃,“天成。”随后两人一齐被陆无双口中吐出的鲜血淋湿。在之后…却再想不起来了。
一想到那日情形,陆天成的心口之痛又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陆无双道,“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你,把无心交给我。”
“你喜欢他?”若不喜欢,怎会舍命护着柳无心,若不喜欢,又怎会不忍杀他,若不喜欢,又为何与自己前来交涉。
陆无双黑血剑平举道,“喜欢。把他交给我。”
陆天成毫无征兆的拍地而起,扬起下巴将喉咙对着黑血剑鞘,泰然道,“如果你能用它杀了我。”陆无双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不再说话。陆天成抬手轻点陆无双手腕,须臾之间便夺回了黑血剑,黑血剑遇到主人,低低的嘶鸣震颤。
陆天成扬了扬剑笑道,“我只要雪姬。”说罢陆天成便要从窗口跳出去,片刻又回了半个身道,“既然是我们三个的事,就不要扯上旁人,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乐子。”他指的,是绯霞。
陆无双追了出去,“我只要无心。”
陆天成笑道,“腿长在他身上,你问我要人?”
☆、后悔
陆无双面露欣喜之色,提足轻点便向三山阁飞去。
陆天成环抱着黑血剑,转身进了家酒楼。酒楼有些吵,因为暗间里是个赌坊。陆天成要了两壶酒,便跟进了赌局。
押了二百两大,输了。又掏出二百两的银票押大,还是输了。再押大,再输…直到身无分文,陆天成看了看怀中的黑血剑。有识货的要他拿剑做赌注,陆天成却笑着摇头道,“它不成。”说罢趔趄着离开。
陆无双现身于三山阁时,杀意惊到了谢孤帆。
陆无双还未等开口,谢孤帆便已出招。两人纠缠两日,谢孤帆突然收招,“你有心事,剑很犹豫,有缘再战。”说罢便离开。
柳无心的高热已褪下,此时虽然虚弱,却能下床走动,陆无双看着柳无心,又颇为嫌恶的看了一眼杜忧夜。